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月下共舞

水晶吊灯的余光被抛在身后，走廊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叶知颜望着身旁西装革履的周野，银质袖扣在暗处泛着冷光，笔挺的剪裁将少年本就优越的身形衬得愈发矜贵。她故意歪头调侃："周同学这身行头，怕不是要去米兰时装周走秀？"

周野单手插兜，指尖无意识着邀请函边角："还不是托叶老板的福。"他唇角勾起弧度，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我妈拿了你给的高薪，听说要开舞会，非得拉着我去高定店量尺寸......"话音未落，叶知颜己经笑出声，羊绒披肩随着抖动滑落肩头。

夜风裹挟着玉兰香拂过，叶知颜望着周野喉间若隐若现的锁骨，突然想起那天监控里他握着威士忌杯的模样。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与记忆重叠，让她眯起眼睛——这绝不是普通打工仔能接触到的香水。但她只是弯腰捡起披肩，指尖划过周野手背时似有若无："伯母眼光真好。"

周野突然伸手按住栏杆，将叶知颜困在自己与月光之间。少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你知道以前的叶知颜是什么样子吗？"他的目光穿透远处的喷泉，落在记忆深处，"总穿着洗褪色的校服，书包上永远挂着补丁。有次许知薇把奶茶泼在她头上，她就那样顶着黏腻的头发，在厕所隔间哭了整整一节课......"

叶知颜的睫毛猛地颤动。原身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咸涩的泪水、潮湿的校服、还有永远蜷缩的姿态。她刚要开口，周野己经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但现在的你，会在阳光下笑得耀眼，会把欺负过你的人踩在脚下。"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深不见底，"所以，我想知道——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

叶知颜挣脱他的桎梏，转身望向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倒影里的少女戴着银色面具，美得像个谜。"老咸鱼，我该怎么回答？"她在心底问。系统难得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或许......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你相信人会重生吗？"叶知颜突然开口，声音混着风声飘向夜空，"就像候鸟飞越千里，总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处。"她转身时面具滑落，露出光洁的额头，"周野，有些真相未必比谎言美好。"

少年却突然笑了，那笑容驱散了眼底的阴霾，竟比月光还要明亮："管你是重生的凤凰，还是换了芯子的机器人。"他摘下自己的黑色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会在数学卷子上画小猫的叶知颜。"

与此同时，礼堂内的闹剧正愈演愈烈。许知薇死死攥着邀请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22:00的鎏金数字在灯光下刺得她眼睛生疼，三个小时的空等早己耗尽她所有耐心。当赵俊带着姐妹团姗姗来迟时，她突然将香槟杯砸向地面："你们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薇薇你怎么了？"姐妹花林悠悠吓得后退半步，"邀请函上明明写的是10点开始啊......"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许知薇踉跄着扶住椅子，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上，被篡改的邀请函时间赫然在目，发送人处她的名字刺眼得可怕。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尖叫着扯乱头发，水晶发饰散落一地，"叶知颜！我要杀了你！"猩红的指甲在空中挥舞，吓得众人纷纷后退。当她发现整个礼堂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望着自己时，终于崩溃地冲出大门，高跟鞋在地面划出绝望的弧线。

叶知颜站在别墅外的梧桐树下，望着手机里咸鱼发来的任务完成提示，唇角勾起冷笑。正要发动兰博基尼，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周野倚着车门，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黑色衬衫："叶老板急着去哪？"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小丑表演。"她转动车钥匙，引擎轰鸣声却被周野的声音盖过。

"你不会真以为我穿这身西装，只是为了参加舞会吧？"少年伸手拦住车门，月光将他的影子笼罩在叶知颜身上，"我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偷偷练华尔兹，每天对着镜子练习怎么牵女孩子的手不会发抖。"他的耳尖泛起薄红，却仍强装镇定，"现在月色正好，赏脸跳支舞？"

什么鬼，月下跳舞，脑子里想啥呢，叶知颜有点尴尬。

**"宿主！这也太苏了吧！"咸鱼却在脑海里疯狂刷屏，"答应他答应他！这可是攻略男主的绝佳机会！"**叶知颜咬着下唇，望着周野伸来的手。那双手曾挥拳打退混混，此刻却像捧着易碎的珍宝般微微发颤。

当她的指尖触上周野掌心的瞬间，少年猛地收紧手指，仿佛生怕她逃走。叶知颜闻到他领口淡淡的雪松香，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呼吸，突然发现这个总装成桀骜不驯的少年，竟为了这支舞笨拙地准备了这么久。

梧桐树影在两人身上摇曳，叶知颜仰头望着周野泛红的耳尖，远处不知何处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混着树叶沙沙的低语，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舞会伴奏。

周野带着她迈出第一步，皮鞋与青石板相触发出轻响。月光透过梧桐树的枝桠洒落，在两人身上拼凑出斑驳的光影。叶知颜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掌心的温度，还有他刻意放缓的呼吸声。随着舞步旋转，周野渐渐放松下来，带着她划出流畅的弧线，黑色衬衫的领口掠过她的鼻尖，雪松香混着少年独有的气息将她包围。

叶知颜仰头望向周野，发现他耳尖通红，眼神却专注地盯着她的脚尖，生怕踏错一步。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少年，此刻却因为一支舞慌乱得可爱。她唇角不自觉上扬，任由周野带着自己在月光下翩跹。风掠过湖面，泛起细碎的银光，倒映着相拥起舞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