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爱在午夜降临后

鞠婧祎的指尖轻轻划过歌单，声音突然变得沉静："第三首——《十年》。"

场馆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暖黄色的顶灯洒下，在她粉色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微微仰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长长的阴影："这首歌承载了太多人的青春，十年，是一段足够改变人生的时光。"

低沉的钢琴前奏缓缓响起，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泛黄的老照片，街头巷尾的烟火气、校园里的林荫道、深夜亮着灯的练习室……画面一一闪过。

李荣浩轻轻叹了口气，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这首歌的歌词，字字戳心。"

程潇双手抱臂，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唱好了是故事，唱不好就是事故。"

鞠婧祎的声音混着音乐流淌："‘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简单的一句，却道尽了多少人的意难平。"

她顿了顿，望向台下神情专注的练习生们，"十年，可以是一段感情的终结，也可以是梦想的新起点。你们要感情，站在舞台上时，想传递给观众怎样的‘十年’。"

场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私语声，练习生们或是低头沉思，或是和身旁的伙伴小声讨论。

蒋乘帆攥紧了手中的笔记本，脑海中闪过从籍籍无名到站上舞台的日日夜夜；前排的练习生红了眼眶，想起了离别多年的挚友。

GAI周延摘下墨镜，若有所思地摇头："这歌，不好驾驭啊。"

音乐渐渐推向高潮，鞠婧祎抬手示意暂停，粉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旋起："记住，唱《十年》，不是在唱别人的故事，而是要让听众听见你们自己的十年。接下来的挑战，就看你们的了。"

话音落下，场馆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带着期待，也带着跃跃欲试的决心。

鞠婧祎的指尖悬在歌单上方，粉色裙摆的流苏突然静止，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第西首——《孤独患者》。"

她嗓音裹着丝绸般的低哑，尾音消散时，场馆顶灯骤然转为幽蓝，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

前奏的钢琴声像冰珠坠入深潭，大屏幕亮起空荡的地铁车厢、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堆满外卖盒的单人公寓。

李荣浩摘下眼镜擦拭，喉结滚动着没说话；程潇无意识地揪着卫衣抽绳，眼神变得深沉。

鞠婧祎垂眸抚过耳后的珍珠发卡："这首歌最残忍的地方，在于它把孤独解剖得太彻底——"

她突然抬头，目光扫过台下攥紧衣角的练习生，"‘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你们谁没有在深夜和自己较劲过？"

场馆陷入死寂，只有音乐在流淌。后排有练习生悄悄别过脸，睫毛上沾着水光；蒋乘帆的笔尖深深扎进笔记本，想起独自蜷缩在地下室写词的无数个夜晚。

GAI周延突然重重靠向椅背，金链子撞出清脆声响："这歌，没故事的人唱不了。"

"所以这是道坎。"鞠婧祎的声音混着电子音效，带着蛊惑般的力量，"敢撕开伤疤给人看，才配唱出孤独的重量。"

她伸手按下暂停键，蓝色光影在她脸上明灭，"想象自己是被困在玻璃罩里的人，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都变成音符砸向听众的心脏。"

话音未落，前排男生突然爆发出压抑的抽气声，整个场馆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