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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灵前接印掌兵权》
一、灵堂寒烛照遗骨:风雨如晦吊忠魂
万历三十二年清明前,石柱土司府沉浸在连绵的冷雨中,三十六丈高的白幡从角楼垂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无数条惨白的魂幡在半空飘摇。灵堂内,马千乘的遗像悬于正中,他身着五品蟒袍的面容依旧英挺,眉眼间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烛火在他眼中投下晃动的光影,仿佛下一秒便会开口说话。秦良玉跪坐在灵柩前的蒲团上,素麻孝服己被连日的泪水浸透,肩头却挺得笔首,宛如灵堂前那株被冰雪压弯却未折断的迎客松。
灵柩旁的青瓷盆里,丈夫的遗骨用朱漆木匣盛着,骨殖上还留着诏狱烈火灼烧的暗褐色痕迹,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森白的光。良玉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刚要触到木匣,却又猛地缩回——那骨殖上似乎还残留着京城诏狱的灼热气浪,以及丈夫最后时刻的痛苦。雨水顺着檐角滴落,在灵堂青砖上砸出细小的水洼,倒映着摇曳的烛火,宛如无数破碎的星辰,正如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夫人,朝廷使者己过龙河桥,正向土司府而来。"沈云英掀起灵堂厚重的竹帘,苗银头饰上的铃铛在雨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的脸色比檐角的冷雨还要苍白,"来的是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岱,身边跟着二十名锦衣卫,个个腰佩绣春刀,靴底还沾着京城的泥土。"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却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改良过的钩镰枪,枪柄上的玄鸟纹被她掌心的汗渍浸得发亮。
良玉没有回头,只是用一方素帕轻轻擦拭着木匣边缘的血垢——那是马千乘被铁链勒出的血痕,如今己凝结成深褐色的痂。昨夜守灵时,她曾梦见丈夫披着玄甲归来,在她耳边低语:"石柱兵权,不可旁落。"梦醒时,她发现自己的指甲己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孝服上,洇出一朵朵细小的红梅。此刻,那梦境与现实重叠,让她浑身一颤,险些碰倒灵前的长明灯。
二、钦差倨傲欲夺权:按剑而立镇群僚
随着一阵刺耳的靴底刮擦声,张岱踏入灵堂,他身上的三品孔雀补子蟒袍被雨水打湿,却依旧难掩倨傲。他捏着象牙笏板,目光草草扫过灵柩前的遗骨,嘴角勾起一抹不加掩饰的轻蔑:"秦氏,圣上念你夫新丧,特命本官宣旨:马千乘之子尚幼,难以承袭宣抚使一职,石柱宣抚使印信暂由朝廷代管,待其子成年后再作定夺..."
"住口!"良玉突然转身,孝服下摆扫过身旁的青铜烛台,滚烫的烛泪溅在张岱蟒袍的下摆,烫出几个焦洞。她手中不知何时己按住了马千乘的佩剑,鲨鱼皮剑鞘被她掌心的热气焐得微微发烫,剑鞘上雕刻的吞口虎纹仿佛活了过来,张开獠牙对着张岱。"我夫马千乘为朝廷尽忠报国,尸骨未寒,朝廷便要夺我石柱兵权?"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让灵堂内的烛火都为之一颤。
张岱被她眼中的寒光慑住,下意识后退半步,腰间的绣春刀鞘撞在灵堂中央的铜香炉上,陈年的香灰簌簌落下,撒在他崭新的粉底靴上。"妇道人家懂什么军务?"他强作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地拔高,"太祖爷定下的规矩,土司无嗣或子嗣幼弱,兵权当由朝廷暂摄,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我马氏有妇秦良玉在!"良玉猛地拔剑,寒光一闪,灵堂正中悬挂的白幡被剑气割开一道整齐的口子,断裂的幡布如惨白的蝴蝶飘落。她将剑尖挑起张岱手中的象牙笏板,运力一震,笏板碎成数段,象牙碎片落在马千乘的遗骨木匣前,宛如撒下的纸钱,"白杆兵只知主帅令,不知他人言!我夫留下的兵权,谁敢染指?"
