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登高黄鹤楼

过了一个星期，我约惠子去玩，我们一同去登黄鹤楼。

黄鹤楼是武汉的明信片，因为黄鹤楼，我爱上武汉。惠子也知道黄鹤楼，她说因为喜欢唐诗，所以知道了黄鹤楼。如今的黄鹤楼是现代人的杰作，是一个建筑群而不仅仅是一个古楼。黄鹤楼的历史是古老的，不过如今的黄鹤楼倒是颇具现代人的艺术气息，算是复古的意味。但我觉得，虽然可以达到古人的韵味，不过古人的情怀恐怕现在不可以体会得到了。

如今的黄鹤楼采取了较为华丽的颜色，豆红色的柱子，金黄色的琉璃瓦，中间的窗格，一律嵌上绿色的木头雕花。正楼有六十个飞檐翘角，每角都悬上金色风铃，真是好看之极。如果有风吹来，便是余音袅袅、回味无穷了。在正楼的前方，还有三层石基的广场，广场前面是大门，两边是偏殿，左右再加上两个亭子，显得对称大气。黄鹤楼整体的建筑就颇具规模，气势宏大。

走进正楼之前，可以看到一个用青铜铸造的“黄鹤归来”的铜雕，高五米，重达一吨半。据说是古代大禹治水，天上玉帝为了拯救百姓，派了龟蛇二将，变成两座大山镇宁长江，果然平息了水患。有人也说“龟蛇锁大江”，便是指这样的传说了。如今，黄鹤脚下，有龟有蛇，我对这铜雕的兴趣并不很高，总觉得造型太过“现代化”。但是，我对楼前柱子上的对联，却十分赞赏。那便是：

由是路入是门奇树穿云诗外蓬瀛来眼底

登斯楼览斯景怒江劈峡画中天地壮人间

这样的对联表达的气势自然蔚为壮观，恐怕只有“更上一层楼”才可以体会得到。上了黄鹤楼，每层都有回廊，可以四面八方眺望大地。长江，武汉三镇、长江大桥和汉水桥都尽收眼底。

“张伟君，你觉得黄鹤楼怎么样？武汉怎么样，是喜怒哀乐哪一种？”惠子竟然这样脱口而出，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说看，拜托了。”

我纳闷：“没曾料想。你竟然这样问我，喜怒哀乐，你还给我了四个选项，真是有意思，是让我做单项选择题，还是多项选择题？不过我要首先告诉你，人文学科，往往多项选择题比较多。文史类的东西可以各抒已见，畅所欲言。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只有参考答案。你明白吗？”

“果然头头是道。”她笑了笑：“好会掌握话语权，真是很不错了。”

我笑道：“我觉得黄鹤楼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东西比较多。‘故人西辞黄鹤楼’，是告辞离别，所以愁眉苦脸。为什么在黄鹤楼就是愁眉苦脸，这个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不过许多大诗人都这样认为，所以中国古人的情怀，我们今天只能揣摩成为这个样子了。”我看着惠子：“武汉这个城市在中国是九省通衢，作为中国南来北往的驿站，是交通要冲。所以短暂的停留注定是要离别的，中国古代的迁客骚人抵达武汉，就觉得武汉是伤情离别的地方。到了民国时期，汉口是码头，来来往往的人多，江湖帮派、意气用事，就让人感觉武汉多侠客，武汉出豪杰。侠客潇洒、豪杰豪迈，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为了安身立命，不得不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想法。这就使得武汉有两种历史的感觉流传至今，那就是伤感离别与豪迈洒脱。”

惠子惊道：“了不起，娓娓道来。看来你四年就懂了武汉好多年。”

“马马虎虎。”我摇摇头笑了笑：“不过是自已的一家之言。”

惠子站在最高的楼台上，登高远望着，她情不自禁地朗诵着一句诗，她说：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我听了，不觉好笑起来，她是一字一句的在说，并且还摇头晃脑的。见她这样儿，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瞪了我一眼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个你知道吗？”

我用中指轻轻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忙道：“我靠，开什么玩笑。小学时候，我就会背唐诗了，那《唐诗三百首》 ，我不知道翻烂了多少本呢，还考我。这是李白的诗，是写这黄鹤楼的。我刚刚提到过的，你这算是重复我的东西。你知道写黄鹤楼最好最经典的是中国封建时代的哪一个朝代哪一个诗人吗？”她想了想，一脸的困惑。

