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恒加入

那场从边境蔓延开来的瘟疫，如同嗜血的恶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便夺走了李恒所有亲人的性命，村庄里哀鸿遍野，尸横遍野，景象凄惨至极。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自已却无能为力，他悲痛欲绝。为了活下去，他强忍悲痛，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了逃难之路。一路上，他风餐露宿，忍饥挨饿，还要时刻提防染上瘟疫，身心俱疲。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了路边。

恰逢唐家父女参加完赵萧两家婚宴，从祁州返程回绵州的途中，发现了倒在路边、气息奄奄的李恒。

在唐家父女的悉心照料下，李恒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身体逐渐痊愈后，李恒心中对唐家父女的救命之恩充满了感激。

他得知唐翰和唐瑶华要回绵州，而自已又身无长物，举目无亲，便提出想跟随他们一同前往绵州，希望能有机会报答这份恩情。

李恒知道，想在绵州安身立命，他必须找到一种谋生的手段。几日来，他除了打听市集，也时常在街头观察那些小商贩的营生。

他看到卖糖葫芦的、卖小吃的、卖杂货的，还有卖丝绸、茶叶、瓷器的，都在卖力吆喝。

他想，自已唯有一手丹青技艺，或许可以为人画像谋生。他将此事与唐老爷商议，唐翰见他有上进心，便又赠送了一些银两，让他置办些绘画的家伙什。李恒感激不尽。他用这些钱置办了简单的桌椅笔墨，便开始在市集中为人画像谋生。

李恒在绵州安定下来后，一直感念唐家父女的救命之恩。他擅长丹青，便想将这份恩情用画笔记录下来。他想要用画笔记录下唐家父女的音容笑貌，时常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他们的神态，并将他们的样子记在心里。如此这般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自已的想法告诉了唐翰。唐翰感念他的诚意，便应允了。

唐府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厅堂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百草图》，上面绘着数百种珍稀药材，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一侧的博古架上，则摆放着许多精致的药材标本，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雅致。唐翰热情地接待了李恒，几人围坐在紫檀木雕花圆桌旁，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清茶。

李恒将自已亲手绘制的画像呈上，画中的唐翰气度不凡，目光睿智，唐瑶华则清丽脱俗，眼神中充满了对草药的热爱。

唐翰看到画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捋着胡须笑道：“好！好！好！李公子这画技，真是惟妙惟肖！将老夫画得这般传神！”

唐瑶华也仔细端详着自已的画像，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赞叹道：“李公子妙笔生花，与我平日所绘的药材图谱各有千秋。”

交谈中，李恒得知唐瑶华正在山谷中探寻各种珍稀草药，并着手记录它们千姿百态的形态。

唐瑶华平日里对草药的形态、生长环境和生长规律有着浓厚的兴趣，经常亲自前往山谷采药，观察并尝试理解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

在母亲黎慧的指导下，她学会了用绵连纸临摹草药的形态，并注明日期和发现地点。但她对自已的要求极高，希望能更精细地描绘出每种草药的细微差别，尤其是那些罕见且药性独特的品种。

唐姑娘平日里绘制的药材图谱，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李恒由衷的赞叹，“我在街头卖画时，见过不少花鸟鱼虫，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药材图。唐姑娘的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虽以绘画为生，但主要擅长的是花鸟人物。不过，自从认识了唐姑娘，我平日里也开始观察植物的生长和形态，对这些草药也颇感兴趣。若是唐姑娘不嫌弃，我愿意不断学习，尝试着帮你完善这些药材图谱。这样既能学习到药材知识，也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以报答您和唐老爷的救命之恩。”

唐瑶华闻言，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平日里为了完善药材图谱，也花费了不少心思，虽然能画出大致的形态，但总觉得在细节和神韵上还有提升的空间。

她沉吟片刻，说道：“李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药材图谱非同一般，不仅要画得像，更要画得准。否则，一旦用错药材，后果不堪设想。”

黎慧看着女儿，欣慰地笑道：“瑶华，李公子丹青技艺不凡，他愿意帮你绘制药材图谱，真是太好了。你平日里研究药材已经很辛苦了，有了他的帮助，你也能轻松一些，不必这般劳累。”

