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不吐不快

张恒应了，而后道：“不说这些，今日既是元宵佳节，便不必多提扫兴的事了。”

灵馨目光一亮，便让他带自己往更热闹的街头那儿去。

张恒陪她逛了一晚，一晚尽兴。

直到回府，他的脸色方才沉了下去。

“去信，请傅神医回来。”

常福讶异道：“可今日已是十五了，傅神医应当过两天就回来了。”

“快去！”张恒冷冷道。

他合拢手指，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气力。这几日他偶尔困倦，都没多想，只是方才拉弓射灯之时，竟比他所预料的费力得多。

这绝不可能！长弓没有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是他的身体。

方才他试探了一番灵馨，灵馨全无破绽……

张恒闭眼想，现在就只能等傅神医回来了，今日灵馨差一点就打动了他，若她所为全是做戏，他一定不会饶她！

“爷，您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您魂不守舍的……”兰香关心地凑到了张恒的身边。

张恒皱着眉头，放下了支着额头的手：“没什么，只是有些疲累。”

兰香道：“昨儿个元宵节，爷和姐姐出去玩了一夜，怕是没休息好所以才觉得累。不如我让紫凤点了香，爷您今日早些休息？”

“不必了。”张恒道，“我早上已经补过眠了，马上就要入夜了，这时候睡，明日醒得更早晚上就更睡不着了。”

兰香见他又拿出卷书来，心中一动。昨日张恒为灵馨赢下了那么一大盏灯，对灵馨的宠爱府里已经传开了。可是今晚张恒却没去灵馨那儿，而是来了她这里。

虽说张恒来她这儿有很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灵馨，可是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也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那兰香便为爷揉揉肩吧。”兰香说完，便真去为张恒按肩膀。

张恒拿着书卷，心头烦躁，着实看不进去。

药宗离将军府不近，傅神医在路上怕还要耽搁个一两天。他今天比昨天更没力气，只这么一点差别，若是过去他甚至可能发现不了，可当他有意比较自己与前一日的身体状况时，便发现自己的状况更差了。

会是灵馨做的么？

兰香静了许久，发现张恒并不似自己想象中的困倦，他只是不想理自己而已。

“爷，大夫人先前说的养生法子，今日我试了一次……”兰香提起灵馨，意图吸引张恒的注意力，“还真挺管用的！”

张恒却忽然把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了，道：“今日我精神不济，你自己也早点睡吧。”

他直接走了。

兰香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丫头紫凤听见动静跑了过来，问：“夫人，怎么了？”

“没什么。”兰香心情复杂地道，“只不过是我高估自己了。”

隔天，兰香就去了灵馨的院子里，一脸忧心。

“姐姐，爷他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近来京城落了好几场雪，灵馨的院子里已是一片银装素裹，满地雪白。

她抱着暖炉坐在屋子里，瞧来倒很自在的样子。

灵馨诧异道：“心情不好，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前天还好好的。”兰香道，“前天爷给姐姐赢下了那盏灯，府里上下谁不羡慕？昨个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向他提到姐姐，爷却莫名其妙地生我的气，直接离开了。”

灵馨沉默片刻，道：“他毕竟是去看你的，你总提我，惹他不高兴了吧。”

兰香忙摇头，道：“爷去我房里，多是和我谈姐姐的事。若会不高兴，从前就不高兴了，为什么偏只最近不高兴呢？”

灵馨叹了口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想起那盏被她珍而重之放进库房里的灯，“那天他还好好的……”

“姐姐，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兰香忽道，“您这么关心爷，本该让爷知道您对他的好的，就这么和爷冷战下去，吃亏的是您啊。”

兰香说了一大通劝解的话，带着紫凤走了。

画眉端着盘糕点上来，道：“今日三夫人怎么走得这么快？”

春桃则道：“夫人，三夫人说得有道理啊！”

灵馨神色复杂地道：“你当她是为了我好？”

春桃诧异：“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