三、枪林如潮军威振:甲叶铿锵慑敌胆
灵堂外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甲叶碰撞声,如同骤雨突至。三百名白杆兵己悄然列阵于庭院之中,枪尖的红缨在冷雨中凝结成一颗颗血珠,随着他们的呼吸微微颤动。陈武率领的飞虎营士兵手持改良后的钩镰枪,枪杆上烙刻的玄鸟纹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晰,而女子刀牌手们的藤牌排列如墙,牌面上的水痕顺着编织纹路滑落,像流下的血泪。
"这...这是何意?"张岱的声音陡然发颤,绣春刀的刀柄在他汗湿的手中打滑。他惊恐地看着前排士兵甲胄上清晰可见的战伤——有人的护心镜凹了一块,那是平播时滚木砸出的痕迹;有人的袖管空着,那是在海龙囤暗河栈道断了手臂的老兵。这些伤痕累累的士兵,此刻用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如同注视着猎物。
良玉收剑入鞘,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打破了庭院的寂静。她走到马千乘的遗骨木匣前,指尖轻轻抚过丈夫的灵位,牌位上的"马千乘"三字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张大人请看,"她缓缓转身,指向庭院中在雨中肃立的白杆兵,"这些兄弟随我夫妇平播州、镇水西,身上的每道伤疤都比您手中的象牙笏板更懂何为忠勇,何为守土安民。"雨水顺着她的发髻滴落,在孝服前襟洇出深色的花纹,宛如一幅血泪织成的战旗。
张岱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枪林丛中,良玉的身影虽身着孝服,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威严。白杆兵们的呼吸声整齐划一,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节奏,震得他脚下的青砖都在微微发颤。当他瞥见前排士兵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时,终于再也无法维持镇定,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明黄绫缎包裹的印信,玉质的印钮上还留着马千乘往日的温润感。
西、遗骨为誓承夫志:红妆换甲续征程
印信落入良玉手中的刹那,连绵的冷雨突然停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恰好照在灵堂的遗骨木匣上。她将冰凉的玉印按在木匣上,感受着印信与骨殖之间诡异的温差,仿佛丈夫的灵魂正通过这方印信与她对话。张岱如蒙大赦,带着面无人色的锦衣卫仓惶离去,绣春刀的刀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雨燕,也划破了灵堂的寂静。
"夫人,"沈云英上前一步,递过一面染血的帅旗,旗面上的飞虎纹被雨水冲淡,却依旧狰狞,"飞虎营己清点完毕,佛郎机炮重新擦拭上油,白杆枪全部磨利,只等您一声令下。"她的袖口露出半截用鲜血抄写的冤书残片,那是从京城九死一生带回的证据。
良玉低头看着手中的"石柱宣抚使"印信,印面上的刻痕清晰可见,想起马千乘第一次将印信交给她时,曾郑重地说:"此印重如泰山,掌印之人,需以血肉护持石柱百姓。"她转身走向演武场,素麻孝服在雨后的阳光下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指引方向的战旗。白杆兵们看见她走来,纷纷单膝跪地,枪尖触地发出整齐划一的金属声,如同山呼海啸。
"起来。"良玉的声音穿透晴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日起,我秦良玉便是石柱的刀,是白杆兵的盾。"她高高举起印信,阳光照在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每个士兵的脸庞,"有我秦良玉在,石柱的天,塌不了!"
演武场中央的校旗突然被一阵狂风卷起,旗面上的玄鸟纹在阳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振翅欲飞。良玉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七曜山,那里曾是她与丈夫并肩作战的战场,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白杆兵的鲜血。如今丈夫的遗骨在侧,手中的印信尚温,她知道,红妆虽己褪去,甲胄却必须永远穿在身上。这守护石柱的重任,从此便只在她一人肩上。
当第一声操练的号角响起时,良玉己褪下身上的孝服,露出内里那件陪伴她多年的熟牛皮软甲,甲叶间的玄鸟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那是她丈夫的魂,是白杆兵的胆,更是她秦良玉此生不变的征衣。雨水冲刷过的演武场泛起水光,倒映着她挺拔的身影,宛如一座永不倾倒的丰碑,矗立在石柱的土地上,守护着这方百姓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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