唐瑶华见李恒如此诚恳，便想先看看他的绘画功底。她从自已的笔记中挑选了几幅较为常见的药材图谱，让李恒尝试临摹。李恒欣然应允，立刻开始作画。

然而，真正动起笔来，他才发现这药材图谱与他平时所画的花鸟人物大不相同。虽然他能画出大致的形态，但在那些细微的叶脉、花瓣的纹理，以及根茎的形态上，总是难以把握。他一连画了几幅，都不太满意。

唐瑶华见李恒对药材的形态如此感兴趣，便在闲暇时与他交流一些药材的知识。

“这金银花，”唐瑶华指着一株金银花说道，“它的花瓣纹理看似杂乱，实则有一定的规律。你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在与唐瑶华的交流中，李恒对药材的认识逐渐加深，也逐渐领悟到了一些绘画药材的技巧。

唐瑶华看在眼里，觉得他虽然在药材绘画上还有所欠缺，但胜在勤奋好学，态度诚恳，便也愿意指点他一二。

不过，考虑到李恒初学乍练，对药材的认识还不够深入，而且山谷采药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和危险性，唐瑶华并没有立即邀请李恒一同前往，而是让他继续练习，并表示等他对药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之后，再带他一起去山谷实地学习。

在之后的日子里，李恒一边在药庄帮忙，一边向唐瑶华和老药工请教各种药材的知识。

李恒得知可以和唐瑶华一起去山谷绘制药材图谱后，心中十分高兴。他既兴奋又紧张，既期待又忐忑。为了能更好地记录药材，他将自已平日里卖画积攒下来的银两拿出来，购置了一些适合野外写生的绘画工具。他知道这是唐老爷对他的信任和期望，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辜负唐家父女的期望。

山谷中，溪水潺潺，鸟鸣啾啾，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唐瑶华目光敏锐，不时地在路边的草丛中搜寻着。

‘李公子，快看那里！’唐瑶华忽然指着一处山坡说道，‘那里有一片金银花，正是入药的好时候。’

李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片金黄色的花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两人来到花丛前，唐瑶华一边采摘金银花，一边向李恒讲解它的药性：‘金银花性寒味甘，能清热解毒，疏散风热……’

李恒则在一旁认真地记录着，并将金银花的形态仔细地描绘下来。

在休息时，唐瑶华会拿出之前的笔记，细细研读，深入思考，试图解开秋藏红花身上的谜团。

有时，她还会指着笔记上的记录，向李恒请教绘画上的技巧。“李公子，你看我这里画的叶脉，总觉得不够自然，你有什么建议吗？”

李恒凑近了看，思索片刻，说道：“唐姑娘，你可以试试用更细的笔触，先勾勒出主脉，再用淡墨渲染出侧脉，这样层次感会更强一些。”

每当唐瑶华发现新的草药，便唤来李恒，两人一起仔细观察，唐瑶华会指出草药的特征和药性，李恒则认真聆听，并用画笔将它们一一记录。起初，两人还有些生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顺畅，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李恒也会主动询问一些药材的细节，‘唐姑娘，这株草药的花瓣边缘似乎有些许缺刻，这是它的特点吗？’

唐瑶华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是它与其他同类草药的区别之一，也是入药的关键。’”

在一次探寻草药的过程中，唐瑶华带着李恒深入到山谷腹地，四周古木参天，青翠欲滴，一条清澈的小溪在脚下蜿蜒流过，发出潺潺的声响，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更显幽静，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唐瑶华兴奋地指着一株在阳光下盛放的秋藏红花，眼中闪烁着光芒：‘李公子你看，这株秋藏红花与之前那些似乎有些不同，它的花蕊……’”

李恒仔细观察着那株秋藏红花，心中暗自赞叹。这秋藏红花的花瓣呈现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紫色，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奥秘。

他迅速取出画具，开始细致入微地描绘起来。唐瑶华在一旁静静观看，心中充满了期待。李恒的画笔在纸上游走，仿佛将秋藏红花的灵动与娇美一一捕捉，每一笔都充满了感情。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使他看起来更加专注和投入。

最终，他呈现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将秋藏红花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公子，你的画技真是令人惊叹！”唐瑶华由衷地赞叹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