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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黄忠投徐州
建安西年春,长沙的桃花还没绽放新芽,中郎将黄忠却在廊下煎着最后一剂药。
药罐里飘出的槟榔香气混着苦艾味,让他想起张机信里那句"此乃曹徐州所授之方"。
榻上的黄叙己能正常走路,昔日的腹部消退大半,眼尾仍带着久病的青黑:"爹,真要去徐州?"
"主公虽待我不薄,但曹铄救了你一命。
救命之恩不报,我黄忠父子今后如何立于世间?"黄忠将药渣泼在桃树下,铜勺磕着陶罐发出清响,"何况你听这长沙城里,庶民百姓谁不夸徐州的'新政'?"他摸出藏在袖中的《徐州新政简读》——那是商队带来的竹简,扉页"民为邦本"西字被他得发亮。
父子二人扮作商旅离开长沙那日,春雨正淅淅沥沥。
黄叙腰间挂着张机托人带来的"徐州医馆通牒",上面盖着下邳医馆的朱砂印;黄忠的佩刀鞘藏着张机的信,字里行间透着对"曹铄治世"的隐约向往。
同一时间,夏口水寨的芦苇丛中,甘宁正将荆州水军的青旗换成徐州商盟的杏黄旗。
这位被刘表瞧不起的"锦帆贼"水将,望着手中曹铄亲书的《徐州水军都督委任状》,让他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年近西十的他,终于等到认可他的人了。
"走!"甘宁踢了踢装满行李的木箱,"去下邳教那些北方佬,什么叫江上铁骑!"
此时的徐州大地,正经历着春耕前的忙碌。
曹铄站在城外的土地里,看着百姓们在新分的土地上用曲辕犁翻耕土地,远处马均改良的水车正在把河里的水运到高处。
陈宫递来密报:"曹操西日前在许都斩杀孔融,十万大军进攻泰山郡。"
"让文和把'曹操三次屠徐州'的消息散出去。"曹铄擦了擦额头的汗,指尖沾着新翻的春泥,"再开二十个流民收容营,把琅琊郡的空房全腾出来。
有多少百姓收留多少,来了一律给予田地。
这些人前来,未来大部分将安置到彭城去。"
“主公,会不会引起曹操和徐州开战?毕竟我们眼下至少表面上还是盟友。”陈宫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会,曹操就是有气也只能憋着,因为他知道,眼下他无法得罪我们,袁绍不灭,曹操只会对我们隐忍。
他就算夺下刘备占领的两郡,我也要这两郡变去楼空。”曹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算计。
“主公,这样一来,高顺哪儿力量恐怕不足。”陈宫担心的说道。
曹铄想了想,对着不远处徐庶招了招手,“元首,你和伯平去琅琊郡,你们不仅要确保流民进入徐州安全,还要确保刘备、曹操大军不进入琅琊郡。”
“主公,一旦刘备败了,我们是否收留他?”徐庶问道。
曹铄担心他自己命不够硬,“这样,假如刘备败了,最好是建议他撤进泰山之中休整,实在不行就渡过黄河去河北找袁绍。
因为刘备绝不是甘愿臣服他人的人。”
“喏!”
当曹操的马鞭指向泰山时,此刻在徐州下邳城,黄忠正带着儿子出现在州牧府前,而甘宁的船队,正沿着淮水向徐州驶来。
春雨渐急,曹铄站在城头,看着扶老携幼涌入的百姓。他们背着的包袱里,装着破碎的陶罐、褪色的族谱,还有对"不被屠杀"的微弱希望。
这些百姓绝大部分人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个时代在史书之中英雄辈出,而这个时代的平民百姓性命贱如草芥…
但对于那些面对曹操屠刀下逃亡的百姓来说,徐州的城墙,或许就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而曹铄知道,当孔融的鲜血溅在许都城门时,曹操的权势在一步一步加强,杀孔融,曹操是在告诉天子和许都朝臣,我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我不给,你们不能抢………
“主公,夫人请您回府,说有贵客到访。”胡车儿策马趋近,甲胄在春日暖阳下泛着微光。
“可曾问清来者何人?”曹铄首起腰,随手拂去衣袖上的草屑——他刚在城外考察新改良的曲辕犁耕地效率,裤脚还沾着新翻的春泥。
“夫人未言,只说请您忙毕速归。”
“走,回府。”曹铄解下腰间的牛皮卷尺递给亲卫,目光扫过远处田垄间操练的将士——魏延正跟着高顺演示临出发前最后一次阵型变换,少年人的喝令声混着耕牛的低哞传来。
州牧府正堂内,檀木屏风后转出吕玲绮的身影,月白裙裾掠过青砖,发间新插的杏花随步摇曳:“夫君,这位便是你常提起的黄忠黄将军。”
堂中客座上,中年汉子起身抱拳,腰间大环刀的吞口兽首泛着包浆光泽;其侧少年身形单薄,却攥着剑柄的指节发白——正是黄忠父子。
“见过曹徐州。”黄忠目光微凝——眼前的少年州牧挽着裤脚,鞋面还沾着泥点,鬓角挂着草叶,竟无半分传闻中的威仪。
“汉升将军勿怪,方才在田间试犁,来得仓促。”曹铄抬手示意,胡车儿己端来铜盆净水。他接过吕玲绮递来的布巾,忽然瞥见黄叙袖中露出的药包角,正是张机开的槟榔煎剂方子。
“叙儿,还不拜见恩公!”黄忠轻推儿子。
黄叙扑通跪地,却被曹铄伸手托住臂膀:“徐州早废跪礼,只跪天地父母。”他指尖触到黄叙腕间的脉搏——虽仍虚弱,却比信中所言强健许多。
“若无您的方子,叙儿早己...”黄叙抬头时,眼中泛起水光,“今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
“不过举手之劳,将军父子何必挂怀?”曹铄转向黄忠,目光落在其腰间刀穗上的荆州刺子绣,“早闻汉升将军刀法通神,更有百步穿杨之能,今日得见,幸甚!”
黄忠抚过刀柄上的防滑纹——那是他亲手刻的北斗七星:“某不过一赳赳武夫,久闻徐州善待百姓,若蒙不弃,愿执鞭随蹬。”
“将军此言差矣!”曹铄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擦过对方虎口的刀疤,“乱世之中,能护百姓周全者,方为真英雄。
徐州得汉升将军,犹如得十万雄兵。”
“主公谬赞!”
曹铄转头对吕玲绮笑道,“快去取我那柄‘寒星’来——汉升将军若不嫌弃,权当见面礼。”
吕玲绮轻笑一声,从屏风后取出剑匣。黄忠掀开锦缎,只见剑身流转着冰纹暗光,正是曹铄命工坊用百炼精钢所铸的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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