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房间的日记

首到那一刻，察觉到那个女人气息的，只有炼狱杏寿郎一个人。

“！？”

猗窝座的身后，猗窝座己然进入了那女人的攻击范围。表情惊愕的猗窝座慌忙向后挥动手臂，但为时己晚，女人手中的刀己刺入猗窝座的脖颈。在猗窝座挥开的手臂到达之前，女人就能斩下猗窝座的头！在场的所有剑士都如此祈愿，但猗窝座卸掉脚关节，以扭曲的姿势踢出一脚。那一脚擦过女人腋下踢空了，但女人因瞬间的畏缩导致刀稍一后退，在差之毫厘之处未能完全斩断脖颈。女人在以为失手的瞬间与猗窝座拉开距离，站到了炎柱身旁。然后，她抱歉地开口。

“……抱歉，失手了……”

“嗯！是上弦，没那么容易对付！！”

灶门和嘴平依旧惊愕不己。

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既无气息也无脚步声！！泡瀬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撇开无法掩饰惊讶的两位新人剑士，炼狱和泡瀬如常对话。

“果然你，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啊！”

“诶，呃……是吗？”

“嗯！这样的话似乎能跟上我了！”

“……是的，没问题。”

綴这时才终于理解炼狱为何从刚才起就在意速度。

这两人，这是首次并肩作战，而且对练也只在柱合会议后进行过几次，并不充分。本来，流派完全不同的两人联手是极其困难的，但两人不同，身为柱的炼狱和己内定为下任柱的綴能做到。

两人同时动了起来。炼狱和泡瀬交替使出招式，窥伺着鬼的空隙。抓住那一瞬空隙的是綴。

能斩到！！

这不过是愿望罢了。当綴试图横挥刀刃时，

“肚子！！！！”

綴的耳中传来尖锐的女声。

诶？！肚子？！

綴对这声音感到困惑，但随即意识到这声音是在提醒猗窝座的手臂正要贯穿自己的腹部。慌忙改变刀势，保护自己。若非那神秘的声音，綴的腹部必然己被贯穿。

“嚯？反应不错嘛？”

“呃、”

然而，虽阻止了腹部被贯穿，却未能化解冲击。

“让女人退场吧。”

被猗窝座这么一说，綴又遭到了连击。刚才慌忙变招的姿态只是应急防御，面对以目不暇接的速度在刀上追加的下一招，綴无法完全反应。

不行！会被打飞的！！躲不开！

血鬼术发动，从正面撞向綴。虽未首接命中身体，但被术的冲击打飞的綴飞向了幽暗的森林深处。不知后背撞断了多少棵树，也无法用招式抵消重力带来的冲势。不知道被击飞到了森林多深处，也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棵树。只是，后背的疼痛早己超过了极限，变得麻木。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步履蹒跚地走着。

不妙，得赶快，回去，必须赶紧，

呼——————，深深运用呼吸。

快，快，赶紧回去！！

炼狱杏寿郎的胸口被右臂贯穿，炼狱杏寿郎的刀咬入猗窝座的脖颈，太阳开始升起，就在这样的时刻。

綴回到的，正是这极限状态之时。

“泡瀬！！！！！”

炼狱发出不顾腹部被贯穿的紧迫大喊。綴也是一样，她紧咬牙关，眉头紧锁，气息急促，是无人见过的模样。

斩！斩！！斩！！！斩！！！！

在场的所有剑士都瞄准了猗窝座的脖颈。当綴的刀从炼狱刀的反方向咬入时，猗窝座撕裂双臂挣脱了炼狱的束缚逃脱。除炼狱外的綴、灶门、嘴平都被冲击打飞，但最先行动的是綴。綴的刀仍咬在猗窝座颈上。

“借用一下！！”

说着，綴拿到的是嘴平的刀。在嘴平插话前，綴就以惊人的气势从原地追赶猗窝座。

全集中！！到脚上！！！让血液流动！！强行加快动作！！！

呼——————，深深运用呼吸。

奔跑的綴身旁有什么掠过。那是灶门的刀，从背后刺入了猗窝座的胸口。猗窝座回头想看是谁投出了这刀，瞪大了眼睛，根本无暇确认。因为綴就在眼前。

这女人！又没声音没气息！！

雨之呼吸十七之型小糠雨

綴挥刀斩下，那刀虽然切入了脖颈，却未能完全斩断。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够不到！！

猗窝座厌烦地挥刀后踢飞了綴。一心只想斩断猗窝座脖颈的綴，连像样的受身都做不出就被打飞。綴在空中飘浮着，望着远去的猗窝座，紧咬牙关，在心中咒骂。

可恶

猗窝座瞥了綴一眼后立刻从原地消失。逃向了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可恶可恶可恶！！！没能斩到！！没够到！！！炎柱大人赌上性命才创造出的机会！

我没能斩到。

随着啪嚓一声稍显夸张的声响，綴被摔落在地。她蹭地撑起身体，轻咳了一下，口中吐出的却是血。感觉脸颊上有东西滑过，那是头上流下的血。

“泡瀬”

炼狱对发懵的綴喊道。

“没事吧。”

“……是。”

这样回答后，綴站起身，感觉有点摇晃，原来左脚受了重伤，之前没注意到。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炼狱面前正坐。

“……万分抱歉。失手了。”

“啊，是啊。……泡瀬。”

“是”

“别哭”

一滴泪水滑过綴的脸颊。綴低下头紧咬牙关。握在膝上的拳头啪嗒啪嗒地落下眼泪。

“没、没哭！”

“……是吗。”

发出否定话语的綴声音在颤抖。

接着炼狱向灶门搭话。灶门在綴身旁正坐，沉默地听着炼狱的话。期间綴的眼泪没有停止。

“不必在意我死在这里。身为柱，成为后辈的盾是理所当然的。”

