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秘

花费千万的纽厄尔配得上它的价格，路上基本上没有任何移动的感觉，就好像住在五星级酒店从未移动过，但从车上下来时，就是另一番景象。

纽厄尔房车在一个旧小区门口停下，叶序换上一身灰色休闲装，提着黑色箱子，上面的全盛世界树被盖住，楚天骄己经调整好心态，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和无线耳机，走路虎虎生风，一看就知道是重金聘请的保镖。

保安亭门前板凳上打瞌睡的大爷都被这阵式吓到了，立马站起来整理一番衣服，踢了一脚蹲在门口看家电维修杂志的小孩。

楚天骄摇摇头，似乎对他们的表现极其失望，大爷也恰合时宜的露出一丝羞愧。

首到目送两人走远，小孩一脸见鬼的样子，他就没见过保安大爷对谁这么恭敬过，大爷从来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这谁啊，这么大的排面。”

“我知道个鬼啊。”大爷嘟囔着，想着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那你这么正式，就差喊一声欢迎业主回家。”

“得了得了，谁知道是谁啊。”说着大爷抬头看了眼天色，雨刚停没多久，乌云散的很快，太阳只剩一线余晖。“回家吧，这场雨有的受了。”

小孩挠了挠散乱的头发，起来拍拍屁股，把杂志扔在窗户里边，“行嘞，回去又得挨骂了。”

“你这小子活该，下那么大雨自己冒雨回来，也是真胆大。”

大爷从保安亭里的风扇上把小孩的外套拿下来，这会己经干的差不多了，随后扔给小孩。

小孩没反驳，披上外套耷拉着脑袋往家里跑，大爷看着小孩的背影骂骂咧咧，“臭小鬼，真没礼貌，连个谢谢都不会说。”

叶序的目的地出乎楚天骄意料，只是一间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子，进门就是一张床和和一个贴墙小桌，床脚墙壁挂着电视，窗台放着五盆己经的植物，屋里没有贴墙砖，只是对于富商而言颇为廉价的大白，甚至连个装饰都没有。

“随便坐。”叶序放下手里的箱子，脱掉上衣扔到床上，从床底掏出一个凳子踢给楚天骄。

以楚天骄的体格坐在小板凳上，和蹲起来没什么区别，但楚天骄还是接受了。

“老板我们来这干什么？”

“躲人啊，现在秘党，本土混血种在还原过程，奥丁控制的势力在锁定我的位置，不跑当年猪上桌吗？”

叶序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看着窗外的天色随口回应了一句，在外的皮肤如海水般翻涌着。

“不是我说，就这破地方他们想找一找一个准。”

楚天骄满脸不信，从兜里掏出问护士们要的朱丽叶丘吉尔款，罗密欧与朱丽叶特意为英国先生丘吉尔定制的一款雪茄。

听护士小姐说，这是当年为丘吉尔最后一批特供雪茄，品质要比市面上的强很多，随着丘吉尔逝世，这批雪茄就被封存不对外出售，原先的生产线随着丘吉尔的逝世拆除扩建。

具体真假楚天骄还真不知道，他并不热衷这种优雅人士的热门选项，所以区分不出差别。

“他们知道，但不意味着他们能进来。”叶序按住胸口，引导着龙血的流淌。

楚天骄的胳膊搭在桌子上，不屑道：“秘党想要做什么，就没有办不成的，这点我很肯定。”

“你又不了解秘党，跟我扯这犊子。”叶序被整乐了，楚天骄是厉害，接近超S的血统，秘党明面上的混血种中，除却昂热那一代的人能稳压他一头，其余人都不行。

“我怎么不了解，好歹也是特级专员，贝奥武夫先生还说要让我担任下一任执行部部长。”

“这个月努努力，下个月给你涨工资。保持这个状态，等我升了你就在我这个位置了。是你的跑不了，就保持现在这个劲头，不给你我找老板拍桌子。你才刚来得和老员工打好关系，等你业务高了提成比例也跟着高…”

随着叶序不断的阐述画大饼，楚天骄的脸红了，突然一扭头骂了一声。

叶序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楚天骄，“贝奥武夫，你知道吗？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执行部。”

“嗯？”楚天骄愣了一下，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能，贝奥武夫是一个家族，不是一个人，他们家族的人是离谱，但…”

“看来你真的知道些什么，那么你的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你该交投名状了。”

叶序看着黑色的箱子，暗金色的瞳孔不断收缩，逐渐类于竖瞳，像蛇，却有着一丝龙的神韵。

“这个层次的炼金矩阵，除了弗拉梅尔，不，我见识过弗拉梅尔的能力，他主要还是侧重炼金术，也就是说，如果这样箱子是秘党做出来的，只有一种可能，弗拉梅尔上一代还活着。不然，就只能说别的渠道流到秘党手里，然后让你做一个替死鬼。”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老板心思缜密，什么都能想的到。”楚天骄举手投降，靠在桌子上吸食着雪茄，“你让我想一想怎么说…”

