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暗杀将军

张恒凑到灵馨耳边，道：“我知你心软，见不得这些，只是陈氏对自己心腹尚且如此，这般心狠手辣，你就不怕留她在府中，日后反遭她的报复？”

“爷，留下她吧。”灵馨说，“毕竟是跟了你那么久的人，若赶她走，怕府中上下人亦寒心。”反正她也不会留在将军府太久，没了张恒的宠爱，陈玉娘总会渐渐安分下去的。

两个下人把陈玉娘从凳子上扶了起来。

陈玉娘发髻散乱，钗子也掉了一根，她一脸凄楚地望着张恒，张恒只皱眉，道：“看在大夫人为你求情份上，我饶你这一次，禁足院中一月，往后若再犯，绝不轻饶！”

陈玉娘道：“多谢爷，多谢大夫人！”

张恒挥挥手，下人便把陈玉娘扶回房了。

“方子我已着画眉抄了一份。”灵馨等他们进屋后，说：“爷记得吩咐下去，中午还要吃一餐药。”

张恒望着她，道：“你不为我煎药吗？”

灵馨低声道：“谁煎都是一样的，爷说是不是？”

张恒有一瞬间觉得灵馨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站在悬崖边沿，风一吹就会被吹落。可是眼前的人明明就站在这里，带着似乎比从前更疏离有礼的笑。

“既然你不希望我去打扰你，那我就不去打扰你。”张恒淡淡地道，“常福，我们走。”

常福冲灵馨行礼，小跑着跟在张恒的身后。

灵馨等他们先走，才道：“春桃，画眉，我们也走吧。”

※※※

将军府这一月注定不平静。

原本张恒身子大好，又得空闲，眼见年关将至，上下也都热闹了起来。

结果出了陈玉娘那档子事。张恒嘴上虽没说什么，可是他连大夫人的主院都不去了，这后院阴私，肯定也对他有影响。

春桃正为灵馨晒草药，翻一遍叹一口气，翻一遍叹一口气。

画眉很快也过来蹲下，道：“有这么累吗，值得你叹这么多口气？”

“帮夫人晒草药当然不累了，我只是在想夫人和爷之间的事。”

画眉道：“想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想出来。”春桃道，“我弄不清楚夫人心里在想什么。”

画眉目光微暗，道：“我倒是明白夫人心里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春桃精神一震，“难道她对爷就毫无情意吗？”

“当然不是！”画眉一边理着边角的药草一边道：“只是爷从未给过夫人保证，爷有那么多女人，陈氏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春桃道：“将军这么大职位，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画眉道，“我的意思是爷他尚未完全接受夫人……”

春桃显然没听懂。

画眉自言自语地道：“只怕爷和夫人之间隔的不是那一院子的女人，而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坤宁宫。

小宫女又在熏炉中加了安神香，董飞凤靠在主位上，长长的护甲贴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宫女叫她。

董飞凤从梦中醒来，刚睁开眼的一刹那，眼中流过恶毒色彩。

小宫女瞧了心惊，“噗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竟扰了皇后娘娘的清梦，求皇后娘娘饶命。”

“罢了。”董飞凤懒懒地起身，捏着自己的护甲道，“本宫方才做了个噩梦，你叫醒本宫，说起来本宫还要赏你。”

“奴婢不敢。”小宫女瑟瑟发抖。

“那就退下吧。”董飞凤说罢，又让其他人也一并退下。

等了片刻，她身边的大宫女秋兰到了。

“皇后娘娘，奴婢打听到了。”

“怎么样？”

“将军府里的二姨娘姓陈名玉娘，从前独受宠，自平乐郡主过门之后才受张恒冷落，与郡主很不对付。”秋兰说，“最近，二姨娘为了复宠向张恒下药，结果被张恒抓住了打了一顿板子，禁足一月，还差点赶出府门！”

董飞凤捏护甲的动作一顿：“她已经被赶出去了？”

“没有！”秋兰说，“平乐郡主为她求情了，张恒就把她给留下了。”

“呵，没有赶出去就好。”董飞凤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此人是可用之人，要杀张恒便全靠她了。”

秋兰道：“她是张恒的妾室，敢对张恒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