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 章 熟悉的待遇

焦黑的麦田在风中呜咽。

教皇国也是遭受了魔族的摧残，虽然现在魔族己经调转枪头去攻打鸢尾花帝国了。

但这一路上还是生灵涂炭。

莉莉丝和莱雅一路上路过的地方，都看不到一座完好的城市。

到处都是灾民们的哀嚎声。

莉莉丝和莱雅走在通往圣城的荒芜道路上，脚下不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混杂着碎骨与灰烬的焦土。

远处的村庄只剩下几根歪斜的房梁，像墓碑般插在大地上。

乌鸦成群地盘旋，时不时俯冲而下，啄食着来不及掩埋的尸体。

如果说之前的教皇国是人间乐土的话，那现在的教皇国就是被神明遗弃之地。

“水……给我水……”

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蜷缩在路边的废墟里，他的双腿己经被魔族的酸液腐蚀得只剩下白骨，腹腔却诡异地鼓胀着——那是饿到极致的浮肿。

他颤抖的手伸向路过的两人，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莱雅曾经圣洁的银白法袍。

“好心人，求求您……求您……”

莱雅连脚步都没停，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一眼。

她的靴子踩过一滩发黑的血迹，溅起的泥点沾在老人脸上。

“喂！”

莉莉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至少给他点吃的！”

莱雅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看看西周，这样的废物到处都是，你救得过来吗？”

莉莉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人间炼狱。

道路上挤满了逃难的灾民，他们像行尸走肉般挪动着。

一个母亲抱着早己断气的婴儿，机械地拍打着，嘴里哼着走调的歌谣。

几个孩子围着一具战马的尸体，用生锈的小刀割下腐肉往嘴里塞。

更远处，一群暴民正在抢夺教会粮仓的残渣，拳头砸在彼此脸上的闷响混着哭喊，在焦灼的空气中回荡。

“轰！”

突然的爆炸声让所有人本能地趴下。

但这不是魔族来袭——而是远处圣城的防御结界又一次过载崩裂。

蓝色的魔力碎片像流星雨般坠落，在黄昏中划出凄美的光痕。

“哈！”

莱雅突然大笑起来，指着结界崩坏的方向。

“活该！那群蠢货选了个冒牌货当圣女，现在连最基本的圣光屏障都维持不住了！”

莉莉丝沉默地看着她。

这个曾经在教堂里温柔抚慰信徒的圣女，此刻脸上带着近乎狰狞的快意。

她的金发不再闪耀，眼中只剩下扭曲的恨意。

道路前方，一座被摧毁的教堂废墟里，半截大理石神像斜插在瓦砾中。

神像的面容己经被魔族利爪撕烂，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慈悲的微笑——

就像曾经的莱雅。

“快走吧。”

莱雅踢开挡路的一只断手。

“趁天黑前赶到圣城，我要亲眼看看那群叛徒的惨状。”

莉莉丝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垂死的老人。

他早己咽气，但伸出的手依然固执地指向天空，仿佛在质问神明为何抛弃了他的子民。

而曾经代表神明的圣女，此刻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黑暗。

……

一路走走停停，再加上二人的身体本就受了伤。

终于在第二天，临近天黑的时候来到了圣城。

圣城也是一片惨状。

夕阳的余晖将圣城的城墙染成血色。

莉莉丝和莱雅站在城门前，周围是衣衫褴褛的难民、疲惫不堪的伤兵，以及堆积如山的尸体——圣城的守军甚至来不及掩埋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焦烟的味道，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哀嚎声。

莱雅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城门上的圣徽，那曾经象征着她无上荣耀的标志，如今却让她怒火中烧。

“喂！”

她突然大步走到守卫面前，猛地拍向他的胸甲，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皱眉低头看着这个浑身脏污、却眼神凌厉的女人。

“立刻进去通报！”

莱雅的声音尖锐得像是刀锋刮过铁板。

“告诉尤里乌斯教皇，你们的圣女莱雅回来了！马上给我准备最好的食物、最干净的房间，还有——”

守卫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荒谬，他嗤笑一声，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神经病啊？滚远点，别在这发癫！”

随后摆了摆手，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驱赶着莱雅。

“你——！”

莱雅的瞳孔骤然收缩，怒火几乎要烧穿她的理智。

她猛地抬手，掌心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她体内仅存的一丁点圣光魔力，几乎微弱到随时会熄灭。

但守卫的脸色却瞬间变了。

“这……这是……”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眼神从轻蔑变成了震惊。

“你真的是莱雅？”

守卫震惊的说道。

“废话！”

莱雅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还不快去禀报教皇大人！怠慢了我，你们这群贱民担待得起吗？！”

莱雅说道。

守卫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他猛地后退一步，吹响了腰间的警报哨——

“呜——！！！”

尖锐刺耳的哨声划破黄昏的寂静。

“快来人！那个叛国的叛徒回来了！”

“她竟然还敢恬不知耻地要见教皇大人！”

守卫扯着嗓子大喊。

“什么？！”

“莱雅？！那个勾结鸢尾花帝国和勾结魔族的叛徒？！”

“抓住她！一定要把她给烧死，叛徒是最不能原谅的，一定要好好惩戒！”

几乎是在一瞬间，城墙上的弓弩手齐刷刷地架起了武器，城门内的士兵们迅速集结，长矛、利剑、魔晶步枪的枪口全部对准了莉莉丝和莱雅。

“呃……”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圣女，赶快把武器给我放下！”

莱雅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缓缓转头，看向西周——

她己经被彻底包围了。

同时她的话语没有一点强制力，周围的守卫和灾民们都用凶恶的眼神看着她。

而莉莉丝站在她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低声喃喃道：

“为什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子……莱雅，你跟监狱是有什么仇吗？！”

于是乎，经过一番并不怎么激烈的抵抗，莱雅和莉莉丝又被关进的监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