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云观

林小满站在青云观门前，望着斑驳的红漆大门，心里直打鼓。

这门怎么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环。铜环撞击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一群麻雀。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别敲了别敲了，门都要被你敲散架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林小满愣住了。

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道袍皱巴巴的，衣襟上还沾着几点油渍。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巴上胡子拉碴，手里还拿着半个啃了一半的鸡腿。

"这位施主，有何贵干啊？"他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林小满咽了咽口水："那个...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男人眼睛一亮，三两口把鸡腿啃完，随手把骨头往身后一扔，"来来来，进来说。"

林小满跟着他走进道观，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上长满了青苔。正殿的屋檐下挂着几个破旧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晃。

"贫道道号玄机子，"男人大咧咧地往蒲团上一坐，"既然你要拜师，那就磕三个头吧。"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那个...不用先考核一下吗？"

"考核？"玄机子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看你面相就知道，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来来来，磕头。"

林小满只好跪下磕了三个头。

"好！"玄机子一拍大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玄机子的关门弟子了！"

林小满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他又补充道："对了，拜师费三千，现金还是转账？"

"啊？"

"啊什么啊，"玄机子从道袍袖子里掏出一个二维码，"现在物价这么高，道观也要维持生计嘛。"

林小满迷迷糊糊地扫了码，看着支付宝里减少的数字，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来来来，"玄机子站起身，"为师这就教你第一课。"

他带着林小满来到偏殿，从供桌底下掏出一个...手机壳？

"看好了，"玄机子一脸严肃，"画符最重要的就是心诚。来，用这个马克笔，在这个手机壳上画个平安符。"

林小满目瞪口呆："师父...画符不是要用黄纸和朱砂吗？"

"与时俱进嘛，"玄机子摆摆手，"现在谁还用黄纸啊，多不环保。手机壳多好，画完还能用。"

林小满拿着马克笔，手都在发抖。她看着手机壳上歪歪扭扭的符咒，欲哭无泪。

这真的是正经道观吗？

"不错不错，"玄机子凑过来看了看，"虽然画得跟蚯蚓爬似的，但心意到了就行。来，为师给你开光。"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激光笔？

"师父！"林小满终于忍不住了，"开光不是要用桃木剑吗？"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板，"玄机子一边用激光笔在手机壳上乱照一边说，"桃木剑多老土，这可是我从网上买的进口激光笔，开光效果杠杠的。"

林小满看着被激光照得发亮的手机壳，突然很想转身就跑。

但就在这时，玄机子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小满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林小满摇摇头。

"因为你身上有灵气，"玄机子眯起眼睛，"虽然你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我能看出来，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

林小满愣住了。她看着师父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也许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师父，真的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