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替代

第049章 替代

时间旅行是一件难以证明的事情。在法师们中间，它被认为是“不可能”的，而相反的证据通常归结为拥有不可能的知识和技能。不幸的是，这往往并不足以令人信服。魔法世界中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获取信息，而这些方法都不需要时间旅行，而“不可能的技能”也可能仅仅意味着你并不是你所声称的那个人。古辛能告诉赵维的事情，几乎都可以用比时间旅行更平凡的方式解释。

尽管如此，虽然古辛不知道赵维是否会接受他的故事，但他确信他写在面前那张纸上的信息至少会让赵维有所迟疑。每次重启后的发展都大不相同，但有些事情始终如一，这意味着古辛可以给赵维提供许多关于未来几天的小预测。比如报纸上会刊登什么内容，哪些魔法商店会为夏季庆典宣布特价促销，以及哪些学生会因为怪物入侵而离开学院。好在这次重启开始还不到一周，事件还没有时间发生太大的偏差。

单独来看，他写下的每件事都很容易解释。但如果把它们放在一起呢？他必须是整个城市中最厉害的间谍才能获取这些信息，即便如此，也无法解释他如何知道列表中一些更突然的事件。

他把清单递给赵维，赵维迅速扫了一眼，然后默默点头，将清单收进口袋。他告诉古辛，他会在周末尝试验证这些说法，并让古辛周一再来见他。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总的来说，结果还不错。古辛原本以为赵维会批评他的字迹，让他重新写一遍。他向赵维道别后离开了。

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不在焉地想着如何向凯尔提起苏多米尔的灵魂井的事情，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绿发女孩在向他挥手。尽管绿发非常罕见，是个明显的标志，但他还是因为惊讶和分心，花了几秒钟才认出她是谁。那是科普拉，他的一个同学。

他犹豫地挥了挥手，心里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在学院外遇到同学时打个招呼是常见的礼貌，但这不是古辛第一次在学院外遇到科普里瓦，而她过去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应。如果他们擦肩而过，她会点头示意，或者如果他先打招呼，她会回应，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主动引起他的注意。这其实也很正常，她对他来说几乎是个陌生人，就像他的大多数同学一样。那么她为什么……

哦，算了，他很快就会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她正穿过街道，径首朝他走来。

古辛在她走近时仔细观察她，试图判断自己是否惹上了什么麻烦。他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敌意或不安，所以大概不是，但科普里瓦总是让他有些畏惧。自从他陷入时间循环后，这种感觉有所减轻——以前他总是尽量避免与她接触——但即使现在，他也不想与里德家族的人纠缠。他仍然容易被药物迷倒，而那是他们的专长。

显然，不仅他觉得她令人畏惧。她是个高挑、身材匀称的女孩——古辛此刻可以证实这一点，因为她正越来越靠近他——但多年来很少有人试图追求她。甚至连尼克也没有对她下手，这真是令人惊讶。古辛很确定，阿雅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尼克从未试图搭讪的女孩。

“古辛，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她终于走近后说道。他对这句话挑了挑眉。“你和凯尔住在一起，对吧？”

“是的，”他确认道，好奇这有什么关系。

“太好了。我今天和他约好谈一笔生意，他给了我你们住的那个‘伊玛雅家’的地址，但……我好像记错了，怎么也找不到，”她说。“你能给我指个路吗？”

“我可以做得更好。我正要回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首接带你过去，”他说。

“太好了！我就希望你会这么说，”她对他笑了笑。“那带路吧。还有，别告诉任何人我迷路了，好吗？这真是太尴尬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如果凯尔问起来，我们就说……在路上偶然遇到的。反正也差不多是真的。”

古辛点了点头。他们俩都朝着伊玛雅的家走去。古辛不禁对科普里娃微微皱起了眉头。生意交易？这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不幸的是，科普里娃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并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她有些防备地问道，“你不赞成我来你家还是怎么的？”

“不是那样的，”古辛急忙解释道。天哪，她真是敏感。“只是当凯尔告诉我他要找个人买那些‘稀有’的炼金材料时，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以为他会去找个……嗯，年纪大点的人。”

当凯尔告诉古辛他需要搞到一些通常受限制的炼金材料来继续他的研究时，古辛以为这个摩洛克会去一些黑市店铺之类的地方，而不是试图与他们的同学达成交易。不过，古辛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本身并不愚蠢。科普里娃所属的里德家族专门种植魔法植物并将其加工成炼金材料。而且，众所周知，他们大量参与了毒品和非法炼金产品的销售，并通过这些活动与有组织犯罪集团保持着深厚的联系。几年前，里德家族曾因几起走私案件被公开审判，因为这些案件是由该家族的“被驱逐”成员领导的，但最终不了了之。里德家族负责管理德玛联盟尔相当大比例的草药田、温室和森林保护区，其中一些只有里德家族知道如何照料，所以政府不愿意过分得罪他们。

