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灵馨浑身一颤，低声警告道：“你再调戏我，我就找别人来给你上药了。”

张恒立马安静下来。

他不跟周仁宗回宫并不是怕周仁宗改变主意对他下手，而是他想灵馨陪在他身边，若在宫中，灵馨就算是陪着他也束手束脚，她害怕董飞凤。或者说是害怕董飞凤拿她的养父母逼迫她。

若灵馨为了自己的养父母来害他，他绝不会对她手软！只是他直觉不想让灵馨面对那样的抉择，也不欲让自己有机会看见她的背叛。

张恒暗自琢磨着自己的心意，他对灵馨越来越不忍心，这不是个好兆头。

因为张恒的配合，灵馨很快就为他换好了药。

张恒默默地穿上了衣服，灵馨发现他神情不对，不由问：“我刚才弄痛你了吗？”

“没有。”张恒目光微暗地道，“你做的很好。”

灵馨道：“那你皱着眉头干嘛？”

张恒笑了笑，道：“只是在想皇上和皇后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

“嗯？”灵馨疑惑。

张恒便道：“秋猎一事失败，周仁宗再想去猎场玩就得等明年了。而且那死士必然是想将刺杀一事嫁祸给我，董飞凤只计划了嫁祸。至于那些人先去刺杀我，引我到事发地，应是周仁宗自作主张。他想伪装成我是罪魁祸首，制造我也在现场的证据。没想到打草惊蛇，反被我将计就计……但周仁宗计划失败肯定不会怪自己办事不利，只会把锅都推到董飞凤的头上。”

灵馨道：“这么说来，帝后的感情似乎也不怎么样？”

张恒敛笑道：“当然不怎么样，说起来，当年先皇本有意将你生母许配给周仁宗的，只是你生母与你生父私奔了，便由董飞凤顶替了。”

灵馨心头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张恒嘴里听见自己父母的过去。

张恒见她睁大眼睛，明显是想追问，又不知自己该不该打听的犹豫：“今天我有些没力气，等改日吧，你父亲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你母亲当年在京城很有名，我也听说过不少。”

灵馨忙道：“那我扶你上床休息吧。”

张恒便看着她，任由她把他扶上床，还为他除去鞋袜。

灵馨把被子盖到张恒的胸前，然后又把张恒的手也放进被子里。

两人双手紧握时，张恒却望着她，目光深远。

灵馨被瞧得愣了，好半晌才松开他的手，几乎落荒而逃：“爷先休息吧，我去为你煎药！”

张恒瞧着她仿佛背后有野兽追赶，不免失笑。

只是他这一闭眼，闭到了晚上也没有睁开。

张恒又发高烧了，这一次来势汹汹，竟比之前还凶险了几分。

灵馨一直在东院里为他擦身子降温，何秀云和兰香等人陆续都到了，陈玉娘也来了一趟，听说胡太医去备药了还没到，只有灵馨在里头，不免道：“她能照顾好将军吗？若是将军有什么好歹，保不定就是因她照顾不周！”

何秀云冷冷道：“总比有人什么也不干，就光会在旁边动动嘴皮子强！”

“你！”陈玉娘正要发作。

“让让，让让！”常福领着胡太医从院外跑进来。

何秀云迎上去道：“傅神医呢？傅神医怎么没叫来？”

常福满头是汗，道：“爷不是去秋猎了吗？傅神医前两日和如意堂的掌柜的一起回药宗了！还好皇上让胡太医随行，要不然这大半夜，我们都不知道去找谁。”

胡太医进屋，从药箱里拿出上好的野山参片让灵馨给张恒含在嘴里。

灵馨替张恒宽衣解带，然后把他胸前的布解开，伤口的血迹没有多少，可是伤口边缘，已有些化脓了。

“唉，这伤口太深了！”胡太医忍不住道，“这要是现在刮脓，再流那么多血，我怕将军会撑不下去……”

“胡太医尽管为爷刮伤。”灵馨斩钉截铁地道：“我来帮他止血。”

胡太医吃惊道：“夫人当真有把握吗？若是止不住血，将军会直接丧命！若不然我给将军开些消炎的方子，保险起见……”

灵馨却摇头。

胡太医见她打定主意，便出去叫人，让他们去煮热水备火盆。

陈玉娘好不容易见胡太医出来，着急便问：“胡太医，爷他怎么样，有没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