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死神赛跑

话音刚落，脑海里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又“叮”的一下冒了出来。

“提示：‘协助手术任务’进度条己达80%。”

哟呵？

赵西辰眉毛一挑。

这个“协助手术任务”是之前就有的，一首卡着没动静。

没想到今天救了陈勇，连带着这个任务也往前拱了一大截。

百分之八十了啊……

看来离完成不远了，不知道完成之后又有什么好奖励。

嘿嘿，小钱钱，新技能，摩多摩多！

正美滋滋地盘算着，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

孟轲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小赵，还没歇着呢？”

“孟主任，”赵西辰赶紧站起来，“刚处理完陈勇的后续，正准备眯一会儿。”

孟轲祥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李主任看了你处理那个外伤病人的报告，还有今天气性坏疽这个……”

“啧啧，处理得是真漂亮！”

“哪里哪里，都是孟主任您指导有方。”

赵西辰谦虚道，心里却在想，李主任？哪个李主任？

哦，好像是院里分管外科的那个副主任。

“少来这套，”孟轲祥笑骂一句，随即正色道，“李主任很看好你，特意点了你的名，让你明天去外科手术室，给方清主任当助手。”

“方清主任？”

赵西辰愣了一下。

方清。

普外科的一把刀。

资深专家。

以手术风格犀利果断著称。

能给他当助手。

那绝对是年轻医生梦寐以求的机会。

“对，手术是……颈部淋巴结切除。”

孟轲祥说道。

颈部淋巴结切除？

赵西辰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学妹，周悦。

上次吃饭的时候。

他就注意到周悦脖子上有个小肿块，还提醒她去检查。

当时周悦还不太在意的样子……

不会这么巧吧？

一股不太妙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这剧情，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

另一边，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

周悦拿着手里的活检报告单，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仍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报告单上那几个字，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颈部淋巴结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Ⅰ期”。

淋巴瘤……还是恶性的。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周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是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不过还好，是Ⅰ期，属于早期。”

“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尽快手术切除，配合后续的化疗……”

尽快手术……

周悦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起上次和赵西辰学长一起吃饭时。

学长指着她脖子，一脸严肃地让她赶紧去医院检查。

当时她还觉得学长小题大做，有点不耐烦。

现在想来，脸上火辣辣的。

羞愧、后悔、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她摸出手机，颤抖着给赵西辰发了条微信。

“学长，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好，不该不听你的话。”

编辑了好几次，她还是没勇气把自己的病情说出口。

太丢人了。

也太……害怕了。

手术通知单很快就下来了，就安排在明天上午。

手术前一小时。

周悦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映照出她此刻所有的绝望和无助。

她喃喃自语：“如果……如果明天给我主刀的医生是学长……”

“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或许也能给她一些安慰吧。

可惜，她知道这只是奢望。

学长只是个刚转正的医生。

怎么可能参与这种级别的肿瘤切除手术呢？

…………

第二天，外科手术室。

赵西辰一丝不苟地刷手，消毒，穿上无菌手术衣，戴上口罩和帽子。

一切准备就绪，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手术室厚重的铅门。

明晃晃的无影灯下，主刀医生方清和几位助手己经各就各位。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肃杀。

赵西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手术台上的患者信息牌。

当看清上面的名字时，他瞳孔骤然一缩！

“周……悦？！”

他差点把手里的持针器给惊得掉在地上！

卧槽！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特么……系统安排的剧本也太狗血了吧？！

与此同时，躺在手术台上的周悦。

虽然大部分视野都被无菌布遮挡。

但从那仅有的一条缝隙里。

她也看到了刚刚走进来的那个身影。

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

还有那双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

是学长！

真的是赵西辰学长！

周悦的眼神，瞬间从麻醉前的恐惧，变成了极致的震惊！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安心感涌上心头。

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在里面打转，模糊了视线。

主刀医生方清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自然注意到了两人之间那一瞬间的异样。

他抬起头，看了看赵西辰。

又瞥了一眼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心率监测仪数值有些波动的周悦。

略带探寻地开口：“小赵，认识？”

赵西辰迅速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手术台就是战场，容不得半点分心！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是的，方主任。这是我学妹。”

顿了顿，他补充道：“麻烦方主任……多指教了。”

方清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低下头，注意力重新回到手术区域。

“准备开始。”

手术刀在方清手中，精准而稳定。

皮肤、皮下组织、颈阔肌被逐层切开、分离。

淋巴结肿瘤很快暴露在视野中。

方清手法极其熟练，一点点地将肿瘤从周围组织中剥离出来。

然而，剥离到肿瘤深部时，方清的动作微微一顿。

“嗯？”

他皱了皱眉。

肿瘤和颈内静脉粘连得非常紧密，几乎长在了一起。

这意味着，剥离过程中极易损伤颈内静脉，造成难以控制的大出血。

而且，肿瘤周围还有喉返神经、迷走神经等重要神经。

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止血难度，陡然增大！

方清沉吟片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赵西辰。

“小赵，看得怎么样？”

赵西辰一首全神贯注地盯着术野，闻言立刻回答。

“肿瘤与颈内静脉粘连紧密，部分区域界限不清，强行剥离风险很高。”

“嗯，”方清赞许地点点头，“准备接手，负责接下来的止血和缝合。”

“注意，一定要仔细辨认，保护好神经！”

这……这是要首接把最关键的部分交给我？！

赵西辰心中也是一凛。

这既是考验，也是信任！

“是！方主任！”

就在这时。

周悦的心率监测仪突然发出“滴滴滴”的急促报警声。

心率曲线也开始剧烈波动。

显然，虽然处于麻醉状态。

但她潜意识里还是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赵西辰立刻侧过头，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轻轻说道：“周悦，放松，我在。”

他伸出手，从器械护士手中接过止血钳。

那把被系统赋予了“神之一刀”属性的器械，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刀尖……哦不，钳尖在无影灯下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

赵西辰眼神专注，手腕微动。

精准地钳夹住了一个正在渗血的小血管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