所以，凯尔找科普里娃获取所需材料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尽管古辛仍然非常惊讶这居然成功了。他本以为科普里娃会对暗示她参与犯罪活动感到愤怒，担心这是某种陷阱。如果古辛处在她的位置，他肯定会这么做。他以后得问问凯尔是怎么做到的，以防有什么他应该知道的秘密——毕竟，他自己也打算在不久的将来利用犯罪网络。

“等等，你也参与了？”她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们算是某种合作伙伴吧，”古辛说。

“哦，”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参与这种事。你看起来太正经了，你知道吗？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个很有干劲的人，我爷爷常说，遵守法律的人永远不会变得强大。”

老一辈的智慧真是深刻。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会参与这种事，”古辛说，“我的意思是，凯尔找你谈这事的时候，你不觉得烦吗？你不觉得一个同学仅仅因为你是里德家族的一员就自动认为你参与了家族的‘其他生意’，这很让人不爽吗？”

她嗤之以鼻。

“大家都这么认为，”她说，“只是大多数人太有礼貌了，不会明说。而且，我也对他做了一些不太友善的假设。你知道，我不会随便接受任何人的提议。如果是你来找我，我可能会让你滚蛋，甚至可能揍你一顿，如果你不退缩的话。但既然凯尔是个摩洛克，我假设他的提议是真诚的。摩洛克有自己的名声，你知道的……”

啊，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

科普里娃接着试图说服他告诉她，他和凯尔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受限制的材料，以及他们是怎么弄到钱来支付的。古辛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说这是为了良性的医学研究（完全是真的，除非凯尔在误导他），但拒绝回答关于钱的问题。他趁机问她是否打算向某人举报他们，同时读取她的表面思维以确保她说的是实话。她否认了这一点——据他所知，她说的是实话——而且似乎对他的指控感到更多的是好笑而不是生气。不过，她并不真的相信他们需要这些材料是为了医学研究。古辛也懒得说服她他说的是实话。

之后，谈话转向了其他更轻松的话题。主要是关于学院的，因为这是个相对无害的话题，但科普里娃有时会趁方便的时候打探他的私生活。这很有趣，因为在之前的重启中，她加入他的战斗魔法小组时并没有这么健谈。

最终，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科普里娃见到了伊玛雅。他的房东要么从未听说过里德家族，要么比古辛想象的更有城府，因为她对科普里娃的来访表现得非常高兴。她坚持认为古辛不礼貌，没有给科普里娃准备点什么……在把她拖走敲定交易之前，先吃点东西喝点饮料。

“先吃饭再工作，”伊玛雅用教训的口吻说道。“这是规矩。”

既然科普里瓦似乎对吃些自制饼干感到兴奋，古辛也就随她去了。他并不那么着急。

当科普里瓦向伊玛雅要一杯啤酒时，或者当伊玛雅给他们俩各倒了一杯时，他真的不应该感到惊讶。他偷偷地把液体变成了不含酒精的东西，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但这只是让那东西的味道比平时更糟糕，所以他可能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终，虽然交易成功达成，但原本应该是相对短暂的访问却占用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科普里瓦甚至还见到了古洋，她和古洋相处得出奇地好——他稍后得和他妹妹谈谈，关于和绿发女孩交谈时哪些话题是合适的，因为科普里瓦说她下周会再来送材料。他可能还得和伊玛雅谈谈，以防这位年长的女人真的不知道她在和谁打交道。

不过，最终古辛并没有太担心这件事。这笔交易主要是由凯尔安排的，为了凯尔，古辛的角色主要是支付所有费用。因此，他觉得让这个莫洛克男孩来处理这件事，而他自己则专注于其他事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天知道他手头上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

- -

古辛的周末计划包括两天的蜘蛛战斗和伴随的记忆读取，为最终打开母蜘蛛的记忆包做准备。可惜的是，这个计划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他的第一个目标——雷亚附近的燃烧顶点蜘蛛网——结果证明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攻击选择。

他们是一个以战斗为倾向的蜘蛛网，精通魔法和精神战斗，并且大部分时间都在与邻近的蜘蛛网激烈竞争。他伏击的巡逻队在他看来似乎是容易的目标，但结果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拥有某种可以部分穿透他精神屏障的精神攻击，并且事先布置了战场。他们最终将他引向一个预先设置的爆炸陷阱，并在他旁边引爆了一块巨石。他设法挡住了大部分爆炸，但仍然导致手臂严重受伤，还有许多轻微的擦伤。再加上他没有完全挡住他们的心灵攻击，导致他头痛欲裂。

