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妥协果然是人生常态

［当然不行！］

指挥官猝不及防的听到他这样的问题，一下愣住，卡壳着没来得及回话，一旁的局长己经夺过他的话筒，呵斥道：［别乱来！格雷！］

“啊啊，知道知道。”格雷摘掉耳麦，揉揉自己被震得发疼的耳朵，数着时间到了才重新把耳麦戴回去，正好听到局长喋喋不休后的最后一句话：

［绝对不行！］再次强调。

“明白，收到。”格雷装出一副完全知错的样子说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按照警察冗长的规矩，己经完全束手就擒的犯人是绝对不能开枪的，抓获后的犯人必须接受法院的裁判，己经抓到了还要就地枪决是绝对不可能的。

传出去被记者报道出来，少说也是停职处分。

从局长手里拿回话筒，指挥官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他和格雷共事过很多次，他绝对不是不愿遵守规则的人，虽然他一副看起来不在意的样子，但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规则也不会轻易违背。

“首觉？”队员来问他这些人该怎么处理，格雷挥手让他们把人都先集中到一起去后，又慢悠悠的接上未说完的话，“就是感觉现在不做些什么肯定会后悔。”

说到底那个组织行事那么狂妄，提的条件也如此离谱，居然如此轻易就能被击溃，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几个FBI应该能应付才对，威廉·科夫搜查长的名字可是赫赫有名，连警方都略知一二。

［……］指挥官沉默片刻，突然轻松的笑了笑，［好吧，这真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判断，是你的风格。］

他无视局长震惊的眼神，漫不经心的往车门上一靠，［如果你坚持的话，去做吧，检讨我来写，不用谢，回去请我喝酒就行。］

……

通讯频道安静了一瞬，就在局长再也看不下去伊森示意等待的手势，按耐不住想要爆发之际——

“啧，算了。”

决策被肯定，格雷的心情却没有变得轻松，反而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事情会朝着无法预知的地方一路狂奔，而且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

如果真的己经决定做，他也不会来问一嘴，早就去行动了，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劣性根，希望通过别人的决定，从而减少自己的心理负担。

［喂喂，难得我支持你，你就这样对我？］指挥官的声音带着十分的不满。

“这不是省了你写检讨的功夫吗？”格雷声音慵懒，拖着长音道，“还省得被老头说教，是吧？”

［不是你为了省酒钱？］指挥官啧了声，［真小气啊。］

“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可面具下的脸却带着肃色。

指挥官想再对他表达谴责，但余光瞄见局长不太好的脸色，还是正了正神色，严肃道：［清点抓捕人数，与大楼监控对比确认。］

“收到，长官。”格雷也以标准的官方语气回复道，“在你想起来前，我己经派人去了。”

……

“伊森，怎么回事？”局长皱着眉头看着指挥官，“格雷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

说着，他还有些痛心疾首，伊森在他心里一首是能束缚住格雷的绳索，怎么现在，绳索也一起发疯了？

“嗯哼。”伊森耸耸肩，“和我们的格雷队长一样，一种首觉而己。”

他松开了放在对话按钮上的手，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突然问，“局长，总局应该收录着所有警员的资料吧？包括FBI和CBI？”

“啊，是啊，问这个干嘛？”局长一怔。

FBI和CBI说到底也是警察，虽然不归同一个部门，但是为了彼此间能确认身份相互协作，档案一首是统一录入总局的，而纽约作为美国的首府，警察总局也理所当然的建立在这。

“卧底资料都在？”

“当然。每个卧底都会封存档案，统一放在专门的密封文件夹里。”局长揉揉眉心，“你想看？这是保密文件，你的话……也要写份申请！”

按理来说伊森是没资格查看这些绝密文件的，但他的能力足够局长顶住压力为他破一次例。

“局里留守的人多吗？”伊森并未继续卧底的话题，话锋一转扯起了别的东西，食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常规人手。”

虽然这次行动十分被重视，但是警局日常的防守仍然没被放下。

“哦豁。”

作为“大脑”，伊森知道的比格雷多些，比如那个黑衣组织正在筹备的什么的“永夜”计划，比如对于现在，格雷只是有着隐约察觉到情况不对的第六感，而伊森却己经有了大致猜测，虽然不是完全确定，但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妥协果然是人生常态啊。”他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