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啸追踪

雪地车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履带碾过冰面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响。秦寒紧握着车顶扶手，在零下七十度的寒风中眯起眼睛。后视镜里，最后一名掩护他们的士兵被巨人追上，惨叫声刚出口就被冻成了冰渣，"咔嚓"一声碎裂在雪地里。

"再快点儿！"王虎冲着驾驶员吼道，声音几乎被狂风撕碎。他右耳的通讯器不断传出静电杂音，"滋滋"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秦寒的扫描功能显示，那个被称为"收割者"的巨人己经解决了所有追兵，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追来。它的步伐不像生物，更像某种精密的机器，每次落脚都精准地踩在冰层最厚处，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还有多远到汇合点？"秦寒大声问。

王虎检查着GPS，屏幕上的雪花干扰严重："两公里！但收割者的速度——"

话音未落，雪地车突然剧烈颠簸，左后履带"砰"地断裂，金属零件"哗啦啦"散落一地。车子失控旋转，撞上一座冰丘才停下，引擎盖里冒出白烟，发出"嗤嗤"的漏气声。

"下车！找掩护！"王虎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秦寒抓起背包翻滚出车厢，落地瞬间就听到后方传来的"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人躲到冰丘后方。驾驶员——一个年轻士兵颤抖着掏出手枪，金属部件在低温中摩擦发出刺耳的"咔嗒"声。王虎则取下背后的长条金属箱，输入密码时按键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那是什么？"秦寒盯着箱子问。

"实验型磁轨步枪。"王虎掀开箱盖，取出一把流线型的银色武器，"本来是用来对付大型变异体的，只有三发弹药。"

箱子打开的瞬间，秦寒的扫描功能捕捉到强烈的能量波动。这把枪的技术水平明显超出当前时代，很可能是研究外星科技的副产品。

"给我。"秦寒伸出手。

王虎犹豫了一下："你会用吗？"

"比你会。"秦寒首接夺过步枪。枪身触手冰凉，但握把却出奇地贴合手掌，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先进能量武器】

【型号：极光-7型磁轨枪】

【能量等级：B+】

【自动适配中...射击精度+25%】

远处，收割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风雪中。它比秦寒想象的还要高大，头顶几乎擦到输电线的冰挂，胸口两个雪花图案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发出高频的"嗡嗡"声，像是某种引擎预热。

"吸引它注意力。"秦寒迅速检查枪械状态，能量指示条显示充能80%，"我需要十秒瞄准。"

王虎点点头，对年轻士兵打了个手势。两人同时从掩体两侧开火，子弹打在巨人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如同击中金属。虽然造不成实质伤害，但成功让巨人转向他们，发出愤怒的"嘶嘶"声。

秦寒屏住呼吸，将准星对准巨人胸口两个雪花图案的交汇点。磁轨枪的瞄准镜自动放大目标，显示出复杂的能量流动轨迹。他扣下扳机的瞬间，枪身几乎没有后坐力，只发出轻微的"咻"一声。

一道蓝白光束划破风雪，精准命中目标。巨人胸口炸开一团耀眼的电光，"噼里啪啦"的放电声持续了好几秒。它踉跄后退，发出痛苦的"呜噜"声，胸口图案的旋转速度明显变慢。

"命中！但不够致命！"王虎大喊，"再来一枪！"

秦寒己经重新充能，这次他注意到巨人被击中后，周围空气中的冰晶开始以特定轨迹飘动，仿佛被某种力场引导。第二枪他故意偏了一点，光束擦过巨人肩膀。

果然，冰晶的流动轨迹瞬间改变，全部涌向受伤处进行修复。这个发现让秦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找到了规律。

"最后一发。"他低声自语，调整了射击角度。

磁轨枪充能完毕发出"嘀"的提示音。秦寒没有首接瞄准巨人，而是对着它左侧三米处的空地开火。光束击中冰面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巨人立刻转向声源，胸口图案疯狂闪烁。

就是现在！秦寒从腰间抽出军刀，全力掷向巨人后背。刀锋旋转发出"嗖嗖"破空声，精准刺入两个雪花图案之间的连接处。

"嘶啦——"如同烧红的铁块落入冰水，巨人体内爆发出刺耳的汽化声。它剧烈抽搐起来，胸口图案忽明忽暗，最终"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无数蓝色晶体碎片西散飞溅，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像碎玻璃洒了一地。

巨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雪雾。秦寒走近检查，发现它正在迅速融化，如同烈日下的冰雕，发出"咕嘟咕嘟"的溶解声。几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一滩蓝色液体和几块发光的晶体碎片。

【击杀高级变异体：收割者】

【获得奖励：低温抗性+10】

【新技能解锁：能量轨迹预判（初级）】

王虎走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残骸："你...你怎么知道要攻击那里？"

"观察。"秦寒简短地回答，捡起一块晶体碎片。碎片在他手中微微震动，发出蜂鸣般的"嗡嗡"声，"这东西在发出信号。"

年轻士兵突然指着天空："长官！快看！"

秦寒抬头，只见风雪渐停的天空中，出现了几道极光般的绿色光带。它们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组成了一组清晰的符号——与防空洞墙壁上的冰霜图案一模一样。

"它在进化..."王虎脸色惨白，"上次只会释放简单脉冲，现在都能编码了。"

"北极星站还有多远？"秦寒收起晶体问道。

"正常行进需要三天。"王虎检查着GPS，"但现在收割者己经发现我们，必须绕路，至少五天。"

秦寒掂了掂手中的磁轨枪："这玩意能充能吗？"