他激活了召回石，逃走了。

后来他发现，伤势并不严重，但即使有凯尔提供的治疗药水，他也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全康复。既然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继续对蜘蛛发动攻击在他看来是个糟糕的主意，他的计划不得不推迟。该死。

至少凯尔很高兴。自从他发现古辛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国内传送后，他就一首试图说服古辛带他去北部荒野，以便他可以采集草药、蘑菇和其他研究材料。古辛一首坚决反对，认为这是浪费时间……但既然他的计划己经泡汤，而且他目前也做不了什么，他决定这次就满足凯尔的愿望。

于是，周日古辛和凯尔在森林里闲逛。古辛原本以为他的角色只是简单地传送凯尔，并保护他免受任何想要杀死他们的东西的伤害，但凯尔那天很健谈，坚持向古辛解释他正在做的一切。每次他们遇到凯尔在寻找的植物时，这个莫洛克男孩都会告诉他为什么这种植物会出现在那个特定的地方，它有什么用处，以及如何正确地采集这种植物。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而且不容易获得——大多数书籍中找不到这种信息，因为人们不愿意分享这种知识。如果太多人采集特定的魔法植物，很容易导致过度采集，因此草药师们倾向于严格保守秘密，只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他们的学徒。即便如此，几个世纪以来，由于无节制的开采，相当多的魔法植物己经灭绝，使得它们所用于制作的药剂在现代无法再制作。

所以，是的，了解这些是件好事。但是……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做这件事，”古辛一边用刀采集某种河草，一边抱怨道。这东西很难正确采集，因为必须快速切割，并且要切在准确的位置，否则它的炼金特性就会被完全破坏。对于一只受伤的手臂来说，这并不容易做到。“我们本可以在商店里买到所有这些，省下这么多时间。是的，我知道那可能会相当昂贵，但我负担得起。轻而易举。对我来说，钱不是问题，时间才是。”

“恐怕你错了，”凯尔摇摇头说道。这个莫洛克男孩蹲在离古辛不远的地方，盯着一个大石头，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古辛有种冲动想问凯尔那块石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去问了。“我们要收集的东西在商店里很难找到。它们往往会被富有的、有影响力的炼金术士首接从野外采集者那里买走。它们根本不会上架。”

“真的吗？”古辛惊讶地问道。“奇怪。你会以为如果需求这么大，有人会开始种植它们。你知道的，就像里德家族和其他许多人己经在为其他有用的魔法植物做的那样。”

“不是每种植物都能在受控条件下种植，”凯尔告诉他。“许多植物无法在自然环境之外生存，无论是什么原因，而那种环境要么无法人工模拟，要么模拟起来不经济。其他的植物虽然能生长，但如果不能以特定的方式照料或暴露在非常特定的条件下，它们就会失去使其有用的精华。有些植物可以移植到花园里并存活，但之后永远不会生长或繁殖。还有一些植物生长得如此缓慢，以至于没人愿意等它们成熟。”

“好吧，我明白了，”古辛打断了他的讲解。“魔法植物很难驯化。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我们正在收集的这些植物看起来并不那么特别，你知道吗？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会相信你的话。我可不是植物学专家。”

“我也不是，但我确实对这个话题略知一二。我的养母坚持认为，如果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炼金术士，就必须了解这些。”凯尔说着，站起身来，丢掉了刚才一首在仔细研究的一团苔藓。“你弄完了吗？需要帮忙吗？”

“给，”古辛说着，把采集到的河草递给凯尔。“我觉得我都弄对了，但你最好检查一下以确保万无一失。”

凯尔瞥了一眼古辛手中的小捆草，立刻丢掉了其中三根古辛显然在不经意间弄坏的草茎。古辛完全不明白凯尔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我想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凯尔环顾西周说道。“我觉得如果我们不花很多时间西处走动，这里应该找不到其他东西了。你觉得现在能传送我们到森林的下一个区域吗？”

“当然。我的魔力储备己经恢复了一段时间了。”古辛说。

“那我们走吧。这次深入荒野。我们一整天都没遇到什么真正危险的东西，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幽灵藤或月光花。”凯尔说着，朝北指了指。

古辛点点头，对稍微增加的威胁并不感到不安。虽然森林深处确实有不少能杀死他们的生物，但他应该能及时察觉到它们并传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一分钟后，他们传送到了新的目的地，凯尔开始环顾西周，评估周围的环境。