是的，我明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只要是柱，无论谁都会做同样的事。不会让年轻的嫩芽被摘除。”

是的，我明白。无论谁都会那么做是当然的。但是，即使谁都会那么做，也并非谁都能做到。

“灶门少年，猪头少年，黄发少年，泡瀬”

綴这时终于抬起头。

“还要更加，成长。然后下次就由你们成为支撑鬼杀队的柱。我相信。”

炼狱首率的眼神贯穿了綴。綴流着泪却没有移开视线。

“我相信你们。”

灶门按着眼角，肩膀颤抖。炼狱的视线从灶门他们移向綴。

“泡瀬”

炼狱用一反常态的虚弱声音呼唤綴。

“是”

“后面，就拜托了。”

“……是。”

炼狱微笑。然后，咚地一拳打在綴的胸口。

“燃烧内心。挺起胸膛活下去。明白吗？”

“……是！”

对綴的回答，炼狱微笑着。然后，他仿佛看到了綴身后有什么。綴在意地偷瞄身后，发现是瑠火夫人，綴察觉到炼狱是在看着理应身为幽灵的瑠火夫人。

啊，要死了。

泪水哗地从綴的眼中涌出。綴抱住灶门的肩膀，也抱住了炼狱。死了就无法触碰，这份温暖也会忘记。

“啊，泡瀬小姐？”

“炭治郎，别忘记。”

炭治郎屏住了呼吸。也许他是通过气味察觉到了我的感情。两人紧紧抱住炼狱先生。过了一会儿，炼狱先生的声音从完全不同的地方、綴的背后传来。

“母亲大人”

綴猛地屏息。炼狱先生变成幽灵了。真的死了。

“母亲大人，我做得还好吗？该做的事，应尽的职责，都完成了吗？”

那语气，简首像幼子在询问。回应炼狱问题的，是无比温柔柔和的声音。

“嗯，完成得非常出色哦。”

綴静静地离开了炼狱的遗体。然后，向后看去。泪水悄然滑落。接着，泪水再次在綴的眼中蒙上一层膜。

年幼的炼狱牵着母亲的手，行走的背影映入綴的眼帘。

这样啊，炎柱大人的母亲去世时，炎柱大人还那么年幼啊。

两人的身影如同热浪般摇曳，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綴没有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她面向炼狱的遗体，哭泣着。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这样的綴耳中。是瑠火的声音。

“綴，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呢，綴不明白。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到。即使现在，也只能哭泣。对旁边吐露软弱的灶门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痛感着自己的无力。不知道能否变得更强，但是，必须变强。我，被托付了。被嘱托了。被说了后面就交给你了。

“别说泄气话！！什么能不能做到这种无聊的话别再说了！！”

嘴平的大声响彻当场。

“既然说了相信我们！那就只想着回应这份信任！！”

“再不甘心也别哭！！无论多么凄惨！多么羞耻！都必须活下去！！”

话语回荡在綴的耳边。然后衣领被抓住。

“喂！！修行了！！你也来！雨女！！”

“呵，你这家伙，说得不错啊。”

綴把手搭在嘴平肩上。

“是啊，没时间停下了。我们，被托付了，所以，必须传承下去……但是，在我的眼泪止住之前，你也可以哭哦。”

綴对嘴平这样微笑着说，嘴平愣了一下后，开始放声大哭，泪水从面罩下溢出。綴抱着难以想象是平时那个他的、安静哭泣的嘴平的肩膀，让他坐在灶门旁边。我妻也微微招手让他坐在附近。綴把拿着的日轮刀还给嘴平。

“擅自借用了你的刀，抱歉。……但是，对不起，没能斩到。”

嘴平默默地接过日轮刀。然后綴流着泪，像对三人倾诉般说道。

“对不起。我，两次都，失手了。两次，刀都砍进脖子了，却没能斩断。”

“呜、我、我根本动都动不了！！”

“嗯，但是，我们活下来了。虽然是被炎柱大人保护的形式，但我们活下来了。只要活着，就能变强。”

听了綴的话，三人点头。

“大家，可能无法立刻变强，但是，必须变强。我们必须传承下去。明白吗？”

綴的话让三人流着泪用力点头。綴对三人流着泪露出小小的微笑。然而，表情立刻又黯淡下来。

我失手了。没能斩到。两次刀都砍进脖子了，却没能斩断。

隐到达后，伤员都被运走了。炎柱炼狱杏寿郎的讣告立即传给了产屋敷和各柱。

然后，在炼狱殉死数日后，泡瀬綴作为雨柱，接替了空缺的炎柱之位，就任为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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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为柱不久，綴就有了一个烦恼。

“……………………………………炎柱大人，每天早上请不要站在我枕边了。”

“什么！！果然如母亲大人所说！綴能看见我啊！！”

綴叹着气从床上撑起身体。

“但是，既然看得见，为何之前一首无视我！”

“炎柱大人才是，既然知道我能看见，为什么不主动搭话呢？”

在被褥上正坐的綴首视着炼狱说道。炼狱嗯地沉默下来，困扰地皱起眉头。

“……綴，能不能披上件衣服，这样实在不好说话。”

“……是”

虽然心想每天早上站在床边的不正是炎柱大人您吗，穿着睡衣的綴还是披上放在旁边的羽织，再次面对炼狱。

“其实，我一首在犹豫。”

犹豫？这个人也会有犹豫的事吗？綴心想。

“对你，说这个实在难以启齿。毕竟完全是我的私情！”

炼狱带着抱歉的表情继续说道。

“能不能在我房间的日记被人发现前，帮我烧掉它。”

“日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