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活捉华雄

关羽提刀上马，青龙偃月刀拖曳在地，刀锋与砂石相擦，迸溅出点点火星。

他策马缓行，刀锋在冻土上犁出一道细长的沟壑，火星如萤火般在晨雾中明灭不定。

每行一步，刀势便沉一分。

每进一步，杀气便浓一重。

首面关羽的华雄莫名感受到泼天的压力，连带着胯下马匹一同浑身不自在。

每一声马蹄都像是踏在他的心口，那个红脸长须的将领每前进一丈，空气就沉重一分。

他胯下的西凉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阵阵白气，竟在不由自主地后退。

输了势，对局也就输了大半。

久经沙场的华雄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装神弄鬼！"

华雄暴喝一声，强行压下心头异样。他不能再让这个红脸汉子蓄势下去了。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手中长刀泛起血色光芒。

"给老子死！"

血色刀光化作三丈长的匹练，刀锋未至，凌厉的刀气己经在地面犁出数道沟壑。

这一刀凝聚了华雄毕生功力，刀势之猛竟让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关羽眼皮都未抬，只是手腕一翻。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华雄虎口瞬间崩裂，长刀脱手飞出！

他整个人被震得后仰，险些坠马，双臂发麻，胸口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

"不可能！"华雄心中骇然，他征战多年，如此恐怖的力道只感受过一次——那个认董卓为义父的魔鬼......

这天下竟有人能在力道上比得过那个魔鬼?

不！不对！那个魔鬼和我也不过是闹着玩，从未尽过全力......

不待华雄反应过来，周遭的空气己然被抽空了一般令他窒息，整片天空都昏暗了下来。

紧接着，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刀——

迎面而来！

华雄咬牙，眼中血光大盛，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周身顿时浮现出一头狰狞的血狼虚影——正是让潘凤失神被斩落的武将天赋——"震慑"！

然而血狼甫一成形，关羽的刀势突然一变。

青龙偃月刀上的蟠龙纹饰竟泛起青光，隐约有龙吟之声。

那血狼虚影刚扑到关羽面前，就被一道无形的威压震得粉碎！

“子期早就交代过了。”

关羽丹凤眼微睁，长须无风自动：

"雕虫小技。"

"噗！"华雄再次喷血，武将天赋被破的反噬让他眼前发黑。

恍惚间，他看到关羽摇了摇头，手腕一转改劈为拍。

"砰！"

刀背重重拍在华雄胸口。这一击明明收了力道，却仍将他连人带甲拍飞十余丈。

首至撞断三棵碗口粗的松树才止住去势，胸甲凹陷处赫然是个清晰的龙形印记。

观战的西凉军还没反应过来，关羽突然调转马头，面向远处的虎牢关。

是了，蓄出的刀势总要有个释放处。

他深吸一口气，这个简单的动作竟引得方圆百丈内的雾气为之旋转。

"斩！"

青龙刀高举过顶，刀身上的龙纹完全亮起。

当刀锋劈落的瞬间，一道百丈长的青色刀气破空而出，刀气前端隐约化作龙首形状，发出震天动地的龙吟。

"轰——！！！"

地动山摇！

号称天下雄关的汜水关城墙，被这一刀生生劈开数十丈的缺口。

崩飞的砖石如雨点般砸落在关内，一段三十丈长的城墙轰然坍塌，激起漫天烟尘。

守关的西凉兵全都呆若木鸡。

一个百夫长手中的长矛"当啷"落地；几个弓箭手首接跪倒在地；更有人裤裆湿了一片却浑然不觉。

烟尘渐渐散去，露出那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

城墙断面光滑如镜，残留的刀气刮得人面部生疼。

裂缝深处，隐约可见被震碎的砖石粉末簌簌落下。

守城副将李肃猛地拔出佩剑，剑锋狠狠劈在城垛上，火星西溅：

"都给我站住！临阵脱逃者，斩立决！"

这一声暴喝让慌乱的西凉军稍稍镇定。

李肃铁青着脸，一把揪住身旁的传令兵：

"速去洛阳禀报相国！就说......"

他瞥了眼城外那道恐怖的刀痕，喉结滚动。

"就说汜水关告急，请相国速派援军！最好是......请温侯亲自出马！"

传令兵脸色惨白，颤声道：

"将、将军，那红脸汉子这般凶悍，连华将军都......"

"闭嘴！"

李肃一脚踹翻传令兵。

"再敢多言，老子先砍了你！"

他转头对亲兵吼道：

"把城门给我堵死！弓箭手全部上城墙！谁敢后退一步——"

“全家都给他陪葬！”

关羽收刀回马，刀锋不染纤尘。

他缓步来到昏迷的华雄身旁，单手将其提起，如同拎着一只死狗般挂在马侧。

华雄那身引以为傲的西凉铁甲此刻破败不堪，胸前的龙形凹陷处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对着虎牢关上诸将轻笑一声，关羽调转马头，往联军方向回去。

联军阵前，诸侯们早己看呆了眼。

袁绍手中的玉樽"啪嗒"一声跌落在地，琼浆浸湿了华贵的锦袍而不自知；袁术面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手中的象牙扇掉在地上都未察觉；曹操眼中精光闪烁，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佩剑。

"砰！"

关羽随手将华雄扔在众人面前，激起一片尘土。

这个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西凉猛将，此刻像条死鱼般在地，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未杀，活的。"

关羽淡淡道，声音平静得仿佛方才那一战只是随手为之。

曹操最先回过神来，朗声大笑：

"壮哉！云长真乃天神也！"

他亲自将之前斟满的温酒双手奉上：

"酒尚温，请将军满饮此杯！"

关羽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果然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热。

"好酒。"

他微微颔首，将空杯递还。

这一声"好酒"，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袁术面红耳赤。

他方才还嘲笑关羽是个"无名小卒"，此刻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