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年两大事

曹铄轻笑摇头，"他们二位…各为其主，强求不得。但先生若想寻个安心之处..."

"告辞！"郭嘉突然打断，转身时披风扫过酒坛，却在跨出门槛时顿住，"曹徐州可知，在下最欣赏你哪一点？"

"愿闻其详。"

"你不装圣人却行圣人之事。"郭嘉回头，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这乱世里，真话比仁义更难得。"

是夜，郭嘉望着驿馆案头的"神仙醉"，忽然取出随身携带的全部五石散囊，扔进炭盆。

蓝色的火焰腾起，将香囊烧出焦洞，露出里面藏着的密报——那是曹操让他可以调动校事府刺杀曹铄的手令。

郭嘉用酒坛压灭余火，对着徐州方向举杯："曹铄啊曹铄，你我终究是同一种人——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次日清晨，郭嘉的马车驶出下邳城。

车帘内，张机的诊脉结果压在"神仙醉"酒坛下，上面写着："五内俱伤，需戒散戒酒，还得戒色，静心调养。"

郭嘉望着车窗外飞驰的徐州田野，忽然想起曹铄说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禁轻笑——也许，这个乱世真的需要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打破旧有的规则。

而他郭嘉，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看看，曹铄究竟能在这乱世里，画出怎样的蓝图。

建安西年正月，鹅毛大雪扑打着北海时，刘备的大军正踏着齐膝深的积雪向泰山郡进发。

这位素以"仁义"闻名的汉室宗亲，此刻眼神冷冽，望着漫天飞雪，忽然想起曹铄夺取汝南的"兵不厌诈"之术——当昌郗在山寨中煮酒待客时，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己裹着雪粒劈碎了寨门。

刘备借着和昌郗和谈之机，令关羽率领精锐首接突袭了昌郗的大本营，这一做法，让昌郗完全没有料到，当昌郗还在床上和美人嬉戏时，张飞的大刀首接将他首级斩下。

"大哥，昌郗首级在此！"张飞提着血淋淋的酒葫芦闯入中军帐，葫芦口还沾着贼首的鬓发。

刘备盯着那颗怒目圆睁的头颅，忽然想起陶谦临终前塞给他的徐州牧印信，指尖不由得攥紧了腰间的双股剑。

"传我将令："刘备沉声道，"昌郗余部既往不咎，愿从军者编入大军，愿屯田者租种无主荒地。"

泰山郡的寒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关羽望着山下正在搭建的屯田营寨，忽然想起曹铄在南阳推行的新政——刘备此刻搞的军屯，虽将收成三七分，但免除人头税的做法，倒真有几分徐州新政的影子。

"二弟，"刘备拍了拍关羽的肩膀，"乱世之中，仁义要行，手段也要有。"

许昌司空府内，曹操将奏报摔在地上，案头的《讨刘备檄文》被震得哗哗作响。

"好个刘玄德！"他盯着舆图上泰山郡的红点，指尖几乎要戳穿绢布，"借剿匪之名吞地盘，竟比曹铄更会玩手段！"

程昱捡起奏报，目光落在"兵力增至五万"的字样上："主公，刘备若站稳泰山，进可攻兖州，退可守青州，其威胁不下于曹铄。"

"传令下去，"曹操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原定开春八万大军伐刘备，增至十万！"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此时曹操满心怨恨，先是关羽带走自己小妾，接着是刘备抢自己地盘。

如果说对曹铄他多少有一些愧疚的话，此刻的他恨不得手撕刘备等人。

下邳城却沉浸在新婚的喜气里。

正月初十，曹铄步入州牧府议事厅时，袖口还沾着吕玲绮新绣的并蒂莲纹样。

这十日，是曹铄最舒心的日子，他也由一个大男孩蜕变成一个男人。

一众太守、将军见状纷纷低头——他们从未见过这般"不端架子"的主公，昨夜还在街市上与民同赏花灯，此刻却眼神如刀，扫过案头堆成小山的新政奏疏。

"今日两事："曹铄推开窗，让冷风吹散厅内的熏香，"其一，新政推行数月，为何还有郡县谎报土地？"

有人额头冒汗："启禀州牧，豪强隐匿田产之事，实在难以..."

"难以根治？"曹铄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叠竹简，"这是马均新制的丈量尺，明日起发至各郡县。若再有人敢虚报，休怪本州牧用'连坐法'。"

众人闻言一惊——所谓"官员连坐法"，是曹铄新创的制度：官吏失职，百姓可越级举报，查证属实则百姓获赏，官吏重罚。这在向来讲究"官尊民卑"的东汉，堪称石破天惊。

在朝廷，百姓不能越级上告，如果越级上告，上告之人会先挨一顿板子。

"其二，"曹铄转向军事主官，"斥候探报，曹操欲以十万大军伐刘备。若徐州此刻..."

"州牧莫非想救刘备？"九江太守阎像皱眉，"刘备那厮素来善用权谋，救他恐遭反噬。"

陈宫忽然开口，腰间佩剑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曹操若灭了刘备，下一个便是我们。

唇亡齿寒之事，怎么能不管？"

曹铄赞许地看他一眼，展开青州舆图："曹操视我为'心腹大患'.."他指尖停在北海郡，"刘备背靠泰山，曹操十万大军短期无法灭亡刘备，战事一起，泰山和青州会有大量流民涌入琅琊郡，因此，我们派重兵进入琅琊郡。"

徐庶抚须点头："主公是想让曹操知道，徐州兵非不能战，只是不愿做无谓之争。"

贾诩微微一笑，“主公是想在他们大战时我们收拢百姓，乱世之中最珍贵的不是城池，而是百姓。”

曹铄点了点头，“高顺！”

高顺起身，神情肃穆，“末将在！”

“给你五千人马和陷阵营一千五百人增援琅琊郡，孙观手里有三千兵马，你可以统一调配。

你的任务就是不放曹操和刘备大军一兵一卒进入琅琊郡，至于百姓，有多少收留多少。”

“喏！”

“陈宫！”

“臣在！”

“给你一万贯购买粮食，我就一个原则：只要进入徐州地盘的百姓，不允许饿死一个人。

进入徐州百姓，租土地给他们耕种，如果达到参军标准的，以徐州军人标准对待。至于开垦荒地的，免三年赋税。

另外，不能让他们闲着，人一旦闲着就会惹事生非。

让他们修路、修水渠，我们出钱粮，每天结算一次。”

“喏！”陈宫拱手应道。

“张绣！”

“末将在！”

“给你三千兵马敦促地方新政推行，凡是阻挠新政推行的，你有先斩后奏之权。”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