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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夜:奥尔良
1933年12月21日,上午8:00,法兰西公社,中央大区,卢瓦雷省奥尔良。
“不能生擒那畜牲还真是令人不快……”薇薇安咬着牙说着,对于她来说,霍顿绝对是她想要“必杀之”的第一人,但皮韦尔出于她曾经的身份带来的不安全因素考虑,将旺代方面的任务交给了玛格丽特和陆军上将,军参谋长——亨利·唐吉进行执行。同时,路易·波拿巴将在内部担任内应,这是一个月前由克莱芒蒂娜夫人代为传达的行动方案。
而她,被安排到了效忠派在法国中部的据点,中央大区及卢瓦雷省首府——奥尔良,进行平叛活动,同她一起行动的,是公社少将米萨克·马努尚。
“马努尚将军,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薇薇安轻声说道。
“别急。让我好好看看这里。”马努尚说着,自从昨日来到奥尔良,他的眼睛就没停过,这座古城自1429年起,便烙印上了“圣女贞德解放之地”的名号,500年来从未改变,但如果仅因为它自已,还不至于让人如此着迷,而马努尚痴迷的真正原因,在他自已。
米萨克·马努尚,亚美尼亚裔无国籍难民,1925年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奥斯曼治下高加索之暴政)来到公社避难,举目无亲的他没有进入大学的资格,年仅17岁便为生计加入公社军。
而两年后,索雷尔派的兴起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狂热民族斗争,而他,身为亚美尼亚难民的他,最是能够懂得民族主义的可恨之处,于是,身为军人的他,在没有上级指示的情况下,自发的用自已的身躯,挡在了一个索雷尔暴徒身前,救下了一整个乌克兰裔法籍家庭。在事后,年轻的他被雅各宾派赏识并进入圣西尔军校学习系统军事理论。六年间,从士兵到少将一路直升。
他是亚美尼亚裔,来到公社便一直在法兰西岛大区留驻,没有条件也没有机会前往法国各地游览,他还很年轻,和很多人一样有着游历世界的心愿,25年的颠沛流离让他无心欣赏风景,而如今,被放出参加最后一场“考试”的他,想在“考试”到来前好好放松自已,便显得无可厚非了。
薇薇安作为一个纯正的法国本地人,自然也只能承担起了为这位亚美尼亚人当半天奥尔良导游的任务。
……………………………………………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薇薇安小姐,谢谢你带我看了这么多东西。接下来,是时候开始我们的任务了。”马努尚感激地说。
薇薇安有些无奈,大半天的时间,她带着马努尚走过了殉难广场、圣十字主教座堂、格赫斯洛宅邸、美术馆和自然科学博物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两人是来旅游的。
“根据目前的情报看,奥尔良的效忠派中心,在这里。”薇薇安指了指市中心的一处旅馆。
“需要帮忙吗?”马努尚问道。
“这是我的任务。”薇薇安说着,“马努尚先生,您在外负责接应我就好。”
“OK。”马努尚打了个手势,表示明白。同行而来,他也知道皮韦尔给薇薇安是布置了些任务的,这次派他来,一是负责镇压叛乱活动,二便是当薇薇安的“临时监护人”,防止她二次跳反,玛格丽特对她信任,不代表皮韦尔自已也会绝对信任她。
……………………………
“小姐,今天旅馆不接客了哦,圣诞节是不办理入住业务的。”旅馆前台的服务员礼貌地说。
“我有要紧事。”薇薇安眉头一皱,倒真像急匆匆赶来的客人,“麻烦小姐行个方便,为了让娜·达尔克(贞德)的荣光。”
每个效忠派地点都有相应的暗号,在效忠派三年,也算是接触到一点点核心层的薇薇安也知道些效忠派的暗号命名规律。像马赛,由于离阿尔及尔更近,口号便是“月亮与金饰”,象征阿尔及利亚非法政府,而奥尔良,则因为圣女贞德的名号以及她忠于国王忠于祖国的品质,暗号自然也饱含她的元素。
“哦~”服务员顿时心领神会,“二楼,一号豪华间。”
“明白。”薇薇安简单说了一句,在行至楼梯口时,突然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枪。
“咻。”一声轻响,服务员应声倒地。
到了一号房门口,薇薇安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大门,先三后七。很快,大门便打开,里面的景象也让人一览无余。
“美丽的小姐,行动马上开始了,找我们有何贵干?是旺代出了什么事情?”一位黑衣男子询问道,能够知晓叩门暗号的,一般都是效忠派的绝对核心层,薇薇安自然够不到这个层级,但路易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很可惜,先生,您没机会知道了。”薇薇安面无表情地说道,她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冷月一般,令人不寒而栗。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房间里原本紧张到极致的寂静,一颗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人物的眉心。
刹那间,血花四溅,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其他几个人如梦初醒,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即手忙脚乱地举起手中的枪支,试图做出反击。
然而,这一切都太晚了。举枪的动作再怎么迅速,又怎能比得上薇薇安开枪的速度呢?她就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杀手,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就在那些人刚刚举起枪的时候,薇薇安已经再次扣动了扳机,又是几颗子弹呼啸着飞射而出。
望着眼前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泊,以及横七竖八倒在其中的几具身躯,薇薇安面无表情地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本我还以为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呢......没想到竟然这般不堪一击。”
说罢,她缓缓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地搜查起这几个人的身体来。只见她的双手熟练而迅速地在每一个口袋和衣物夹层间游走摸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藏匿重要物品的角落。没过多久,她便站起身来,手中多了一些零碎的物件。
然而,薇薇安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的目光紧接着投向了整个房间,开始逐一翻找屋内的各个角落。抽屉被拉开,柜子被打开,甚至连床垫都被掀起来检查了一遍。终于,经过一番苦苦寻觅之后,她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找到了几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这些照片上分别印着不同人物的面容,旁边还清晰地标注着他们各自的姓名。仔细一看,照片里的人来头可不小,有的是奥尔良理事会的成员,有的则是奥尔良驻军中身居高位的将领,此外还有一部分来自奥尔良公安局的人员。总而言之,虽然奥尔良这个地方不像拉罗什那样已经被彻底渗透得一目了然,但作为中央据点之一,其内部仍然不可避免地混入了不少像蛀虫一般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猫叫声突然传入了薇薇安的耳中。“喵~”声音听起来十分稚嫩可爱。她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在那张宽大床铺的下方,竟躲藏着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猫咪。