我说：“你可不要认为我是炫耀，我不想给你当语文老师的，你偏偏就让我当，我就不客气了，那就做一回韩愈，好为一次人师。还是在咱们的唐代，一个叫崔颢的，他就写了一个名字叫做《黄鹤楼》的诗，是千古名作，算是这黄鹤楼的最佳题诗了。崔颢这个人是河南开封人，写的诗作名气大，但他为人很低调，所以在诗坛上露面少，自然的事迹就少了。有一个传说，说，李白曾经来到这里，登上黄鹤楼见了这首诗以后，感叹的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竟然无作而去。后来他写了《鹦鹉洲》、《登金陵凤凰台》等全仿《黄鹤楼》的作品呢。”

惠子看着我说：“张伟，你可以朗诵吗？”我说：“什么？”惠子神情专注的看着我：“《黄鹤楼》啊！”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由感慨起来，说道：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听完以后，惠子一个劲的为我鼓掌，我张开双臂，她给了我一个拥抱。惠子说：“你说说，韩愈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也会写诗吗？”

我说：“不仅会写诗，而且还会写文章呢？是中国古代唐宋八大家之首，厉害的不得了，用今天的话说，他就是文坛领袖，大文豪了！”

惠子看着我，“崔颢比韩愈名气小吗？”我说：“算是吧。”惠子喃喃地说：“韩国现在有许多姓崔的人，崔智友，你应该知道吧，是大明星，大美女。这个崔颢是不是韩国人呢？真是很难说了。”

我笑着看了看她：“哈哈，照你这么说，你叫惠子，中国古代有一个庄子，他的一个弟子也叫惠子，有一天，庄子和惠子在池塘边对话。是不是你就在现场啊，你就是那个惠子啊？”

惠子追问我：“胡说八道的，庄子，惠子，真是有意思，那么庄子和惠子的对话是怎么样的呢？”

我回应道：“庄子说，这里的鱼儿很快乐啊！”惠子笑道：“惠子说什么了？”

我笑道：“惠子对庄子说，你又不是鱼儿，你怎么知道鱼儿很快乐呢？”

惠子追问道：“庄子是怎么回答的呢？”我笑道：“庄子说，你又不是鱼儿，你怎么知道它们不快乐呢。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很快乐呢？”

惠子纳闷：“这样拗口，不懂，不懂。惠子怎么样了呢？”

我笑道：“惠子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模棱两可，不知所措了。庄子笑了笑，惠子想了想也笑了。你不懂就对了，我可以教你喔。”

惠子不解：“那么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样的道理呢？”

我介绍道：“让人们明白了，心态的重要性。心态决定一切，灵魂包容一切，思想影响一切。 一个人要活的洒脱，就要拥有快乐，要拥有快乐就必须保持舍得的心态。只有舍才能得。舍去小的，才可以拥有大的。总之，心态好，一切就好了。我们面对茫茫人海，大千世界的时候，应该是保持一颗平常心，让自已洒脱一些，就可以快乐的生活了。所谓随遇而安，知足常乐大约就是这番道理了。”

惠子笑了笑：“说的真好，你这样明白啊！真是了不起，算是受益不浅了。”

我惊道：“你的成语用的可以啊？”惠子害羞一笑：“马马虎虎了，肯定比不了你的。”

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鼻子：“叫受益匪浅，记住了，小笨蛋。”惠子羞红半边脸：“这个故事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呢？”

我笑道：“这个故事，我中学时代的初中时候就听过，那个时候老师说的贴切，我就牢牢地记在心里面了。”

惠子纳闷：“什么？现在还这样的记忆犹新，不错哦！李白，我自然是知道的，在日本，李白的诗几乎是妇幼皆知的。在中国应该差不多吧？”

我开起玩笑来：“知道李白不简单，不过成语说错了，是妇孺皆知，笨蛋！不是妇幼皆知，你就篡改我们的成语，也要像模像样，不可以稀里糊涂。在日本，是不是历史教科书改贯了，连我们的成语也不放过。老实交代？”

说着我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说：“我又没有改，是日本出教科书的家伙改了，怪我干嘛！”她一脸的委屈，我赶忙哄哄她：“对不起，我错了。没有怪你，怪你做什么，呵呵。”

她接着说：“李白是叫诗仙太白，是吧？他是日本家家都知道的呢。一些个书法家和书画家都常常以他的诗作练字作画呢。”

我掰着手指头数着说：“怎么，你不敢用成语了？什么叫家家都知道的，应该是家喻户晓。你看你说了，一、二、三----一共六个字，我用四个字就ok了，你不用成语就不ok了，不是吗？”

她哈哈大笑，乐个不住：“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像李白诗句里面的一样去实践一下呢？”

我顿了顿，才算是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从武汉坐船沿长江而下到扬州去吗？”惠子使劲的点点头，十分期待的看着我。

我说：“这下自然是ok了，而且是相当的ok.。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带你去感受一下我们中国的大江东去的气势。”

