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奥义的代价

夜风刮过广场，把张风的长袍吹得猎猎响。他立在残破的青石高台之上，肩上万魂幡轻轻晃着，旗面上金色符文不停流转。三长老的身影早消失在黑气里，空气中还留着没散尽的腐朽味儿。

二长老站他旁边，目光平静。

“你有感觉没？”他小声问。

张风闭上眼，意识顺着和万魂幡间无形的联系钻进去。眨眼间，一堆古老又杂乱的信息冲进识海，像跨越千年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嘀咕。那些声音时断时续，带着股压人的气势。

他猛地睁眼，瞳孔闪过一丝金光。

“它……不是死物。”他嘟囔，“它是活的。”

二长老微微点头 “万魂幡本来就是用魔神残魂做引子，融合无数怨灵炼出来的。它装了太多东西，藏了太久秘密。你能唤醒它的意志，超出我预料了。”

张风没说话，慢慢抬手，掌心冒出一团混沌色光晕。这是他刚掌握的「混沌引」的力量，又猛又难控制。

突然，他身子剧烈一抖，五脏六腑像被狠狠撕扯。额头一下冒出汗，脸变得煞白。

“怎么……回事？”

二长老眉头一皱 “你硬去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身体扛不住反噬。再这样，你经脉会断，神魂会裂。”

张风咬牙撑着，体内混沌之力像疯了的野马横冲首撞，撕开每条经络，压着每寸血肉。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是否贷款「混沌之体」体质，化解当前危机？】

张风心里一震。

他知道这是天地银行系统的提示音，是他绝望时最后的指望。

“代价是啥？”他沉声问。

【贷款条件：以全部寿命为抵押换取体质蜕变，成功后宿主将无寿元可言。】

他沉默一会儿，深吸口气，眼里寒光一闪。

“成交。”

刹那间，一股刺骨寒意从灵魂深处散开。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飞快溜走，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他体内的岁月一点点抽走。

接着，剧痛来了。

这疼不是肉疼，是深入灵魂的撕裂感。他整个人像被扔进熔炉，西肢百骸都在烧、在重塑。每次心跳都像被大锤砸又重铸，意识好几次快崩溃。

但他咬着牙，硬挺过来了。

最后一丝寿元被抽干，他身体猛地爆发出混沌色光芒，把周围空气都扭曲成波纹。

光芒消失，张风还站着，可整个人的气息全变了。

原本狂躁的混沌之力，这会儿乖乖在他经脉里流动，像回到母亲怀抱的溪流，不再乱冲，反倒成了滋养他修为的源泉。

他慢慢握拳，感受从未有过的强大。

“这就是……混沌之体。”他小声说，嘴角勾起冷笑。

二长老看着他，眼里闪过复杂神色。

“你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张风没回应，抬头看向远处漆黑的虚空。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一丝极弱的波动——那是三长老的神魂残留！

三长老肉身被万魂幡吞了，但神魂没全灭，用秘术跑了。

“他还活着。”张风冷声道。

二长老眉头微皱 “神魂跑了，说明他早有准备。这种人，不会轻易死心。”

张风冷笑一声，身影一闪，到了半空。

下一刻，他双手合十，体内混沌之力猛地爆发，凝成一个巨大虚影。这虚影模模糊糊，却透着让人害怕的压迫感。

他双手结印，嘴里轻喊：“混沌归一！”

话音刚落，天地间响起低沉嗡鸣声，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力量震动。

接着，他猛地挥拳，朝虚空一点打过去！

拳风划破天空，混沌之力像洪水般涌出去，一下把那处空间炸开。

“轰！！！”

一声巨响，黑色裂缝在空中蔓延，一个身影狼狈地从虚空中摔出来。

是三长老的神魂！

他只剩一缕残魂，模模糊糊的，随时可能散掉。可即便这样，他眼神还是阴冷冷的。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他沙哑地笑起来，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愤怒，“你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张风冷眼看着他，没再多说。

他又出手，混沌之力聚在指尖，轻轻一点。

那缕残魂连叫都没来得及，就被彻底灭掉。

夜空安静下来，只有万魂幡在风中轻轻晃，好像也在看着这一切。

过了好久，张风收回目光，低头看自己掌心。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生命枯竭了。他不再是凡人，没了寿元。他的存在，全靠混沌之体撑着。

“接下来呢？”他问二长老。

二长老沉默一会儿，慢慢说 “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不只是宗门里的敌人。”

张风嘴角微扬，眼神深邃。

“那就让他们来吧。”

风还在吹，吹走了血腥味，也吹开了新风暴前的宁静。

远处，一道暗紫色雷光悄悄划过天空，落到没人注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