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夜间暗沉的皇宫里苍老的燕帝喘着气，眼神涣散的躺在床榻上。一群太医面色慌张的围着。‘陛下如何了？’一个身穿暗红色宫装的女人问。‘回贵妃陛下怕是不好了。’为首的太医垂着头小心道唯恐婉贵妃拿他出气。婉贵妃一愣眼里神色晦暗不明喃喃自语道‘不好了。’随后走向床榻掀开明黄色的帐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衰老的燕帝。缓缓坐下道‘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罢。’太医们应付一声急忙出去，婉贵妃可是这后宫唯一的贵妃，自打先皇后薨后燕帝没再立后所以婉贵妃位份最高加上又是太子生母，如今陛下不好了，日后太子即位那这位婉贵妃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陛下，臣妾在你身边二十几年了，从萧婉清活着到她死可你什么时候真正的看过我？连我的封号都和她有关。可你不知道啊，我入宫不是为了权势只是因为我属意你罢了。那年你在弱水河畔救下的小姑娘可还记得？’婉贵妃说到这看着燕帝眼里的惊讶与迷茫不由自嘲笑了她接着说好似要把这几年的委屈说完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混上屋里女人低声诉说‘此后那小姑娘就四处打听最后有人告诉她那人是皇帝，可不是你一个地位卑贱的庶女可以肖想的。于是她设计嫡姐进了宫。再见时她心里万般欣喜可你佳人在怀哪里记得她啊？她不甘心就一夜夜的等，直到你和萧婉清吵架想起她时她心里虽然苦涩却也欣喜。哪怕你心里没她。再后来萧婉清死了你将她看作萧婉清的替身，给她权力地位。她一直知道你要对她家族动手，可她却不加阻拦甚至推波助澜。’说到这婉贵妃抹了抹眼角继续道‘哪怕是被当做替身她也心甘甚至饮之如饴。可这么多年了，你却从未真正看过我一眼，哪怕一眼。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你。’婉贵妃靠近燕帝柔声道。‘其实那场宫变是我一手策划的，陛下不知罢？萧婉清的女儿其实没死，只是换了个身份陛下猜是谁？’婉贵妃柔媚道，‘钱云菀’燕帝一字一句道眼神毒辣的看向婉贵妃。‘不错正是钱姑娘，可惜你要亲手杀了你和萧婉清的女儿。哦，对了萧婉清的儿子也还活着，只是’婉贵妃笑了看着燕帝急切的目光柔声道‘只是一直被你厌恶罢了。’长期的爱而不得已经使她疯癫了哪里还看得出是当年从弱水河畔救下那个柔弱的姑娘？如果可以重来他绝不会救她。燕帝猛然想起那个被他厌烦的太子蒋群来不由大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和婉清生的一点也不想’怎么可能是婉清的孩子，但又仔细想蒋群的眉眼却又莫名的与萧婉清重合。难怪她一直不亲近蒋群。‘兄妹相杀可是有趣，只是陛下看不到了。’婉贵妃笑眯眯的说。她料到蒋群日后会对钱氏动手于是故意对燕帝说‘毒妇！’燕帝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不满怨恨冲朕来何必害死婉清？为何连孩子都不放过？是朕负了你！’‘我也想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害我生命力的光。’婉贵妃低声道声音眷恋好似情人间的低语。燕帝满眼厌恶喘着气道‘我要杀了你！’婉贵妃轻笑似乎在心里默念着什么。刚才满面怒气的燕帝眼神渺茫好可惜，刚知道一切就要死了。随后两眼一翻气绝身亡。婉贵妃笑了附到他耳边道‘陛下怕是不知臣妾母亲是苗疆人罢？’说完看着燕帝瞪大的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笑着笑着眼泪滑落既如此便只能毁了你。随后将烛火打翻，火焰迅速燃起婉贵妃站在火里无声笑了，好似看见那年他满身血将她救出时柔声道‘小姑娘没事了不用怕’的样子。从那时起她眼里就只有他了。她解脱了，一切都结束了。等宫人发现时整个乾清宫满是火焰，那场雨也没有熄灭那场大火在暗沉的夜色中分外亮眼好似婉贵妃灵魂深处的不甘一样。你救了我却也毁了我，我得不到你便毁掉这样一起下地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