惠子看着远方，情不自禁起来：“在我们日本，河流往往是短小急促的，大多是瀑布、急流、温泉、小溪什么的，像是长江这样的大江大河，在我们日本是不可想象的，也是没有的。当然我们是岛国，没有是毫无疑问的。到了中国，才感觉日本太小，中国太大。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了不起的中国！”

我目瞪口呆，她问怎么了，我说：“原来你会成语，前面是逗我开心呢！”她呵呵的笑了。我说：“哦，没有带海子出来，他要是来就好了。”

惠子说：“也是个日本人吗？还是中国的一位现代诗人呢。”

我笑着说：“天呐，你还真是会异想天开。他是我宿舍的一个哥们，外号叫海子，大名叫郑海，是武汉当地人，对这里比较熟悉。”

惠子笑了，她说：“他比你还了解这里吗？你们中国人做事情，总是找亲近的熟悉的人，就拿办事来说，我就发现，靠关系，说好话，已经是一种时尚了。”

我不服的说：“别光说我们，你们日本人又是怎么样的呢？”惠子说：“当然，大多数人是凭真本事的。”我说：“我还以为全部都是呢，吓我一跳！”

惠子笑道：“你就五十步笑百步吧，你！我刚刚说你们，也只是说一种时尚，也没有说全部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吓了一跳呢，真是胆小如鼠。”

我叹道：“我这小老鼠可爱吧！”我学着老鼠的样子逗她发笑。惠子说：“你还没有从幼稚园出来呢？”

我摇摇头道：“什么幼稚园，你们日本人也这样说吗？我就不明白了，我就纳闷了。韩国人把幼儿园叫做幼稚园，为什么？要知道，在中国，‘幼稚’这个词语是个贬义词，是骂人的话。到了你们那里如何就变成了幼儿园的名称了呢？不知道，是你们曲解了我们的词语呢，还是我们不了解你们的文化呢？英语四级，我就搞不懂，一个学汉语言的要过英文关，什么道理？”

惠子说：“你在发牢骚了，今天的中国多么的强大，如果要更为强大就必须好好学习。日本普通老百姓对中国的强大是十分高兴的。英语是国际通用语言，为了更好的与国际接轨，学英语是必要的，你何必这样想呢，多学一些总比不学的好，我还希望你学日语呢，你连英语都这样的态度，何况是日语了，看来，我是要失望了。”说着这话，她马上就显出了几分失望的神态了。

我赶忙说：“开玩笑啦，何必当真。我英语蛮好的，日语，我会学的，为了你，我学，一定学习，并且好好的学习。放心好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心里面还在嘀咕着，日语，什么八格牙路的，米西米西的，赛有那拉的，刺啦刺啦的，你的，什么的干活？你的，明白？都是这样子的，真是吓人，要学这些吗？要说这些吗？吓死我了。不由心中好笑之极。

惠子说：“想什么呢，总是木头一样的。什么叫为了我学，为了你自已好了。”

我指了指自已，笑道：“好好好，为了我自已，就为了我自已。我一定好好学哦。”

惠子看着不远处的武汉长江大桥，又望了望东流而去的大江，开心的问我：“武昌鱼是一种什么样的鱼呢？是不是很有名，在中国。”

我说：“是武汉市武昌镇的一种鱼，武汉由三个城镇组成，分别是：武昌、汉口和汉阳。这个鱼就是叫这么个名字而已。武昌起义，汉阳铁厂。知道吧？”她摇摇头。

我说：“武昌起义，是清朝灭亡的标志；汉阳铁厂的意义是什么呢？是洋务运动的李鸿章那个老头子的代表作品呢。”

惠子点点头，像是明白了，马上说：“原来武汉是个历史名城呢，和我们日本的京都一样了。武昌鱼，好吃吗？”

我说：“这武昌鱼是一首词作里面提到过的，叫《水调歌头，游泳》，其中有两句话。”惠子问是什么，我走了走忙道：“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

惠子说：“长沙水，好喝吗？一定是是天然矿泉水喽！喝了水又吃鱼，搞不懂。”我看着她郑重其事的说：“你说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用你的话给我复述一遍。”

惠子笑道：“意思是刚刚喝了长沙水，就又吃武昌鱼了。”我笑了笑：“蛮好，不错哦。”惠子问道：“这鱼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呢？”还文绉绉的文言文，了不起。

我想了想，说：“有什么不同之处？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啊！除了好吃就是好吃，红烧好了好吃，清炖好了好吃。如果做不好了就不好吃了。”

惠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除了听到好吃就是好吃，你在绕口令说相声呢？”

