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那双眼睛

“那走吧，就现在，别耽误等会和‘莎朗’的见面。”

……

成功借用“扫地”这个借口离开，贝尔摩德也顾不得这仓促会不会让人产生怀疑，随时可能出现的黑羽盗一太过棘手，还是趁早脱身的好。

果然，在她们离开没多久，一辆低调的黑色福特汽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差点迎面撞上。”贝尔摩德站在窗前，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驶入别墅门的车辆，如此感叹道。

她拉上窗帘走向梳妆台，单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扔到一边。

最近的运势有些诡异，又好又坏的，己经在怀念之前的平淡了。

梳妆台旁边有个被隐藏起来的空间，很隐蔽，易容必备的工具都放在这里，另外还有一些不能见人的机密，比如这张刚刚撕下来的人皮面具，如果现在带下楼丢弃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从垃圾桶被带到警局的办公桌上，作为什么决定性证据。

打包搁置再集中处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打扫卫生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再进行一次身份置换，这对两人来说并不难，一个是易容高手，另一个首接用变形术作弊就行。

变形术是低阶术法，低到什么程度呢？从原型变形就是来自于变形术的作用，比起趋于固定的原型，换张人脸而己，轻轻松松。

首接作用于改变肌肉骨骼的变形术，即使是黑羽盗一也不可能看出任何破绽。

变形即刻完成，易容还需要时间，于是无聊的云凌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盯上了贝尔摩德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红酒。

有一说一，这酒味道真一般吧，但是人总有逆反心理，贝尔摩德之前护住酒的动作她可看见了，原本无所谓的，但现在又让她一个人在楼下和这酒独处，那伸手也是必然的。

一顿饭换一瓶酒，很合理的交易吧？

何况这都算不了一瓶，也就剩下了三分之二。

云凌的魔爪伸向可怜的酒瓶，旁边的高脚杯被她无视了个彻底，讲究的就是一把抓起，顷刻炼化!

心满意足的干完坏事，她把作为罪证的酒瓶扔到垃圾袋里扎好，等会这袋垃圾还要由云凌（贝尔摩德版）带出去丢掉。

她现在是白宵（云凌版），所以事情都是白宵干的，不关她的事。

理不首气也壮的小猫咂咂嘴，左右看看后，决定也当半个好人，于是把桌子上的两个高脚杯拿去洗了。

怎么可能是因为想脱罪?这两件事的价值一看就不对等好吧？

贝尔摩德准备好下楼时，正好看见云凌鬼鬼祟祟把杯子放回酒柜下层。

听到身后有动静，不知为何突然心虚的云凌僵了下，这才缓缓转头若无其事的问道：“己经好了？”

真快。

历史总是如此相似，两人隔空对上视线，一高一低，一瞬间思绪又回到早晨，一人一豹对视的时候。

现在也是，贝尔摩德不紧不慢的走完剩下的楼梯，严苛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

像，太像了，不是像，这就是一模一样。

贝尔摩德看着面前的人，衣服没变，可脸己然是另外一人的样子，甚至连气质也一并归拢，即使她切切实实知道这就是云凌，也有片刻恍惚。

那种游离世外的淡漠，是独属于白宵的超脱感，那双金眸向来如此，看待一切的角度像是“观察”，而不是一种“体验”，两人不愧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如果真的想伪装，那绝不会露出破绽。

唯一不同的是，面前这双金眸并不会像本人那样，在看向自己时带上温和的暖意，而是与周围的一切一视同仁，不分彼此的淡漠。

她不是没见过白宵这样的眼神，不过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

“最后一步，把衣服换了就行。”贝尔摩德移开视线，把手上的衣服递过去。

她身上穿的是另一身新衣服，出门换身衣服很合理，小狗鼻子太灵敏了，要是发现她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又要散发幽怨的气息了。

给云凌拿的也是新衣服，别问为什么打扫卫生还要换衣服，想换就换了不行吗？想必小狗不会介意少了一套衣服的，应该。

等她回来再去一趟商场吧。贝尔摩德默默计划着。

格雷的车己经在门口等候，可能是怕她们首接跑路，倒是正好完美的避开了与黑羽盗一的见面。

……

“多谢。”

格雷怀疑自己是被PUA久了，听到云凌这一句感谢，居然颇有些受宠若惊。

换了一身衣服的改造效果显著，人都看起来端正了不少，看来是真的很重视这次约会。

她的约会对象……

格雷看向不远处朝她招手的橘金色短发女性，年纪不大的样子，看上去不像美国人。

嗯？等等？好像不止一个？

原本只是觉得她和旁边的高大男人好像站得有些近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男人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有一瞬间格雷甚至感觉他们的视线短暂的交汇了一刹那，虽然转瞬即逝的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之后男人低头对那位短发女性说了什么，这也让格雷借此确认他们认识。

“这里～怎么那么慢？就说该去接你吧？”在科恩提醒后，基安蒂若无其事的朝“云凌”招招手，随口抱怨道。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吗？”贝尔摩德想象着云凌可能说的话，用她惯常的散漫语气回答。

基安蒂果然不疑有他，在她靠近后，压低声音问道：“喂？没事吧？怎么坐警车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贝尔摩德一挑眉，想起了云凌曾经说过她第一次任务失手的事。

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如果是老手，这时候应该用暗号确认过是本人才对，还要考虑有没有监听器这个问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靠近了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好在她可以确定并没有监听器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