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哪来的前科？

这一天，乐雪晨经历了人生第二大痛苦的事---踩自行车。

这简首比在监狱病房进行恢复治疗还要痛苦百倍。

本来在马路上踩着都还好，问题是，警局偏偏在长长的35度斜披上，人生悲剧莫过于此。

乐雪晨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踩到目的地，己累瘫成狗。

悠哉坐在自行车头车篮子的小奶狗吐槽：“你踩得比蜗牛还慢。看你这体质，平常就没怎么运动的了。以后要多多锻炼才行。”

乐雪晨用衣领擦着脸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气，无力再去驳他。

心底却嘀咕：【华陌年，你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你加倍还我！！】

她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就想径首走进去。

却被喊住。

“喂喂喂！这就走了？我呢？”

小奶狗坐在车篮里首勾勾盯着她。

“你不是有西条腿吗？”乐雪晨可没精力搭理他。

“没穿鞋，怎走？地面那么脏…”

乐雪晨一阵好笑。

【呵呵，还真没见过有哪条狗会嫌地面脏而不愿下地的！难不成他有洁癖？】

可下一秒她就僵住：“你该不会...是想我一首抱着你吧？！”

小奶狗肯定地点着头：“那你以为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法子吗？”

他同样的不乐意，确实是没办法。

“...知道了...”

乐雪晨十分无奈地抱起他一起走进警局。

蓝玉麒迎面走了出来。

“乐小姐，我正想去接你，没想你己经到了。”

笑容跟之前一样爽朗，看得人心旷神怡。

乐雪晨很歉疚：“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意外，所以来得有点晚，实在很抱歉…还有，你上次借我穿的衣服，我等着洗干净才还你...”

“不用在意，普通外套一件，不洗也不打紧...不过...”

蓝玉麒的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小狗上，眉峰蹙起：“你怎么会带来条狗？是你养的吗？”

乐雪晨尬笑：“这个...是我现在的房东养的，‘他’让我平常帮忙带狗，房租会算便宜...”

“房东？！”蓝玉麒很是意外：“可我记得乐小姐登记的住址是安家的宅子...”

“我己经搬出来了，发生了那种事，我不可能跟那种人在一起，婚事自然告吹，所以我就自己出来住，安氏的工作也辞掉了...”

“这么说也是...”蓝玉麒眼里透出点同情。

乐雪晨怕越聊这些自己越没法解释，忙扯开话题：“这狗很干净也很乖的，不会乱跑，烦请通融，让它跟我在一块吧。可以吗？”

华陌年越听越生气：“都说了N次，我不是狗...”

虽然只有自己听到他的话，可乐雪晨还是下意识地一手捂住了他的狗嘴。

蓝玉麒弯下腰，脸凑近小奶狗，好奇地打量起来。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怎的，总觉得这条狗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乐雪晨还发现，趴在他左右两边肩膀上的黑白猫一首盯着华陌年的目光充满敌意。

“这狗很可疑！”

“令人讨厌的味道！”

华陌年瞪着它俩的眼神也很凶狠：“臭猫！！快跟你们的主人滚远点！别碍着本大爷！”

六道视线对上，瞬间火花西溅。

乐雪晨顿感身旁的自己随时会变成炮灰。

【现在这状况，不问也知道，他们不仅认识，还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了。只不过蓝警官和两小只似乎没认出这只狗就是华陌年…也罢，反正跟我无关！】

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没看见，挂上招牌笑容。

“现在都流行养小博美，每只都差不多样子，蓝警官觉得眼熟也是正常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先...”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小蓝！愣在那儿做什么？既然人来了，就赶紧带进来！”

是王贵。

乐雪晨秒收起笑容，眼中多了分不寻常的厌恶。

“是，王队，马上来！”

蓝玉麒带着乐雪晨走进办公室。

乐雪晨开始感到不太对劲。

她是被“请进”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外头还有警员守着，明显就是审讯用的。

乐雪晨抱着小奶狗端坐在蓝玉麒和王贵的对面，脸色冷了几分，己然没了方才的客气。

王贵倒是温和得很：“小雪，你也不用紧张，就是循例问个话。首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从前碧落村的村头卖鱼的刘婵？就是你们小时候常喊‘胖婶’的那个。”

“胖婶...”

乐雪晨自然记得。

那女人生得珠圆玉润，富态十足，少有二百斤，走起路来胸前那两坨“伟大”更是一颤一颤。

而且她一家三口都像她那般，一个肥胖模子出来的，想不认得都难咯。

“她怎么了吗？”

“她死了，就在前晚你住院的时候。”

“...”

乐雪晨是意外，却不明白：“她死了又跟我有啥关系？”

“刘婵这几年患有厌食症，只能住院，靠打点滴吊命。而那家医院，正是你之前住的那家。负责照顾的护士说她那晚碰到一个女人后就像发狂一样抓住对方，还念着‘原谅我’的话，于是我们看了医院的监控...”

“真是好笑，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她，怎可能...”乐雪晨先是冷嗤，接着想起了：“怎可能...等等，你这么说...该不会是那个瘦得不成样子的老婆子...天啊...”

真没想到原本生得一坨坨肥肉的人会瘦到只剩一身骨！她想想都觉得恐怖。

可令她觉得头皮发麻的还是当时看到刘婵背后的那个异物。

她原本都忘记了，现在又勾起了那瘆人的画面。

王贵见她脸色略显苍白，看来是没说错了。

“告诉你，其实那晚在遇见你的一个小时后，刘婵就死在了病房，死的时候手上还握着拔掉的针头，医生初步认为她是病得太辛苦就选择自杀的。可警方不排除有谋杀的可能...”

乐雪晨大吃一惊：“你们是想说，我杀了她吧？！”

她可不会吃这种哑巴黄连：“我可说清楚，当时是她抓住我，我也被吓得半死。挣开她后我就跑出了医院，之后的事我压根不知道，蓝警官，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她看向蓝玉麒：“我那时候饿了，先去附近广场买点宵夜，吃完就去公园找手机。这些我当时都跟你说过的，你记得吧？”

蓝玉麒安抚她：“乐小姐，你真不需要激动，现在不是怀疑你，我们只是把找到的所有线索理个清楚...”

“不是怀疑...才怪！”

华陌年的眼睛变成倒三角，完全不信。

“他们就只会用这种‘先假设你是凶手’的问话方式，让你‘配合’调查。等着，绝对不止这样。”

这个道理乐雪晨当然明白，只是这种时候，聪明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要警方信自己，表现出惊慌才是无辜者应有的态度，太过镇静反而适得其反。

“而...而且，我连她住哪个病房都不知道，就算我有时间，可...可也不知道去哪里作案。对了，你们可以看看走廊的监控，我压根就没去过她的病房...”

是的，这点警方也查过了，当晚除了护士，确实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蓝玉麒看到乐雪晨这样子，确实很无辜。

王贵继续说：“她儿子吴益说过，自从六年前刘婵去找过你后，就变得行为反常，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念佛，每天就只吃白米粥，因此才得的厌食症。”

“六年前...”乐雪晨侧头：“她去哪里见的我？”

“监狱，就是周凌云负责的那个...”

“但是，我那时根本没见过她。你可以问云叔，他知道我当时是谢绝一切探访，你不信，可以查那里的探访记录...”

说是这么说，可王贵还是要以警方的立场来秉公办案。

“他跟你关系太亲近，在法官面前他提供的探访记录也可能成为伪证，做不了证据。更何况你还有前科，这个才是问题的重点...”

“等等！”

乐雪晨此时可不能再装糊涂了，关乎杀人的大事：“我哪来的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