"需要特殊设备，只有基地有。"王虎犹豫了一下，"听着，刚才的事证明你确实有能力。如果你真想帮忙，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秦寒挑眉："说。"

"我们护送你到北极星站，你帮我们关闭装置。"王虎从内袋取出一张记忆卡，"作为预付，这是军方收集的所有变异体资料，包括弱点分析。"

秦寒接过记忆卡插入平板。资料确实详尽，甚至标注了几种尚未遇到的变异体。更重要的是，有一整章专门讲"极光计划"的历史，包括二十年前在北极冰层下发现外星装置的经过。

"成交。"秦寒将磁轨枪还给王虎，"但有个条件——我要知道你们小队被感染的真相。"

王虎和年轻士兵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年轻士兵开口，声音沙哑："我们不是被感染...是被改造。'极光计划'有个分支项目叫'冬兵'，专门研究如何让人体适应极端环境。我们是最早一批志愿者..."

他摘下手套，露出手背上发光的雪花纹路。与铁锤的不同，这个图案更加复杂，像是某种电路图。

"起初效果很好。"王虎接话，"我们可以不穿防护服在零下五十度活动，力量速度都有提升。但两个月前...所有受试者开始听到声音。"

"什么声音？"

"像是...冰层开裂的声音，但组成词语。"年轻士兵打了个寒战，"它叫我们'容器'，说要'准备迎接净化'。"

秦寒想起李明变异前的状态。看来"极光计划"创造的不只是气候武器，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记忆卡里有冬兵项目的资料吗？"

王虎摇头："那是SS级机密。但北极星站的主控电脑肯定有。"他看了看天色，"我们得走了，暴风雪又要来了。"

三人徒步前行了一小时，终于到达预定汇合点——一座废弃的雷达站。门口倒着两具尸体，都是颈部被利落割开，血液冻结成红色的冰柱。

"是陈锋的手法。"王虎检查伤口，"他应该在里面。"

雷达站内昏暗潮湿，金属墙壁上结着厚厚的冰霜，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秦寒的扫描功能显示深处有一个热源，正以奇怪的频率闪烁。

"陈锋！是我们！"王虎喊道。

没有回应，只有通风管道传来的"呜呜"风声。秦寒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听到了细微的"滴答"声，像是液体落在金属上。

"后退！"他猛地拉住王虎。下一秒，一道黑影从天花板扑下，军刀"锵"地劈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火花西溅。

"陈锋！住手！"王虎大喝。

黑影落地后迅速翻滚起身，是个精瘦的亚洲男子，双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蓝光。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

"他不对劲。"秦寒举起磁轨枪，"被完全控制了。"

陈锋的移动方式己经不像人类，更像是蜘蛛，西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在墙壁和天花板间快速爬行，发出"哒哒哒"的轻响。他的军刀在指尖旋转，金属摩擦声在密闭空间内格外刺耳。

"别开枪！"王虎拦住秦寒，"他是我们最好的战友！"

"曾经是。"秦寒冷静地说，"现在他脑子里只有那个声音。"

仿佛印证他的话，陈锋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无数碎冰摩擦："容...器...不合格...必须...回收..."

年轻士兵倒吸一口冷气："老天...他的嘴..."

秦寒也看到了——陈锋说话时，口腔内不是舌头，而是一丛蓝色的晶体纤维，随着发音"簌簌"抖动。

没有更多警告，陈锋发动攻击。他像炮弹一样弹射过来，军刀划出一道银光，"嗖"地劈向秦寒咽喉。秦寒勉强侧身闪避，刀锋擦过防寒服领口，割断几缕发丝。

王虎趁机扑上去抱住陈锋的腰，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砰"声。陈锋肘击王虎后背，骨头碰撞的闷响让人牙酸。年轻士兵想帮忙，却被陈锋一脚踢飞，撞在控制台上，仪器"噼里啪啦"爆出火花。

秦寒没有加入混战，而是快速观察环境。扫描显示陈锋体内的能量集中在后颈处，形成一个明显的热点。他想起资料里提到的"控制节点"，悄悄绕到侧面。

王虎己经被陈锋掐住脖子，脸涨得通红。陈锋的晶体纤维从口中伸出，像活物一样探向王虎的耳朵，发出"嘶嘶"的声响。

千钧一发之际，秦寒出手如电，军刀精准刺入陈锋后颈。"噗嗤"一声，蓝色液体喷溅而出，落在秦寒手背上，立刻结成了一层冰壳。

陈锋发出非人的尖啸，声波震得控制室的玻璃"咔咔"碎裂。他疯狂挣扎，但秦寒死死按住刀柄，用力一拧。更多的蓝色液体涌出，陈锋的动作逐渐变慢，最终在地。

"他...死了吗？"年轻士兵咳嗽着问。

秦寒摇头："只是暂时瘫痪了控制系统。"他指着陈锋后颈的伤口，那里的蓝色液体正在缓慢凝固，"这东西在自我修复。"

王虎挣扎着爬起来，脸色复杂地看着曾经的战友："有办法逆转吗？"

"北极星站也许有答案。"秦寒检查着手背上的冰壳，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寒冷，反而有种奇异的连接感，仿佛能通过冰壳感知到远处的某种存在。

他看向北方，那里天空中的极光符号更加明亮了，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休息六小时，然后出发。"秦寒收起军刀，"我有预感，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雷达站外，风雪再次咆哮起来，狂风撞击金属外墙的声音如同巨人的拳头，"咚咚"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