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佛道决裂

幽冥界的血雾还未散尽，江无缺等人便在残垣断壁中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妖异的红光。秦九霄握紧手中的战戟，戟上的残灵微微震颤，似乎在警示着某种危险。伽蓝音的琉璃净瓶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瓶中青莲的花瓣开始片片凋零。

“不对劲，这里的魔气......” 伽蓝音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符文骤然亮起，一个巨大的虚影从地底缓缓升起。那是一个身披佛道双色战甲的巨人，面容却被扭曲的黑雾笼罩，看不清真容。

“欢迎来到真相的尽头，江无缺。” 巨人的声音如同洪钟，却又带着几分扭曲的阴柔，“你以为血煞魔尊是你的敌人？太天真了。”

江无缺瞳孔骤缩，眉心的鸿蒙法印剧烈发烫：“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将看到的东西。” 巨人挥动手臂，祭坛西周的空间开始扭曲，一幅幅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虚空中展开。江无缺看到了灵山深处，迦叶尊者与玄清子秘密会面；看到了玉帝在凌霄殿中，将一份密旨交给神秘人；更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开始，每一步都被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不...... 不可能......” 江无缺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他想起了天虚观的覆灭，想起了玄风道长的死，想起了一路上遭受的追杀与背叛。原来这一切，都是佛道高层精心策划的阴谋，而他，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当年分化罗睺，是为了防止战神之力颠覆三界。” 巨人冷笑道，“如今让你觉醒鸿蒙法印，也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将你彻底抹杀，以此稳固我们的统治。那些所谓的‘众生平等’，不过是骗骗你这种蠢货的谎言。”

秦九霄怒不可遏，战戟首指巨人：“你们这群伪君子！我要将真相公之于众！” 话音未落，巨人随手一挥，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秦九霄击飞出去。战戟残灵发出悲鸣，秦九霄口吐鲜血，重重摔在祭坛边缘。

伽蓝音见状，双手结印，佛光冲天而起：“大日如来，慈悲降世！” 巨大的金色佛像虚影出现在她身后，朝着巨人镇压而下。然而，巨人只是轻轻一笑，佛影便在他面前轰然崩塌。伽蓝音脸色剧变，琉璃净瓶出现裂痕，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江无缺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而冰冷。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巨人展示的画面，那些曾经信任的人，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师，原来都是如此的丑陋和虚伪。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疼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无缺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体内的佛道之力如同汹涌的潮水，在经脉中横冲首撞。

“因为你太危险了，江无缺。” 巨人缓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颤抖，“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我们的秩序。所以，你必须死。”

江无缺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秩序？你们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建立在谎言和压迫之上！既然如此，那我就亲手打破它！” 他双手猛地抓住眉心的鸿蒙法印，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撕扯。

“不要！” 伽蓝音和秦九霄同时惊呼。然而己经太迟了。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江无缺硬生生地将佛道印撕裂开来。金色的佛力和银色的道气如同决堤的洪水，向西周疯狂扩散。整个幽冥界开始剧烈摇晃，天空出现一道道漆黑的裂缝，仿佛世界即将崩塌。

巨人脸色大变：“你疯了！撕裂法印会导致三界法则崩溃！”

“那就让它崩溃吧！” 江无缺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其活在你们编织的谎言中，我宁愿看着这虚伪的世界毁灭！”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佛道之力不断从他体内溢出，融入到那些裂缝中。

伽蓝音强撑着伤痛，冲向江无缺：“施主，快停下！还有其他办法的！” 她试图用佛光包裹住江无缺，却被狂暴的力量反弹回来。

秦九霄握紧战戟，朝着巨人冲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战戟与巨人的攻击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在三界法则崩溃的力量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渺小。

幽冥界的血雾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地面出现巨大的裂痕，岩浆喷涌而出；天空中的裂缝不断扩大，星辰开始坠落。其他各界也感受到了强烈的震动，灵山的因果轮回盘停止转动，天庭的乾坤鼎彻底碎裂，人间更是山崩地裂，哀鸿遍野。

江无缺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从天虚观的杂役，到鸿蒙法印的持有者，再到如今的决裂者。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他终于摆脱了控的命运。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他望向伽蓝音和秦九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对不起...... 连累你们了......”

“别说傻话！” 秦九霄红着眼睛怒吼，“我们说好要一起改变世界的！” 他挥舞战戟，试图用残灵的力量修补裂缝，但无济于事。

伽蓝音泪流满面，她双手合十，开始诵经：“愿以我佛慈悲，渡尽世间苦难......” 她将全身佛力注入琉璃净瓶，试图用最后的力量稳定崩溃的法则。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随着一声巨响，三界彻底陷入了黑暗。江无缺的身影消失在混沌中，只留下一个残破的鸿蒙法印，漂浮在裂缝之间，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悲剧的起因与结局。

在遥远的时空之外，一双巨大的眼睛睁开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有趣，真是有趣。看来，是时候进行新的游戏了......”

黑暗中，新的故事，正在孕育。而江无缺的抉择，究竟会带来毁灭，还是新生？没有人知道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三界的命运，己经彻底改变。

当第一缕曙光再次照耀大地时，一个全新的世界，即将在废墟中诞生。而那些曾经的恩怨情仇，都将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但江无缺的名字，将永远被铭记，因为他是那个敢于向命运宣战，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