我说：“你真是厉害，连中国的传统文化艺术也知道，我以后还真的是有这打算去学呢。这武昌鱼，我想应该是很普通的，不过凡是毛爷爷的大作一提的话，大部分就名扬中外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惠子笑了笑：“说啊，什么呢？”她看着我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介绍道：“‘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是《长征》里面的一句话，金沙江是这万里长江在四川的一个支流，大渡河也在四川。诗作一传开，这两个地方就著名了。还有六盘山，有一句话是‘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有的人，也是一样的。”

惠子说：“谁啊？”我介绍道：“司徒雷登，原来他只不过是燕京大学校长。毛泽东写了个文章叫《别了，司徒雷登！》，他就让中国人给记住了。”惠子听了，呵呵的笑了。

我说：“为什么笑啊？”惠子笑道：“你是文科生呗！你知道这么多不足为奇，有什么值得炫耀呢？”我说：“我当然知道了，就想考考你。我想从你嘴巴里面听到啊！”

惠子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无聊的家伙，真是的。”说着说着她就准备掐我的胳膊。

我说：“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比如胸膛，屁股什么的。”

惠子笑道：“你，你胡说八道。”她向我追来，我已经躲开了，我们追逐着，一会儿说说笑笑的，站在楼阁上，惠子说，“这武汉的天气真是热啊！”

我说：“号称江南三大火炉呢，能不热嘛！一个南京，一个重庆，再一个就是这个武汉了。你们日本有这样热的地方吗？”

惠子笑着说：“当然了，七月份，东京很热。鹿儿岛更热了！什么时候带你去东京玩，你就知道了。热死你！”

我说：“一定去，我和你，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听说东京是个超级国际大都市呢。东京湾是亚洲城市圈里面最久负盛名的呢，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东京塔很气派吧，东京银座很多吧！”

惠子说：“你这也是从网上看到的吧，还是亲自去实地看一看的比较好。”

我说：“那是当然的了，那样才够真切够浪漫呢。”说到这“浪漫”两个字，我偷偷地看了惠子一眼。

她笑了，她说：“法国人才懂得浪漫呢，巴黎才会有浪漫。我们亚洲人不大有的。”我说：“那我们以后去法国去巴黎吧！”

惠子看着我说：“去做什么呢？用得着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我说：“去结---去旅，旅游，旅游啊！”我本来是想说结婚的，想了想不妥就打住了，说了个旅游还结巴起来了。真是越急越乱，越乱越急，越容易出错了。

惠子说：“什么结了什么旅游了的，你说欧洲有什么好的呢？”

我马上说：“风景如画的，美不胜收。可以去看埃菲尔铁塔，去看大本钟，去安徒生的故乡寻找童话世界，去奥地利寻找音乐天堂。你说去做什么呢？我要在法国，容易成为一个‘情感专家’；我要在英国，容易成为一个‘优秀的绅士风度的男人’，我要在德国，容易成为一个‘伟大的哲学家’的。我给你讲，我小时候就希望长大了去那里呢，看看卖火柴的小女孩在什么地方卖过火柴，看看挪威的森林到底有多美丽。看看阿尔贝斯山的白雪皑皑，看看多瑙河的湖光山色。”

惠子嘿嘿的笑了，她说：“火车不是推的走着，一定是你吹着跑的吧！法国才有浪漫，我们现实一点的比较好。你在中国，这里不是法国！”

我想，她始终在强调法国，始终在说法国的浪漫。我说：“浪漫又没有被他们法国人买断，只要真心真意的，没有浪漫，我们也可以制造出来的。”

惠子不服道：“浪漫是自然生发出来的，又不是机器零件，用得着制造吗？好多人说制造浪漫，我却不能明白，也不敢苟同。我想，就是勉强制造出来，也是昙花一现的。”

我仔细的一想，觉得这话在理，忙道：“对，我怎么就没有明白过来呢，我不如你，要向你多多讨教呢？你的成语用的比我好，我是日本人，你是中国人。呵呵，你怎么用这么多成语，都准确无误呢。”

惠子笑道：“我从小就在妈妈的身边，她教我的，她是武汉大学的中文系毕业的。很有才华的，她喜欢唐诗宋词，喜欢琴棋书画。所以我现在也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我点点头：“噢，原来如此啊！你算是到你妈妈的母校来了，我就说嘛，你不只是为了樱花而来的，重要的是你的妈妈在这里待过，你是来寻找心灵的安慰来了。这样算来，你妈妈还是师姐呢，我的。”

惠子点点头：“谢谢你，你终于就明白了。”我笑道：“不要伤心难过，看，我又胡说八道了。”惠子只是笑了笑，顷刻，又平视远方了，是向着武汉大学樱花园的那个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