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麻雀战训练：分三小组轮游击袭扰

1941年初春，白洋淀的冰面开始消融，却消融不了笼罩在鬼不灵村上空的阴霾。龟田调集的毒气部队即将抵达，县城周边的岗哨增加了三倍，连淀里的渔船都要接受日军搜查。罗金宝在地道里来回踱步，烟斗里的烟早就灭了：“鬼子这次铁了心要把咱们困死，正面硬拼只会吃亏。”

嘎子蹲在地道的沙盘前，用芦苇杆模拟日军的防线。沙盘上，密密麻麻的火柴棍代表着敌人的据点和巡逻队，而代表八路军的竹签却寥寥无几。“我们人少、装备差，但白洋淀就是我们的主场。”他突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道光，“当年红军用过麻雀战，咱们也能打！化整为零，以小搏大！”

玉英抱着一摞情报记录走进来，纸页上满是日军巡逻路线的标注：“县城到淀区的官道，鬼子每两小时巡逻一次；炮艇在淀中心水域设了三道封锁线。”她的目光落在嘎子身上，“可咱们怎么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行动？”

嘎子从墙角拿起三个竹筒，分别贴上“水鸟”“芦苇”“田鼠”的标签：“少年队分成三个小组。水鸟组由玉英带队，利用渔船和水下通道，专打鬼子的运输船和岗哨；芦苇组归胖墩管，埋伏在芦苇荡里，打了就跑；田鼠组最灵活，佟乐……”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想起牺牲的挚友，“佟乐以前的情报员们加入田鼠组，负责摸岗哨、断通讯。”

胖墩挠着头，看着竹筒上的“芦苇”二字乐了：“俺这组就像芦苇，风一吹就倒，等鬼子追过来，又没影了！”罗金宝却严肃地说：“麻雀战讲究‘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看似零散，实则步步致命。但记住，绝不恋战，保存实力才是关键。”

训练随即展开。水鸟组在淀里练习“划船无声术”，用棉布包裹船桨，在芦苇丛中穿梭如鬼魅；芦苇组反复演练“三枪换位法”，三名队员交替开枪，造成千军万马的假象；田鼠组则学习“暗夜潜行”，用白洋淀特有的“猫步”，在雪地和泥地里不留痕迹。

深夜，月光被云层遮蔽。玉英带着水鸟组悄悄靠近日军的运输船。船上的伪军正围着火堆喝酒，呼噜声和笑骂声混在一起。“动手！”玉英一声令下，队员们甩出鱼叉，精准勾住船锚，同时将燃烧瓶扔向船舱。火焰瞬间吞没了船只，伪军们惊慌失措地跳船，却在冰水里成了活靶子。

同一时间，胖墩的芦苇组在官道旁设伏。当日军巡逻队经过时，三颗土枪子弹几乎同时响起，领头的鬼子应声倒地。“撤！”胖墩大喊一声，队员们如泥鳅般钻进芦苇荡，等日军反应过来，只看到空荡荡的小路。

田鼠组则摸到了日军的通讯站。他们用从集贤居学来的开锁技术，悄无声息地打开大门，剪断电线，又在发电机里撒了一把芦苇灰。等日军发现通讯中断时，田鼠组早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墙上用木炭写的一行字：“白洋淀的夜，是我们的天下！”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洋淀成了日军的噩梦。每天凌晨，芦苇荡里总会响起零星的枪声，等他们赶过去，只看到几根摇晃的芦苇；正午时分，运输船的船底突然出现窟窿，货物沉入淀底；深夜，岗哨的探照灯莫名熄灭，等士兵检查时，却被竹箭射中脚踝。

龟田在司令部暴跳如雷，摔碎了第十三个茶杯：“八嘎！这些土八路就像跳蚤，抓不到，打不死！”石磊的继任者山本擦着冷汗提议：“太君，我们可以用‘烧光芦苇’的办法，让他们无处藏身。”龟田却摇头：“不行！芦苇烧了，毒气就无法扩散，总部的计划会泡汤。”

而此时的鬼不灵村地道里，少年队正围坐在一起总结经验。嘎子在石板上画着日军的反应曲线：“他们白天出动次数减少，夜间巡逻增加，说明己经被我们拖疲了。下一步，我们要让他们‘听声辨位’的能力彻底失效。”

玉英从怀里掏出几个竹筒，里面装着不同长度的芦苇哨：“我仿照鸟鸣做了这些哨子，一吹起来，鬼子根本分不清是枪声还是鸟叫。”胖墩立刻来了精神：“俺们在芦苇荡里多设几个‘假阵地’，用哨子引开鬼子，再从背后偷袭！”

第二天夜里，白洋淀的芦苇荡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日军巡逻队循着声音追去，却只看到随风摇晃的芦苇标。正当他们疑惑时，真正的枪声从背后传来，两名伪军当场毙命。等日军调转方向，少年队早己顺着水下通道转移，只留下水面上漂浮的芦苇哨。

龟田看着战报，脸色铁青。这些看似零散的袭击，不仅消耗了日军的弹药和精力，更让士兵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巡逻队开始拒绝夜间行动，运输船也不敢轻易靠近芦苇荡。

一次突袭中，田鼠组意外截获了日军的密电码本。佟乐生前训练的情报员们，凭借着对《白洋淀密码本》的熟悉，竟然破译了部分内容。“毒气部队三天后抵达！”玉英将译出的情报递给嘎子，眼中带着兴奋，“他们准备在淀区中心投放毒气，逼我们从地道里出来！”

嘎子盯着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我们用麻雀战把毒气部队拖在半路，再让他们尝尝自己毒气的滋味！”他转向罗金宝，“区队长，是时候启动地道的‘防毒系统’了。”

地道里，村民们在奶奶的带领下，用浸湿的棉被和草木灰堵住通风口。嘎子则指挥队员们在地道深处挖掘“防毒密室”，用从县城运来的铁皮和黏土加固墙壁。玉英带着水鸟组，在淀区布下“水草迷阵”，准备困住日军的炮艇。

胖墩拍着胸脯保证：“俺的芦苇组守在毒气部队的必经之路，一定把他们拖到天黑！”田鼠组则负责破坏日军的运输车辆，让毒气弹无法按时送达。整个鬼不灵村，上至老人，下至孩童，都投入到了这场生死之战的准备中。

县城司令部里，龟田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日军被袭击的位置。他握紧了拳头：“不管付出多大代价，这次一定要荡平白洋淀！毒气部队出发！”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白洋淀上空肆虐。而少年队的三个小组，早己像等待猎物的麻雀，隐藏在芦苇荡的各个角落，准备给侵略者最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