“嘬嘬嘬。”薇薇安放轻了嗓音,温柔地呼唤着那只小猫。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与亲切,小猫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探出脑袋,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薇薇安。见此情景,薇薇安微微一笑,继续轻声呼唤着它,并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小猫的脑袋。不一会儿,那只小猫就完全放下了戒备之心,欢快地从床底跑了出来,径直扑进了薇薇安的怀中。
这只小猫体型并不大,估摸着也就八个月左右的年纪。再看看它身上的毛发,呈现出一种深邃而迷人的蓝色,显然是一只纯正的蓝猫。
“这些家伙,还挺有品味。”薇薇安揉着小猫的脑袋,把它抱在怀里,径直走出了旅馆。
“出来了?”马努尚缓缓地走过来,脸上挂着一丝好奇与惊喜,开口说道。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抱着的那一团毛茸茸之上,接着又补充道:“哟,居然还有战利品呢!这小家伙看起来很可爱啊。”说着,他便伸出手去,试图轻轻摸一摸小猫的脑袋。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小猫的时候,小猫却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同时嘴里还冲着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凶叫。那叫声虽然稚嫩,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是十分明显。
“啧,还挺凶的嘛。”马努尚见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遇到了什么有趣的挑战一般,“不过没关系,我呀,就喜欢这种有点小脾气、凶巴巴的家伙。这样才有意思呢!”说完,他耸了耸肩,暂时放弃了继续逗弄小猫的念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薇薇安看到这一幕,不禁轻轻地皱了皱眉,嗔怪道:“你吓到它啦。”然后她温柔地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受到这般轻柔的抚慰,小猫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喉咙里也开始发出一阵满足的呼噜呼噜声,听起来就像是在享受着一场无比舒适的按摩。
……………………………………
“你们,被正式逮捕了!”马努尚目光冷冽地注视着眼前这群曾经趾高气昂的人,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临时从当地基层部队抽调过来的士兵。这些士兵们个个英姿飒爽、士气高昂,手中紧握着武器,严阵以待。
就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马努尚带领着这支队伍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了理事会、军部以及公安部等重要部门。所到之处,那些心怀不轨的叛徒们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当然,并非所有的叛徒都愿意乖乖束手就擒。面对突如其来的抓捕行动,一些顽固分子选择了负隅顽抗。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已的抵抗是徒劳无功的。因为薇薇安那精准而致命的枪法,远比他们下达的任何命令都要来得迅速。
“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吗?”奥尔良军部上校阿尔贝·卢卡斯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大声吼叫着。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挺直了腰板,想要用自已的威严来震慑住对方,然而,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强装镇定,企图让对方相信他还有反击之力。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枪响骤然划破长空。紧接着,一道火光从远处疾驰而来,瞬间击中了阿尔贝·卢卡斯的胸膛。
只见阿尔贝·卢卡斯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便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向后倒下。他的胸膛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酷。”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生机的阿尔贝,马努尚面无表情地评价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仿佛眼前发生的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而站在一旁抱着猫猫走上前来的薇薇安则轻叹一口气,今天这场激烈的战斗让她感到有些疲惫不堪。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支,心中暗自思忖:今天,她的枪已经换过两回弹匣了。
马努尚的手不太老实,他又一次摸上了猫猫的脑袋,不过,这只被薇薇安重新命名为“玛雅”的雌性夏特尔蓝猫敏锐过人,又一次轻轻巧巧地躲开了他。
………………………………………
夜幕悄然降临,时针指向了晚上 8 点整。这本应是奥尔良效忠派展开行动计划的半个小时之前,但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破行动正在此时拉开帷幕。
负责此次行动的是奥尔良当地的武警部队,他们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爆破行动正式启动!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共计 12 处目标地点同时被引爆。这些地方毫无预兆地遭受着猛烈的冲击,原本平静的夜瞬间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
令人惊讶的是,这 12 处地点事先竟然没有接到任何形式的通知。那些被视为叛徒的人们,正沉浸在自已的生活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降临。就在那一瞬间,他们连同自已的屋舍一同被突如其来的爆炸与熊熊烈火所吞噬。
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仿佛要将黑暗彻底驱散。滚滚浓烟弥漫开来,让人几乎无法呼吸。房屋在爆炸的威力下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而那些藏身其中的叛徒们,有的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已经被掩埋在了瓦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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