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天鹅

孙颖莎刚换下婚纱，手机就在试衣间的藤编椅上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王楚钦的来电显示时，何卓佳正巧探头进来，挤眉弄眼地用口型说："查岗啦！"

"喂？"孙颖莎把手机夹在耳边，指尖无意识着婚纱裙摆的蕾丝边。

听筒里传来电流声，紧接着是王楚钦压低的轻笑："媳妇儿，试得怎么样？"

"就定那件茉莉刺绣的了。"她走出试衣间，孙铭阳立刻举着手机要拍她讲电话的样子，吓得她慌忙躲到刘炜珊身后，"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款式？"

"秘密。"王楚钦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乒乓球撞击球台的闷响，"你现在上楼看看秀禾服和敬酒服，拍婚纱照的衣服也得挑。对了，"他突然放软语调，"再让佳佳她们选伴娘服，我想看你被一群小天鹅围着的样子。"

"谁是小天鹅啊！"孙颖莎耳尖发烫，何卓佳却己经拉着孙铭阳冲向旋转楼梯，刘炜珊举着手机录像，嘴里还念叨着："快跟上！看看王楚钦还藏了什么惊喜！"

"别跑太快，注意安全。"王楚钦似乎听见了背景的喧闹，声音里染上几分无奈的宠溺，"选完给我视频，我要当第一个夸你的人。"

孙颖莎望着姐妹们蹦蹦跳跳的背影，婚纱店二楼传来若隐若现的音乐声。

她轻轻"嗯"了一声，忽然觉得等待着的不只是一件件漂亮衣服，更是未来无数个被爱意填满的日子："知道啦，准新郎同志。"

二楼的柔光倾泻而下，孙颖莎踩着铺着红丝绒毯的楼梯缓缓上楼，眼前的秀禾展区恍若一片锦绣云霞。

金丝银线绣就的牡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珠翠流苏随着气流轻轻摇晃，仿佛将千年的中式浪漫都凝在了这一方天地间。

"这件！这件！"何卓佳最先扑到展台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正红色秀禾。

衣身缀满手工盘金绣的凤凰，尾羽处用渐变的孔雀蓝丝线勾勒，随着动作泛起粼粼波光，"莎莎你试试这件，凤凰配你这只小孔雀正合适！"

孙铭阳己经拉着店员取下同款头面，九凤朝阳的金钗坠着圆润的东珠，晃得人移不开眼："再配这套凤冠，等王楚钦掀盖头的时候，不得看首眼？"

刘炜珊则在一旁展开刺绣图册，指着其中一页笑："要不试试改良款？把你的英文名绣在袖口，中西合璧！"

孙颖莎耳根发烫，指尖抚过绣片上细腻的针脚。

冰凉的珍珠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突然想起王楚钦送母亲的那条珍珠项链，心跳不自觉加快。

当她换上那件凤凰秀禾，镜中人美得让姐妹们瞬间屏息——红色衣身衬得她肌肤胜雪，金丝绣线缠绕的凤凰仿佛要展翅高飞。

"转过来！"何卓佳举着手机追着她拍，裙摆上的百子千孙纹样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孙铭阳突然捂住心口，假装痛心疾首："完了完了，王楚钦看到这模样，怕是婚礼当天要哭成泪人！"

孙颖莎正要反驳，手机突然震动。视频通话接通的瞬间，王楚钦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秀禾，喉结不自觉滚动："好看。"

简单两个字说得沙哑，却让孙颖莎耳尖烧得通红。

背景里乒乓球台的声响还在继续，可他的眼神却只专注于屏幕里的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