第7章 暴雪无声

卢俊义芯片暴走的能量余波仍在陆家嘴震荡，黄浦江对岸的"铁牛健身馆"更衣室里，李小白正盯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冷白肌肤上渗出的汗珠在荧光灯下像撒了银粉，与他记忆里那个黝黑粗犷的健身教练判若两人。

（他修长的食指划过锁骨，那里有道新生的淡青纹路正在皮下游走）

"见鬼，这漂白剂后遗症还没消？"他抓起蛋白粉罐子，金属勺与瓶壁碰撞出细碎颤音。三个月前那场离奇的美白事故，让这个曾经的古铜色猛男变成了白化病人——首到昨夜梦见自己挥舞双斧血洗东京城。

蛋白粉洒落的瞬间，异变陡生。

粉末在空中凝成两把板斧虚影，更衣室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李小白撞开门的刹那，看见三个穿防护服的壮汉正在拖拽昏迷的前台小妹，为首者胸牌闪着"地恶星-001"的电子编码。

"放开她！"他抄起墙角的杠铃杆横扫，金属破空声竟与梦中斧啸重叠。首当其冲的袭击者撞碎钢化玻璃，防护面罩下赫然是他自己的脸——黝黑、狰狞、眼带血丝。

杠铃杆在第二击时弯成U型，李小白喘息着扯开被血浸透的背心。冷白躯体己布满青色图腾，像是皮下埋着流动的青铜。当他用史密斯机砸向克隆舱时，营养液里的"自己"突然睁眼，机械红瞳射出激光。

（他侧滚翻躲过致命光束，左肩撞到器械架，蛋白粉罐雨点般砸落）

"你们这些山寨货！"李小白踩着倒地的克隆人咽喉，对方瞳孔突然投射全息影像：黑旋风在忠义堂痛饮人血酒的画面。记忆如重锤击穿天灵盖，他踉跄后退时打翻消毒液，绿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天杀星"古篆。

克隆人趁机暴起，机械臂弹出链锯。李小白本能地空手入白刃，掌心被割裂的瞬间，青色图腾突然暴涨。他听见自己发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怒吼："梁山泊黑旋风在此！

同一时刻，三条街外的安道全基因诊所里，林朔在脑机接口舱剧烈抽搐。虚拟空间正在重演雪夜山神庙，但梁山的草料场变成了区块链服务器矩阵。

（他赤脚踩过量子积雪，足底传来的灼痛与八百年前枪挑陆谦时如出一辙）

"高俅老贼！"丈八蛇矛刺穿全息投影的刹那，现实中的拘束带应声崩裂。林朔撞碎防弹玻璃跃出，赤裸上身蒸腾着寒气，左胸"禁军教头"的刺青正吞噬诊所灯光。

安道全的显微电镜映出双重幻象：现实中的林朔持矛逼近，数据空间里的他却跪在山神庙前。当矛尖抵住咽喉时，这位基因学家在双重压迫下狂笑："妙极！你在两个时空同时觉醒！"

李小白拧断最后一个克隆人脖子时，青色图腾己覆盖全身。他站在破碎的培养舱矩阵中央，看着十七具自己的克隆体在基因药剂里溶解。血水攀着墙缝游走，在天花板拼凑出忠义堂的星宿图。

（蛋白粉不知何时在发梢凝成白霜，让他看起来像尊玉雕的恶鬼）

安道全的惊呼从走廊尽头传来："阻止他！天杀星彻底觉醒会引爆..."话音未落，李小白己徒手撕开保险门。他看见林朔的蛇矛正抵着安道全，而窗外飘落的雪片竟悬停在量子麒麟制造的时空涟漪中。

"都他妈给爷解释清楚！"暴喝震碎所有试管，基因药剂在空中凝成108道血符。李小白没注意到自己的银发正在变黑，冷白肌肤下凸起的青筋逐渐勾勒出旋风斧图腾。. 诊所暗门后的冷柜里，此刻东北虎毛发正在变异……

林朔的矛尖突然调转，刺入自己左肩。肩头流出蓝色的血液，现实与数据空间的双重痛觉形成共振，诊所的量子计算机超频轰鸣。当虚拟雪崩吞没区块链服务器时，现实中的天花板真的开始坠落积雪。

（安道全的眼镜蒙上冰雾，他疯狂敲击键盘记录数据："疼痛阈值突破900%..."）

李小白在雪幕中抓住飞射的基因图谱，羊皮纸质感让他想起梦中见过的招安诏书。当他撕碎图纸的刹那，雪片突然静止，浮现出宋江在脑机接口舱签署电子招安的残影………基因图谱残片飘向通风口，被时迁的机械鼠叼走

静止雪片里映出影像，右手缺失小指——这是现实世界未曾出现的……

"哥哥..."林朔突然跪地嘶吼，现实与数据两个时空的悲鸣形成和弦。李小白的青纹双眼看穿量子迷雾，他望见黄浦江底有艘核潜艇正伸出机械触手——那上面刻着方腊的圣火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