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夜袭

在长社县，张梁的势力不断增强，他近日利用百姓为他助威，手下的黄巾军居然膨胀到了十万余人。唯一让他不如意的是李少岩已全身而退，逢杀军也没落入他的掌控中。颍川的黄巾军虽然仍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其中不乏精锐，如李大目、彭脱、卞喜、刘平、刘雄、董晓等人的老部下，他们攻下过城池，斩杀过官军的勇士。在各县府库中装备齐全的情况下，他们拥有弓箭手、重盾兵、长矛手等全面的兵种，只缺少骑兵。卞喜等人曾多次与逢杀军并肩作战，也因此染上了逢杀军的凶悍气息。但是，李大目和张梁麾下的大部分军队是乌合之众，无法成为实力的关键所在。

现在，张梁充满自信，他觉得自己有了当年在张角麾下统领百万黄巾军时的气势。但董晓、刘平、刘雄三人却战战兢兢，担心自己会成为张梁的牺牲品。

此时，官军大帐中，皇甫嵩和朱儁坐在帅位上，召集众将开会议。皇甫嵩高声道：“鲍信！”鲍信答道：“末将在！”皇甫嵩下令：“带领本部两千人马趁夜进至长社城西门外十里处，偷袭黄巾军刘平、刘雄大营！”

“末将遵命！”

“刘备！”

“在！”

“将本部两千人马带领到长社东门外十里处，趁夜偷袭城外的董晓大营！”

刘备疑惑地问道：“将军，难道我们不等袁术将军合围吗？我们只有万余人，如何能够攻下黄巾贼寇的坚城？”

朱儁也有些疑虑，说道：“袁将军至今没有发来书信，我们不知道是否已经收到了军令。不过，我们的粮草即将耗尽，再也无法拖延时间，只能强攻贼寇。好在李少岩已经孤身逃走，剩余的只有些群众，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太过困难。在城内，我们有内应，今晚张梁宴请贼将，这将使得贼寇的兵力降低，而我们将抓住这个机会来攻破城池。”

众将齐声抱拳说：“我们会遵照将军的命令行事！”

在一片幽暗的树林中，微弱的火光映照在李少岩冷峻的面容上，时明时暗，宛如幽灵的舞蹈。吴用躲在阴影中，他的声音冷漠而深沉：“主公，这是一场赌局。”

“错，这是一场赌命！”火光映照在李少岩深邃的眼中，好似两团魔焰在熊熊燃烧。

“我们赌上逢杀军全体和颍川十万黄巾军的生死！”李少岩突然转身，他的眼中漆黑一片，但他知道吴用就在那里。

吴用深吸一口气，颤声说道：“如果我们输了，不仅十万黄巾军会死，逢杀军也无法幸免，最好的结果只是被官军追杀，无处躲藏。”

李少岩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淡淡道：“哪怕我们赢了，也只是换来短暂的喘息之机，稍有不慎便又是毁灭性的结果。赌上的本钱和所得完全不成比例，但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吴用无奈地叹息：“王允残余军队暂时不用考虑，但袁术的大军已经在昆阳了，主公难道不认为他会北上与官军合围我们吗？”

“所以这是一场赌局，即便我们面对的有利因素多于不利，我们打破官军的机会也不到两成。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只要我们能够击败皇甫嵩和朱儁的官军，我们就能逃脱包围，不管是北上直奔边塞，还是西行凉州寻求栖息之地，都由我们自己决定。官军将不再有能力围剿我们。”

吴用无话可说，他明白李少岩说的一切，但他认为这个计划太过冒险，投入与回报完全不成比例。即使仅仅是骑马疾驰北上逃亡也比与官军硬拼要好。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李少岩。虽然主公常常会倾听他的意见，但李少岩的自信和坚定意志往往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哪怕必死之局也会一头扎进去，绝无二话。

李少岩内心乱糟糟的，官军已经将他们三面合围，唯一的出路是司州方向，那里是大汉的核心区域。但如果他冒险闯进去，在后方的追兵追杀下，必定会死得惨无人道。虽然现在大汉已经奄奄一息，但他们轻松碾压这点人毫无问题。李少岩深知世事无常，他不敢肯定袁术不会北上，也不敢确定荀彧是否有什么阴谋，更不知道朱儁和皇甫嵩的麾下有哪些将领。但他也只能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一个赌字上。在所有的牌局揭晓之前，谁也不知道被层层迷雾包裹的命运将是如何。

