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罪恶和遗憾

“认了？那又怎样？”左堂闻言，轻笑了声，他直起身子，挑眉看着仪喧。

随后，左堂将牢房的门打开，走进去，一步步靠近仪喧。

仪喧抬眼看着左堂拿着针管向自已靠近，针管里是绿色的试剂，这让他内心顿感不安。

“这是……强化药剂？”仪喧缓缓开口，看着一点点靠近自已的针管，问道。

“你既然都说了，你是末日的罪人，那罪人，就应该承担罪行。”左堂没有正面回复仪喧，而是将视线移到针管上。看着那翻腾的药剂，他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仪喧前往蓝弯基地前。

纱落回归NCPL基地，所以她第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已在曾经屋子里的东西整理出来。

这天她下了班，发消息给廉席说她要回之前的家一趟，在收到回复后，便打车前往了那里——

她和孟祁曾经的家。

家门她还能打开，没想到这么多年，她的身份信息仍旧录入在门锁上。

玄关的灯光亮起，熟悉却又陌生的装潢映入她眼帘，纱落发现客厅的灯没有被打开，看来屋里是没人。

正好她可以赶紧收拾了东西就走，虽然不知道孟祁还住不住在这，但总不至于和他碰上。于是她快步来到卧室门前，发现卧室的门关着。

从门缝下看卧室内也没有灯光，纱落拧开门把手，却发现屋里居然不止她一人。

傍晚时分，暖光透过轻纱质感的帘子倾洒入窗，一个身影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静静放空着。

“孟祁……？”还以为孟祁不在家的纱落缓缓开口，声音将因为幽暗环境而显露出的寂静打破。

闻言，孟祁先是一怔，随后缓缓扭过头来，和纱落看过来的眸子对上的那一瞬，他眼中突然慌乱起来。

纱落回来后，除了那一次的见面，二人就没再和对方单独相处过了。他们之间，既有往日的熟悉，也有如今的陌生。

纱落正站在离自已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已，孟祁嘴唇微张，道：“纱落……你怎么来了？”

随后，孟祁慌忙起身，椅子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摇摇晃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孟祁有些无措地定在纱落面前，心底波涛汹涌。但他选择低下头来，将面容埋进看不清的光晕里，掩盖着他的情绪。

“我回来拿我的东西，见灯关着，还以为房子里没人呢。”纱落缓缓开口道，她的表情平静，与孟祁对比起来她自然得多，但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带点颤抖。

闻言，孟祁点了点头，他知道纱落要把她曾经在这里的生活痕迹抹去，去某人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他就站在那里，若隐若现的灰暗中，他的身影显得沉默且孤寂。

纱落也没再多言，开始在卧室里清理自已的物品和文件。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加快，不知为何她的鼻尖有些酸涩。

“都要带去廉席那里吧。”明明知道答案，但孟祁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问，这让纱落手中的动作突然停止。

“是。”她答道。

但很快，纱落又再次搜寻着房内属于自已的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孟祁心里清楚，她现在，已经从曾经的阴影与心魔中脱离，找到了新的归宿。

所以这些旧物，自然不应该属于这里，而是应该随着她的心意，带去另一个地方。

孟祁看着纱落整理东西的身影，心中落了几层灰。

他或许有些不甘和委屈，还带有一点犹豫。

他控制不住自已内心的渴望，有一些问题他想了好几天了。

“纱落……”孟祁突然叫着她的名字，纱落闻声侧过头看向他。

二人现在的距离不足三米，孟祁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纱落的面前。

见状，纱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看到孟祁脸上犹豫委屈的神情后，又愣愣站在原地。

孟祁缓缓伸出手，轻轻滑过纱落的腰间，揽着她往自已身上靠近。

“孟祁，你怎么了？”纱落问道。但她似乎是在明知故问，她察觉到孟祁现在有必须执行的欲望，也大概明白孟祁是在委屈什么。

她的目光淡了下来，有些轻柔地看着孟祁的眼睛。孟祁的鼻腔叹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强压着什么情绪。

“为什么……他可以拥有你那么多次，而我们却，一次都没有……”孟祁垂下眸子，轻声道。

此刻，让纱落刚进屋时他的紧张全然消失，现在二人的距离有些近，就像当初他们恋爱时一样自然。

他没有和纱落对视，但语气里充满了想让她在意的情绪波动。

内心的猜想得到验证，纱落确定了孟祁的想法正如自已刚刚所想。她抿了抿嘴，视线也不自觉从孟祁眼上移开。

孟祁没有等到纱落的回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而是小心翼翼地垂眸看向她。

察觉到孟祁目光的纱落，又像是视线被不自觉吸了回来，四目对上的那一刻，二人心中突然止不住开始起伏。

纱落的眼中更多的是温柔，确实是孟祁先来的，她的爱人一开始是孟祁来着。他们本来打算等到结婚，但这一等就再也等不到了。

不知纱落的意愿，孟祁也不敢继续做什么。他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内心又不想在纱落的眼里看到纠结或者拒绝。

看着孟祁这般难受的模样，纱落的眼眸颤了颤，装作像是对目前情形不知怎么处置般，缓缓开口道：“确实对你太不公平……”

随后，纱落往前一步靠近了孟祁，二人此刻的距离格外接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在耳内变得清晰。

“答应我，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吗？”纱落一直盯着孟祁的眼睛，轻声说道。

这句话就像是在告诉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放纵。

孟祁明白纱落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次之后，他们便再也不会是曾经的关系。

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可感情的离别，闭上眼睛，随后双手搂住纱落的腰间，二人贴近，他们吻在一起。

这一吻，热烈而毫不克制，纱落感受到了孟祁的压抑在此刻爆发，竟也有些霸道的气焰。

她一时无法从孟祁身间拥有任何空间，这一吻后，便倒向床边。

肌肤接触到床铺轻柔的质感，纱落只感眼前这人的力气越发大，孟祁就像是想要好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一般。

纱落的眼间不自觉泛出泪花，但并不是因为不情愿，而是为此感到说不出的内疚。

察觉到纱落眼角的晶莹，孟祁似乎放慢了动作。他好看的面容泛着红晕，显露出担忧的神态，小心翼翼地问她，却在纱落耳中没了声音，只剩下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动作。

纱落的嘴角缓缓扯出笑容，随后将头抬了抬，嘴唇贴在孟祁的脖间，在此留下略显霸道的痕迹。

光影交错，空气凝固，只剩声响让这个房间还尚存生气。

随着太阳落下，暖光也恋恋不舍地从窗沿上溜走，随之到来的银白月光就这样与窗边轻纱见了面。

被黑暗覆上视线，被动却又顺从般摇晃。在这个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世界，意外地能让人感受到格外清新畅快的地方，是看似控制欲肆长的某人的怀间。

长夜或许会降临，但它带来的不是沉静的入眠，而是带着罪恶和遗憾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