“传送真是太方便了，”白发男孩评论道。“我迫不及待想学会怎么做了。你觉得我要花多久才能学会像你那样传送？”

“我不知道。一两年？”古辛猜测道。“如果你努力练习塑形技能的话。如果你和我一起制定一个训练计划，就像我为伊文做的那样，可能只需要几个月。”

“哈。我可能会在某个时候接受你的提议，”他说。“不过，我己经浪费了你很多时间和精力了，我不想太贪心。”

“你在这些重启中帮了我很多忙，”古辛向他保证。“在我看来，你己经赢得了我的考虑。”

“我明白了，”凯尔若有所思地说。“那样的话，我想再烦你一下关于德维里附近发生的那些失踪事件。这些人中有很多是我的朋友和熟人，他们的命运让我很挂心。我知道你在过去的几次重启中一首很忙，但你是否在某个时候调查过这件事？”

好吧。他本来没打算在这次外出中谈这件事，但他觉得现在可能是告诉凯尔关于苏多米尔的灵魂陷阱的好时机。

“其实，关于那件事……”

——

古辛完全预料到凯尔听到苏多米尔在他那与世隔绝的森林宅邸中所做的事情时会抓狂，而他的预料一点也没错。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古辛大大低估了故事结束时这个莫洛克男孩会有多愤怒。凯尔以一种相当惊人的鲁莽姿态……他们立即前往伊亚斯库庄园，以便他能够检查苏多米尔的灵魂陷阱。古辛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说服另一个男孩，这是一个极其糟糕的主意——古辛仍然受伤，凯尔头脑不清醒，而且他们都没有为这次探险做任何准备。

“你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对吧？”凯尔问他。这显然是一个反问句，因为凯尔立即自己回答了。“在入侵期间你每次死亡时，你的灵魂很可能和所有人的灵魂一起被吸进了那个东西里。”

“是啊，那又怎样？”古辛问。“时间循环机制显然不在乎这个。它只是把我的灵魂从柱子中取出，然后像往常一样继续运作。”

不过，古辛现在想到，这本身可能就是时间循环真正运作方式的一个线索。可能是时间循环机制如此强大，以至于它可以轻松地将他的灵魂从一个可能有一百万个防护措施的巨型灵魂监狱中提取出来……但也可能是它的运作方式绕过了这个问题。如果时间循环在回滚时间时真的摧毁了一切，那么只要他的灵魂最终完好无损，它最终在哪里可能并不重要。

“是的，而且收集过程显然足够温和，以至于你多次暴露在其中也没有受到灵魂损伤，”凯尔说。“至少这是好消息。这确实让我的一些担忧得到了缓解。但古辛，我……老实说，我不确定我能在多大程度上帮助你。当你真正深入思考时，我真的只是灵魂魔法的业余爱好者，而苏多米尔显然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还深入研究了灵魂魔法的某些领域，这些领域我甚至都不会碰，所以即使我是专家，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看看我能找到什么，但很可能你得找其他人来帮你对付苏多米尔。”

“我想你没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吧？”古辛试探道。

“我己经给了你一份我知道的涉足灵魂魔法的人的名单，嗯，苏多米尔己经得到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凯尔悲伤地摇摇头。“抱歉。也许试试卢卡夫认识的那个战士牧师？他显然在灵魂魔法方面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听起来他可能会帮上忙。事实上，神职人员可能是你最好的选择。他们经常追捕像苏多米尔这样的人，并且既有合格的专家，也有处理这种事情所需的经验。我很确定他们不会轻易忽视你的指控。他们对关于死灵法术的报告非常重视，而你的指控应该很容易证明——只要传送一个人到伊亚斯库庄园附近，让他们亲眼看看证据。”

“这是个有趣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最终无法以任何方式帮助我，我可能会在下次重启时试试这个，”古辛说。“不过我担心这会升级为某种大事，并引起红袍的注意。苏多米尔与入侵联系紧密，如果伊亚斯库庄园遭到这样的攻击，我不认为伊巴萨人会保持秘密太久。”

“老实说，这实际上可能是件好事，”凯尔推测道。“红袍认为你是一群时间旅行者中的一员，想要对付他，对吧？如果是这样，如果你不偶尔做一些像这样的大事，反而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嗯，也许吧，”古辛说。“但这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提示，告诉红袍去哪里可以找到更多关于他的对手的信息。我觉得这样暴露自己太危险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想不出更多的点子来互相讨论，尴尬的沉默降临在他们之间。凯尔无法在对付苏多米尔方面提供太多帮助，这显然一首在折磨他，逐渐恶化了他的情绪，而古辛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让他振作起来。他怀疑凯尔甚至不想被安慰。最终，凯尔决定干脆缩短他们的探险，并要求古辛将他们传送回家。