深夜，长社城的城墙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只巨兽匍匐在地上。除了城楼上微弱的火光，四周一片漆黑。

城楼上的黄巾军士卒昏昏欲睡，有些人甚至倚着城墙已经陷入梦乡。看守城门的头领也懒得管闲事，躲在城楼内休息。

鲍信和刘备分别率领军队攻打两个大营，却发现两个营地空无一人，心中惊疑不定。就在此时，皇甫嵩派人来传令，称刘平、刘雄和董晓三人因害怕张梁的报复，已经率军连夜撤走，命令他们直接攻城，城内的细作会帮助他们。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黄巾军士兵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向城内望去，只见一支黄巾军队正押着一群民夫从大街上赶来，虽然人数不多只有约50人左右，但每人都推着一辆重载的车子，看起来重物不轻。

黄巾军士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他喝问道：“停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牛三啊，你居然不认识我了？”来人走上前来，伸手揉了揉模糊的眼睛，不确定地问道：“老李啊？”

“啊，是老李啊！”牛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老李拍了拍牛三的肩膀，羡慕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当了头领就不认识老朋友了呢。”

牛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问道：“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老李说：“这不是黄龙将军觉得大家守夜辛苦，派我来给大家送些吃喝。”

在这个充满战争与鲜血的年代，生死成了家常便饭。黄巾军虽然曾经占据不少城池，但是由于人数实在太多，能够吃饱已经算不错了，更别说吃上肉食了。然而，牛三这个小头目却突然从老李怀中掏出半只烤鸡，这是他偷偷顺出来的，要让他躲到一边去吃，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牛三满心感激地接过烤鸡，想要表达谢意，但他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然后，一股热血从他的腹部喷涌而出。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然后倒在地上，手中的烤鸡掉在了一旁，鲜血点点斑斑，染红了整只烤鸡。

“杀！”老李眼中寒芒毕现，他率领的五十余人从车中拔出兵刃，冷酷无情地开始了残忍的屠杀。夜色如水，十余名围在大车周围抢夺酒水和食物的城门守军瞬间死于非命。

老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森然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这一幕在长社城三门上同时上演，黄巾军的军纪实在太差，平民百姓被逼着参加黄巾，官军轻易地混进了黄巾军中。

“嘎吱...”城门缓缓向两边打开，许多不知名的士卒开始在城内四处放火，很快，熊熊大火照亮了半个天空。

“报，黄龙将军，官军攻城，城内也有官军四处放火！”这是战争的残酷现实，血与火交织，人们不得不面对生死的考验。

夜幕降临，长社城内一片热闹景象，黄巾军的将领们正在大堂内畅饮狂欢。此时他们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个叫卞喜的将领大声咒骂：“你是哪个军队的人，竟然谎报军情！长社城坚不可摧，哪有官军打进来的可能！”

突然间，喊杀声响起，打破了大堂的喧嚣，这一刻，所有人都能听到清晰的喊杀声。黄巾军的将领们面面相觑，张梁刚刚喝下的美酒瞬间化为冷汗，他匆忙下座，揪住报信士卒的衣领大喊：“官军已经杀进城了？这怎么可能！官军是怎么进城的？他们飞进来的吗？”

被吓坏的士卒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城里到处都着火了，人们在拼命互相厮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梁随手一甩，大声喊道：“快！各位将军快回自己的营地，必须稳定局势，把官军赶出去！”

众人不敢怠慢，连着铠甲都来不及穿上，匆匆离开县衙，朝各自的大营冲去。

城门外，三个全副披挂的汉子挺身而立，其中一个来回踱步，看上去十分焦躁。

“张翼德，不要着急，耐心等待就好。”

说话的人身材最矮，但是他们三个中的大哥刘备。

“哥哥，我不是不想耐心等待，但是等待时间太长了，我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任何动静？”

张飞的声音如雷霆般响亮，即使他故意压低嗓音，仍然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大哥，城门已经开了！”

关羽半眯着的丹凤眼瞬间睁开，无限锐利的目光从他眼中射出。

“好，击鼓！全军出击！”

类似的情况也在长社城的东、西、北三门，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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