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最后的警告

“大统领慢点慢点……小心……”

“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能把错都算到大统领身上呢，还下手这么重。”

萧远把白武扶到床上，嘴里不停抱怨着。

“行了，你也别抱怨了。这次四殿下伤的如此之重，早想好了陛下一定会动大气，留着我的小命还没撤我的职就不错了，我都不抱怨，你抱怨什么。”

“大统领也尽全力了，那些刺客明显就是冲着四殿下来的。个个出招凶狠，武艺高超，也不能全怪大统领。”

白武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回想今日朝堂上的种种，他不仅有些奇怪。

他与这十殿下素无往来，今日怎的还为他求起情来了，还触了皇上的怒火，他这又是何必呢。

萧远安排好人照顾白武，便带着禁卫军协助齐铭破案去了。

要说谁最倒霉，还真不是白武，齐铭可当仁不让。

“齐尚书，这二人就是昨夜带头大闹灯会的人，大统领命在下押解至此，请大人签押。”

“有劳副统领。”

齐铭和萧远客套几句，便送他出去了。

他看着眼前吓得尿了裤子的两人，就知道没有多大的价值，不禁感叹起来。

“看来本官怕是撑不到五日了。”

“大人何出此言？”李书全问着。

“你看他俩像是知道幕后主使的样子吗？连小啰啰都算不上，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李书全半信半疑，不想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派人言行拷问，果然如齐铭所料，他们一问三不知，没有吐出一条有用的线索。

只说是有人给他们钱财，让他们大闹一场，更不知道现场埋了火药，还有那么多刺客前来刺杀，看到当时的情景，两人就已经快被吓傻了。

这不禁让他更加好奇，究竟是谁悄无声息的造出了如此大案，又能全身而退。

三日过去，刑部依旧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齐铭急得都快把燕京翻个底朝天。

沈夜衡听说燕帝下令严查灯会遇刺一事，便赶入宫中。

“儿臣，参见父皇。”

“你怎么进宫了，朕不是让你好生在府里歇着吗，你母妃看见了又该担心了，快快起来。来人，赐座。”

燕帝正批阅着奏折的手停在半空中，眉头紧促。

“父皇宽心，而且已在府中修养多日，现已无大碍。”

“那就好。朕近几日都不敢去你母妃宫中，怕她看出个好歹。你身边的暗卫也甚是无能，再赐些影卫给你，朕和你母妃也放心些。”

说完，就要让刘泉去传旨，却被沈夜衡率先阻止了。

“多谢父皇厚爱，只是若真如此，难免又会惹母妃担心，那儿臣真的是太不孝了。”

燕帝见他如此坚持，也明白不应该大动干戈反而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便也同意了。

他看着台下无比虚弱，说几句话都要咳嗽几声的沈夜衡，心里隐隐作痛。

“父皇，儿臣今日听齐尚书说父皇生了好大的气，这才匆匆赶来，请求父皇暂息天子之怒。”

旁人若是有自己的君父做主，那不得开心得不得了，沈夜衡所言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

“那些贼人可是专要你性命的，为何衡儿还要为他们求情？”

“父皇明鉴，儿臣安危事小，民情民意才是事关重要。灯会一案，儿臣虽然身受重伤，但受此牵连的百姓又何曾不无辜。”

“若不是大统领拼死调来援军，只怕儿臣性命不保。”

“这背后之人竟然敢刺杀儿臣，必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就算父皇要了大统领的脑袋，革了齐尚书的职也于事无补，不如让二人将功折罪，帮助户部重建西街，才是最重要的。”

沈夜衡有理有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燕帝听出了他不想深纠的心思，再三确认。

“衡儿可想好了，若是放虎归山，岂不是更危险？”

“儿臣深受父皇庇护，自信可以应对。”

他作揖行礼，目光坚定，燕帝点点头，给刘泉使了个眼色。

“你一连几日未入宫，你母妃得疑心了，去给你母妃请安吧。”

“是。”

燕帝看他是真心不想追究，又想起了他和沈夜辰之间的纠葛，多了几分不忍。

“你说他知道了吗？”

他朝刘泉看去，刘泉一阵憨笑，装作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惹来燕帝一阵嫌弃。

“糊涂东西。”

听到燕帝旨意的齐铭愣住了，还是一旁的李书全提醒，这才接过了圣旨，将宣旨的公公好生送走。

几日前下令要严查的也是他，现在又让他草草结案，不让他继续查下去，果然帝王之心不可测，齐铭摇摇头。

李书全也满是疑惑，怎么一会还雷雨交加，转瞬就风和日丽了，当真是搞不明白这位陛下的心思。

“大人，你说这陛下究竟是什么心思？前几日还恨不得将贼人捉住，杀之而后快，今儿是怎么了，听陛下的意思，怎么是要让我们结案？”

齐铭瞪了他一眼。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打算，作为臣子只需要服从圣意就行，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怎么听着结案你好似不高兴似的，你还能不能盼本官一点好。”

齐铭一脸嫌弃。

“大人误会了，下官就是好奇……”

“保住脑袋你再想别的吧。”

经他怎么一提醒，李书全这才想到此事可能涉及上头，燕帝才让他们草草结案，不由得替冤死的百姓委屈。

他不得已按照齐铭的要求，将闹事的几人定为主犯，流放蛮夷之地，终身不得回京。

或许对他们来说，反而离开京城能保住性命。

既然掺和进朝廷纷争，全身而退必然不可能，留他们性命，也算是补偿他们白白背了这个黑锅。

几人保住了性命已然满足，也没有多家申辩，感恩戴德的走上了流放之路。

虽然此案已经定案，李书全却未放弃追查。

即便齐铭多次提醒也未收手，他想替受难的百姓要一个交代，一个真正的交代。

给淑妃请完安的沈夜衡在宫门口碰到了沈夜辰。

仿佛昨夜做出阴诡谋划的人不是他一样，沈夜辰平静如水。

沈夜衡箭步上前，一把将他反制在宫墙上。

“火药毕竟是危险之物，十弟可不要玩火自.焚。”

“四哥……在……在说什么，臣弟怎么听不懂。”

他有些吃痛，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

“此事过去，你我便算两清了。莫要再打错了主意，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沈夜衡放开了他，眼神犀利，语气冷冽，让人不寒而栗，扔下他，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