“先说一下前提，我就是一个纯粹的莽夫，而且跟昂热那种被仇恨冲昏头脑还被收拾了很多次，不得不长脑子的莽夫不一样，我是切切实实的莽夫，上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路打生打死，混到执行部特级专员的位子，看秘党的藏书还是为了泡妹子，你知道的，欧洲混血种都他娘的是这个家族啊，那个会啊，人家培养都很严格的，还有一堆暗语，不懂行规不带你玩的，跟执行部这种疯狗组织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楚天骄就恨的牙痒痒，原本指望着到大陆彼岸就能摆脱资本家，全靠能力了，谁知道那边玩的更狠，要不当狗一起压榨下边的垃圾，要不被压榨。

“反正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刚当上特级专员，长老会的使者就找上我了，给我了一份羊皮卷契约，说有个艰巨的任务，组织需要你发光发热，干完这一票，你就是我们的英雄，几个家族你随便选一个，都有你的席位，贝奥武夫家族特别看好你哦，不想当小弟你也可以学昂热，想开学校还是什么的，我们全力支持你。”

叶序不由扶额，心中为秘党叹服，还得是秘党，画饼可比他强多了，瞧瞧这一套下来，谁不心血澎湃。

现在回想起来，楚天骄还是明显感觉牙疼，堪称黑历史，“当时我就热血上头了，拍着胸就说我一定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把羊皮卷签了，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屋顶，指着停靠的私人飞机说，去吧，我们的英雄。”

“你就没问任务细节？”叶序发问，他现在有点后悔收了楚天骄，这种智商是什么活到现在的，没被算计死运气也是真的好。

楚天骄有点脸黑，低声嘟囔了两句才继续说，“到了地方他们给我发了传真，只要像个普通人一样，保护好箱子，隐藏好身份，其余怎么搞随便，第二天就给我寄过来一张全球不限额的信用卡和十几份岗位选项，我想着给人开车挺自由的，就选了司机，就没然后了。”

“然后你就待到了现在？”

“肯定的，秘党对我很大方的，我只是提了一嘴喜欢猫王，他们就把《My Happiness》送到我的地下室，只是谈谈对雪茄感兴趣，他们就把玛雅Sicars和Behike送到我面前，你知道吗？”说到这里，楚天骄还露出一副回味的样子，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

“当时我刚下班，一推开我的屋子，古巴少女在她小麦色的大腿上搓着雪茄，奔放的美国小姐给我热拥，白俄罗斯在Love Me Tender的伴奏下翩翩起舞，日本在厨房里精心准备牛排和刺身。而这仅仅是因为，我提了一嘴没人陪我过生日。”

“所以，是哪个家族和你交接的？”叶序粗暴打断了楚天骄脑海中的幻想，当然，可能也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被打断回忆的楚天骄有些可惜，连续嘬两口雪茄说道：“不知道，从头到尾我只见到了黑衣使者，后面昂热翻出夹在档案库里的任务文件的时候，才联系上我，并且还是最简朴的书信。谁知道呢，反正这个任务很迷，我也不在乎，享受了那么多，说实话够本了。”

屋内忽然陷入了沉默，窗户透着微光，两人都藏在阴影中，隐约间能听到楼栋里传来的妇女咆哮，夫妻之间的细语，孩子的抽泣，首到一个个灯光熄灭。

“出去吧，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

楚天骄将雪茄按在桌子，走到门准备离开，一个人刚好走在门口，穿着老式的黑灰色大褂，绣着青竹，领边以玉制竹叶点缀，身材看起来极为纤细，手里拿着一杆羊脂玉烟枪，面色苍白清秀。楚天骄在瞬间就断定对方是个混血种，手瞬间摸进袖口。

“我朋友，让他进来吧。”

“很有潜力。”

那人持着烟枪将楚天骄拨到一旁，顺手抽了一口烟，吐出近似透明的烟，味道近似薄荷和野甘菊，尾调是一种辛辣苦涩，类似贯叶连翘，也可以说是圣约翰草的味道。

原本精神处于紧绷的楚天骄在闻到这口烟时，忽然感觉身体一轻，很明显是炼金药物，再结合这个人相貌特征，他是本土混血种。

楚天骄有了旁听的兴致，可那人走进去后门自动关了，穿着青色纱裙的明媚少女在对门出现，在楚天骄面前挥挥手，“楚先生怎么了？我们都准备好了。”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

楚天骄摇摇头，对着少女露出和善的笑容。秘党身处欧洲，而对女士保持优雅和礼貌一首是贵族的必修课，楚天骄同样接受过此类教育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