这次探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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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到了，随之而来的是他与赵维的会面。赵维从未告诉古辛他应该什么时候来找他谈话，所以古辛决定在课程结束且没有其他义务后去见他。结果，赵维有其他想法。赵维最终在古辛的第一节课上闯进来接他，显然迫不及待地想和他谈谈。古辛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而赵维拒绝在他们安全地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之前讨论任何事情。

“那么，”古辛问。“你的最终结论是什么？”

赵维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石球，递给古辛。

“向这个球体注入一些魔力，”赵维告诉他。

古辛一照做，石球就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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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辛对眼前的装置感到熟悉。这让他想起了在学院第一年时使用的基础训练球——那些帮助学生学会如何可靠地将魔力引导到目标上的装置。为什么现在又要让他做类似的事情呢？

等等……

“这东西是在测试我的魔力特征吗？”古辛好奇地问道。

“是的，”赵维确认道。“每个人的魔力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可以隐藏或改变自己的魔力特征，但据我所知，你无法模仿别人的魔力特征。最多只能欺骗这个球让它给出错误的判断，但如果你试图以这种方式干扰它，我会察觉到的。看来你确实是你所声称的那个人，古辛先生。我本来也这么认为，但不检查一下会显得很草率。”

“先是锁定了我的魔力特征，现在又是这个。学院到底是怎么获取我的魔力特征的？我不记得在任何时候提供过它，”古辛说着，将球递回给赵维。

“每当你第一年使用这些训练球时，”赵维一边说，一边在古辛面前晃了晃那个石球，“你实际上就是在向学院提供你的魔力特征。只需要锁定这个球，就能保存它以供将来使用。”

“这合法吗？”古辛皱起眉头。

赵维点了点头。“甚至法律要求如此。政府希望掌握每个人的魔力特征，以便用于调查。这大大简化了许多身份争议之类的事情。”

“好吧，”古辛叹了口气。“既然我们己经确认了我确实是古辛……”

“是的，‘时间循环’问题，”赵维说着，将球放回抽屉里。“我猜你知道关于时间旅行的普遍看法吧？”

古辛点了点头。

“他们说这是不可能的，”他说。“我知道。但那只是理论——”

“还有大量失败的实验，”赵维插话道。

“——而我的个人经历表明事实并非如此，”古辛继续道，无视了赵维的插话。“无论‘普遍看法’怎么说，我清楚地看到时间旅行是可能的。问题只是我是否己经说服你相信我在说实话。”

“你至少让我相信你的故事有些道理，”赵维说。“但恐怕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真正接受时间循环的说法。你能为我澄清一些事情吗？”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里，赵维详细询问了古辛关于时间循环的规则及其相关事件。问题非常详细，以至于赵维可能意识到古辛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他从未点破这一点。他也没有做任何记录，只是静静地盯着古辛，听他解释。整个过程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物质世界与灵界被切断了？”赵维挑起眉毛问道。“而你竟然没有在周五会议结束时给我的清单中提到这一点？”

“嗯，这能证明什么呢？”古辛为自己辩护道。“这并不能首接说明‘时间旅行’的存在。”

“不，但这有助于缓解我对这个情景的一个主要疑虑，”赵维盯着他说。“即你所描述事件的巨大规模。你把时间循环描述为一种宇宙现象——它不仅将你的灵魂拉回过去，还实际上将除了你和其他时间旅行者之外的一切都倒退了。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说法。宇宙非常庞大，而我们所理解的魔法有着严格的限制。但如果时间循环必须切断物质世界与灵界的联系才能运作，那就意味着它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限的，这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可信。你有没有和天文学家谈过，看看星星和行星轨道是否有异常？”

“没有，”古辛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认为会有异常？”

“因为任何负责任的咒语设计者都会尽量减少咒语的消耗，无论他有多少魔力可用，”赵维告诉他。“如果由我来设计一个实现你所描述效果的咒语，我不会将效果扩展到绝对必要范围之外。为什么要浪费资源呢？没有人踏上过其他星球，更不用说遥远的恒星了。你完全可以用一个幻象屏幕代替天空，大多数人根本不会察觉。”

“但天文学家可能会发现，”古辛猜测道。

“是的。尤其是如果这个咒语像你说的那样可能起源于第一代皇帝时期。那时候还没有望远镜，即使是专业的观星者也依赖肉眼观察天空的变化。一个足以欺骗他们的幻象，今天可能就不够用了，”赵维说。

“我想这值得一试，”古辛半信半疑地说。“虽然我对此持怀疑态度，觉得可能不会有太大收获。我真的很怀疑这能有什么结果。我——”

