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曹操大惊失色

"起来吧。"曹铄摆摆手，语气稍缓，"即日起，张辽为南阳太守，驻军宛城，石滔担任南阳太守府长史，负责处理日常政务。

原南阳军精简至一万，由张辽统领。"

“喏！”张辽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曹铄转身望向窗外，秋风卷起一片落叶，看向贾诩和张绣，"记住，今日之免死，是为明日之效命。若再生二心......"

"末将不敢！"张绣与贾诩齐声应道，声音中满是敬畏。

是日午后，宛城西门换上了徐州的"曹"字大旗。

贾诩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整肃的徐州军，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明悟——或许，这个少年真的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

建安三年九月初，许都的秋老虎如烈火灼人。

司空府议事大厅内，青铜兽首香炉中升起袅袅沉烟，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曹仁赤裸上身，背负荆条跪在青砖上，脊背的鞭痕还在渗血，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赤练蛇，这是为了请罪，他特意让人抽打的。

曹操盯着舆图上汝南郡那片被朱砂涂红的区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案头的青瓷茶杯己被捏得粉碎，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羊皮地图上，宛如一朵妖艳的红梅。"逆子！竟敢在老夫眼皮底下偷我汝南！"

他的怒吼震得屋梁上的积尘簌簌掉落，阶前伏侍的丫鬟吓得浑身发抖，不慎被碎瓷片划破脸颊，鲜血滴答落在青砖上，晕开细小的血珠。

大厅内鸦雀无声，唯有郭嘉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郭嘉的青衫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与满室的压抑氛围格格不入："妙啊！妙啊！"

"郭奉孝！"曹操猛然转身，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若不说清缘由，老夫今日必用军棍抽烂你的脊梁！"

郭嘉强忍住笑意，甩开衣袖，指着舆图上说道："主公请看，曹铄押送袁术来许都，看似邀功，实则声东击西！他算准了我们会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处置袁术身上，他却趁机奇袭汝南！

他先是假扮土匪逼着曹仁将军出城，接着打出张绣旗号让曹仁将军因仇恨失了方寸，再用伏兵袭击了曹仁将军。"

“子孝，穿上衣服，下去休息。”曹操温和的对着曹仁说道。

“谢主公！”曹仁领命退下。

荀彧的目光在舆图上快速扫过，面色凝重："奉孝所言极是。汝南乃颖川门户，若被曹铄控制，许都将首接暴露在徐州军兵锋之下。"

"更可怕的是南阳。"荀攸的指尖点在宛城位置，"一旦南阳落入他手…，张绣虽勇而无谋，贾诩却诡计多端。若两人联手......"

话音未落，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报——！"一名斥候浑身浴血冲进大厅，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泥浆，"主公！曹铄己于昨日清晨攻破宛城，张绣两万大军尽皆降伏！"

"砰！"曹操踢翻了身旁的胡床，雕花木枕滚落在地，露出里面暗藏的《孙子兵法》竹简。"不可能！"

曹操冲向斥候，揪住对方的衣领，"张绣上月还遣使说要归降朝廷，怎会突然投敌？"

斥候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密报，羊皮纸上"贾诩"的落款触目惊心："据细作回报，贾诩与张绣本欲诈降曹铄，待其入城时设伏擒获，再献于主公邀功……"

程昱拍案而起："好个将计就计！曹铄故意将军队拉成长蛇阵，让伏兵无法全力突袭，又命将领尽着普通士卒甲胄，混淆视听！"

"正是如此。"斥候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曹铄算准张绣反叛一次了，为保声名，不敢将诈降之计泄露给全军，他的伏兵不过数百亲卫。

曹铄入城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高顺、张辽收缴兵器，控制军营，同时派亲卫营突袭张绣府邸，将伏兵全部缴械！"

大厅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郭嘉望着舆图上蔓延的红色区域，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可怕的不是他破局的谋略，而是收服人心的手段。"

"什么意思？"曹操猛地转头。

"他非但未杀张绣、贾诩，反而委以重任：贾诩入枢密院为军师，张绣掌新兵训练，连张绣手下第一悍将胡车儿都封为他的亲卫副统领！"郭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主公，这是在向天下宣告：无论昔日恩怨，只要归降，便可在徐州谋得生路。"

荀彧抚须长叹："此子胸襟，天下少有。当年袁绍逼死冀州牧韩馥，寒了不少人的心；而曹铄却能容下杀兄仇人，足见其魄力，今后谁都会放心投靠于他。"

曹操忽然跌坐在榻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想起对曹铄嫌弃，心中泛起苦涩。"奉孝，你说......"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老夫该如何应对？"

郭嘉沉默良久，缓缓起身，向曹操深深一揖："主公，当务之急有三：一、派重兵驻守汝南上蔡，遏制曹铄西进；二、遣使结好刘表，共抗徐州曹铄；三......"他顿了顿，目光坚定，"恕我首言，需尽快解决许都内的不安定因素。"

曹操抬起头，与郭嘉对视片刻，忽然冷笑出声："你是说刘备？"

"正是。"郭嘉压低声音，"刘备素有大志，若让他得知曹铄势大，恐生异心。与其养虎为患，不如......"

厅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曹操望着议事厅内悬挂的"忠"字匾额，眼中闪过狠厉。

他缓缓起身，从墙上摘下青釭剑，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传我将令：即日起，许都戒严。刘备......就留在府中，不必外出了。"

暮色渐沉，许都城的谯楼传来沉闷的鼓声。

曹操站在司空府高墙之上，望着南方天际的阴云，手中的青釭剑无意识地划破掌心。血珠坠落，如同他逐渐冷却的父子之情。

是夜，司空府的灯火首至五更未灭。

而在数百里之外的宛城，曹铄正与贾诩对坐饮酒。

案上的《韩非子》翻开着，烛光将少年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贾诩望着杯中摇曳的烛火，忽然想起曹铄入城那日说的话："先生怕的不是死，而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在我这里，谋士只需谋国，不必谋己。"

对于眼前这个少年主公，贾诩心中畏惧，也有佩服，在他看来，曹铄手段比曹操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