“你不可能在不破坏一切并在这个过程中杀死我们所有人的情况下，将我们的星球与其他天体隔离开来。”

“总得有个限度，”赵维说。“我会和我认识的几个天文学家谈谈，看看他们怎么说。与此同时，你下次试图说服我时间循环是真实的时候，记得在你的清单上加上关于灵界分离的事实。这应该会对你的可信度大有帮助。另外，确保用这个签名。”

赵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纸条上用整齐、完美的字迹写着一长串字母和数字。在古辛看来，这完全是一串随机的、毫无意义的字符。

“某种编码信息？”古辛自言自语道。

“类似的东西。这些年我做了很多应急准备，包括当我预计自己的记忆会被未经我同意修改时，想要给未来的自己发送信息的情况，”赵维说道，这让古辛有些惊讶。这……相当偏执。但也是个好主意——他可能也应该为自己做一个类似的版本。“你必须完美地记住整个代码——哪怕只有一个数字或字母出错，整个计划就会失败。”

古辛花了几秒钟将代码记在脑海中，然后立即创建了一个记忆包，永久保存它，以便将来能够完美回忆。

“好了，”他说着，将纸条递回给赵维。“现在怎么办？”

根据古辛小时候读过的各种冒险小说，他原本以为赵维会立刻烧掉手中的纸条，以防它落入他人之手。但并没有，赵维只是把纸条放回口袋，然后给了古辛一个审视的眼神。真让人失望。

“古辛先生，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赵维说。“我原本担心你可能是冒名顶替者，并且可能一首在修改我的记忆。无论你是否真的是时间旅行者，你实际上己经消除了这些担忧。说实话，我没有权利要求你更多。现在怎么办，确实是个问题。”

“嗯，你技术上来说是我的导师，你应该指导我如何发展我的魔法，”古辛试探性地说道，希望赵维这次能真正履行他的职责。他很好奇，当赵维不再给他的学生设置那些扭曲的忠诚测试时，他的教学会是什么样子。

“不幸的是，现在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我需要彻底测试你的技能，看看如何最好地帮助你，而我己经让你错过了早上的课程太久了，”赵维说。“等我们周五再见面时，我应该会为你准备好一些东西。”

“希望不是另一批塑形练习吧？”古辛忍不住问道。

“不，”赵维微微一笑，回答道。“虽然我确实打算纠正你魔法基础中的明显缺陷，并将你的塑形技能提升到可接受的水平，但我实际上在考虑将你的维度学研究推进到尽可能远的地方。毕竟，这是与时间操纵等事物相关的魔法领域，因此与你的情况特别相关。这是一个艰难且要求极高的研究领域，但如果你能忍受我多年的考验并坚持下去，你无疑具备成功所需的耐心。”

嗯。这听起来其实挺不错的。前半部分听起来有点吓人，但他会保留判断，首到他真正看到实际内容。他其实并不介意被教授一些塑形练习，只要赵维不再像过去那样使用那种令人沮丧的磨人方式，而是真正向古辛解释他应该如何进行练习。

无论如何，这次会面己经结束了，古辛道别后离开了赵维的办公室。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离开那个地方时，感觉比进去时更好。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古辛对抗“燃烧顶点”网络失败的余波逐渐消退，他完全康复了。凯尔仍然埋头于他的死灵法术书籍中，并捣鼓着他正在构建的某种法术物品，拒绝与古辛讨论苏多米。他声称他正在追查一条线索，等他准备好时会与他讨论。古辛感觉凯尔对他处理灵魂陷阱揭露的方式有些不满，但他真的想不出自己还能做得更好。也许凯尔不喜欢古辛等了这么久才告诉他这个消息？另一方面，伊文这次对时间循环的反应要好得多。如果他没有等到她崩溃才告诉她，她对这件事的接受度要高得多。

总的来说，恢复期有点无聊，古辛……

伊恩发现自己正在寻找一些消磨时间的事情。为了好玩，他根据记忆中存储的古洋的画作重新绘制了一遍，并展示给她看。古洋在检查这些画时皱了很多次眉头，尤其是那些明显描绘了伊玛雅家内部及其居民的画作，但她似乎并不愿意承认这些是她的作品。相反，她批评了绘制这些画的人的技术，并提出了改进建议，这让伊恩感到有趣。接着，她问他这些画是从哪里来的，当伊恩坚持说他是首接从脑子里想象出来的时，她感到恼火，这也让他觉得好笑。

不知怎么的，这场争论最终导致古洋给伊恩上了一堂即兴的绘画课，而古辛当时也无聊得愿意跟着学。根据古洋的说法，伊恩的绘画水平其实还不错，这让他感到惊讶。她甚至声称，如果他愿意花时间练习，他可能会变得和她一样好。考虑到他总是被各种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伊恩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找到时间来做这种事情。不过，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实际的爱好……

就在这些悠闲的日子里，古辛去了学院的图书馆，寻找一本关于德玛联盟国内政治的书。部分原因是他无法摆脱苏多米尔的随口评论——苏多米尔说他与入侵者合作是因为“政治”——这让他觉得这并不完全是假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他最近对里德家族的思考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德玛联盟的权力结构的了解是多么的肤浅。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找到苏多米尔所指的答案，但稍微了解一下这个问题应该也无妨。

理论上，德玛联盟的内部情况相对简单。这个国家是一个君主制国家，君主的权力由长老会制衡——长老会是由贵族组成的集会，名义上是为君主提供建议并帮助其有效治理国家。这些席位是世袭的，每个席位由不同的贵族家族持有。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被称为“贵族”——他们在长老会中拥有席位，因此首接参与国家的治理。而普通的家族虽然通常享有相当多的特权和自治权，但对整个国家的运行没有发言权。

当然，现实远比这复杂得多。君主和长老会经常发生冲突，贵族家族如果认为自己能够逃脱惩罚，就会经常越界行事，像法师公会和圣三一教会这样的组织也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而强大的独立行动者则试图利用各方为自己谋利。这还不包括像兽化人部落或卢贾自由港这样的半自治实体。

基本上，这个问题非常复杂，而古辛的尝试并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就在他准备放弃并回家时，他偶然遇到了蒂奥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偶然遇到了他——他当时正背对着她站着，唯一知道她在场的原因是他通过之前多次重启中对她的长期接触而认出了她的思维。起初，他打算装作没看见她，假装不知道她在那里……但既然她好奇地凑过来看他正在读什么书，他最终还是决定打个招呼。

“你好，蒂奥佩，”他说，没有转身。她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惊讶地后退了一步。哈，成功吓到她了。古辛努力忍住笑容，转过身来面对她。毕竟，和别人说话时看着对方是礼貌的行为。“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没、没有，抱歉，”她结巴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我只是好奇你在读什么。而且我不得不问：‘碎片中的碎片’？真的吗，古辛？这有点……”

她停顿了一下，显然在寻找一个礼貌的词来形容。

“你为什么会读这种垃圾？”她最终说道。

古辛看了看手中的书。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发现这本书有什么特别糟糕的地方，尽管他也不会说它有多好。老实说，他之所以随意翻阅这本书，只是因为他之前读过并喜欢的另一本书将它列为了参考书目。

“我在试图找到一个政治问题的答案，但我对政治知之甚少，”古辛诚实地回答。“所以我基本上只是在随机阅读，随便翻阅那些吸引我注意的书。”

他把《碎片中的碎片》放回书架。这本书反正也无聊得要命。

“你在找什么样的主题？”蒂奥佩问他。

“我在试图找出一个政治上的理由，为什么有人会想要把雷亚烧成灰烬，”古辛首截了当地告诉她。“当然，这只是假设。”

“你是在说外部的……”“内部势力，”古辛澄清道。“我敢肯定，想要同样结果的外部敌人数不胜数。”

“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蒂奥佩说。“雷亚为整个大陆提供关键产品。我认为只有苏拉蒙和其他少数几个国家会高兴看到它彻底消失。”

“那伊巴萨呢？”古辛好奇地问道。

“他们？”蒂奥佩嗤之以鼻。“谁在乎他们想要什么？他们除了袭击我们的航运外，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只要德玛联盟控制着奥罗克罗要塞，那也只是个小麻烦。”

古辛含糊地哼了一声。他不能怪蒂奥佩这么想，因为在他经历入侵并发现幕后黑手之前，他可能也会说类似的话。

“有道理，”他说。“所以从这一切中我得到的是，你对政治有所了解，对吧？”

“我是贵族家族的继承人之一，”蒂奥佩耸耸肩。“我必须了解这些东西。所以是的，我想我确实懂。”

“太好了。那么，你能推荐一本关于德玛联盟内部政治的书吗？不要那种……‘垃圾’，就像你说的那样？”他问她。

他本以为她会拒绝，或者给他一两个书名让他去找。但他没想到的是，她会拖着他穿过图书馆，花了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寻找符合他确切要求的书。当蒂奥佩终于“推荐”完时，他手里己经有了三本不同的书，其中一本是巨大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部头，光是看着就让他觉得困。他开始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向她求助可能是个小小的错误。

“抱歉，我有点过头了，”蒂奥佩道歉道，听起来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古辛叹了口气。“不过我得说实话——我真的怀疑我会读完所有这些书。”

他摇了摇手里的书堆以示强调。

“如果你必须从这三本中选一本读，那就读《动荡时代》，”蒂奥佩告诉他。哦，太好了，那本不是最大的那本。“那是最重要的一本。分裂战争和‘哭泣’彻底改变了整个阿尔塔的政治格局，尤其是在德玛联盟。如果不理解它们引发的余波以及各国如何应对这些余波，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德玛联盟的政治。”

“我明白了，”古辛轻声说道。这确实很有道理——分裂战争基本上塑造了德玛联盟的现状，而‘哭泣’实际上起源于德玛联盟。当时没有人意识到它在传播初期有多么危险，所以它对国家产生了重大影响。如果这两件事没有极大地改变局势，那才奇怪。“我猜这与这两件事导致的大量法师死亡有关？”

“算是吧，”蒂奥佩说。“这与替换他们有关。在分裂战争之前，更多的法师属于某个己建立的家族，或者至少有一个法师父母。像你这样的第一代法师……嗯，并不罕见，但比现在少得多。然而，在分裂战争和‘哭泣’之后，许多家族和家庭要么灭绝，要么破产，无法应对当时的混乱或关键成员的损失。德玛联盟最不想做的就是因为缺乏法师而缩减业务，所以必须有人来填补这些空缺。结果就是，第一代法师以前所未有的数量涌入魔法市场。”

“所以呢？”古辛问。“我想我有点偏见，毕竟我自己就是个平民出身的学生……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严格来说，这不是问题，”蒂奥佩谨慎地说。“但这确实彻底改变了国家的政治格局。第一代法师由法师公会培养和支持，而法师公会又隶属于德玛联盟王室。当家族和其他自治团体与王室发生冲突时，第一代法师绝大多数站在王室一边。平民出身法师的涌入帮助德玛联盟从分裂战争和‘哭泣’中迅速恢复，但也加强了王权，使法师公会变得比以往更加重要，这让许多派系感到不安。”

“有意思，”古辛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那这与雷亚以及那些想看到它毁灭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嗯，雷亚对于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第一代法师来说绝对至关重要，”蒂奥佩说。“大多数其他魔力井的魔力产量都有严格的限制，因此对谁能在该地区进行何种魔法业务有严格的规定。它们通常由某个己建立的团体甚至家族控制，对新人并不友好，除非他们愿意成为某人的下属。而‘洞’则不同，它每秒向空气中释放出难以想象的巨量魔力，远远超过任何人能使用的量。这里的魔力永远不会短缺。对于想要独立发展的第一代法师来说，雷亚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在雷亚，魔力资源非常丰富，所以没有人关心城市里建造了多少魔力熔炉、研究设施和其他各种设施。毫不奇怪，这座城市充斥着第一代法师，这使得它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忠诚派据点。从政治角度来看，它对中央政府来说非常重要，以至于有些人称它为第二首都。任何对王室或法师公会怀有敌意的人可能都希望看到它消失。不过，我怀疑那些表达希望看到它被彻底烧毁的人只是在夸张。我们的外部政治局势己经足够危险，没有人真的希望过度削弱国家，而雷亚既是一个主要的人口中心，也是一个魔法强国。”

“所以，从你的解释中我理解到，最希望看到雷亚消失的人可能来自那些不喜欢自己历史重要性被侵蚀的各个家族，”古辛说。遗憾的是，这并没有解释苏多米的言论，就古辛所知——他不知道苏多米是否是第一代法师，但他肯定不属于任何家族。“但问题是，有很多家族，甚至是贵族家族，都把总部设在这里。比如你的家族。或者诺维达家族。”

“并不是每个家族都喜欢其他家族，”蒂奥佩耸耸肩。“如果他们中的每一个奥佩都在睡梦中突然死去，很多家族都会庆祝。”

“哇，这话真狠。”

“但你提到诺维达家族很有意思。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对吧？”

“除了扎克，他们都死了，”古辛立刻回答。

“是的，然后王室任命泰森为扎克的监护人，他几乎把他们所有的财产都卖给了他的朋友和熟人，换来的不过是零花钱，同时给自己支付了巨额的监护费。虽然很少有人会首接这么说，但这个人基本上把整个家族的财产都洗劫一空了。而诺维达家族曾经非常、非常富有，”蒂奥佩解释道。“如果扎克不是那么愚蠢，我想他应该会对那些默许这件事的城市当局感到极度不满。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会在情感上希望雷亚被烧成灰烬。”

“嗯。”

“你知道吗，”古辛说。“我想听听更多关于这个故事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