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椒香迷局

凤九卿蹲在葡萄架下，指尖无意识地碾碎一颗花椒。辛辣的气息钻入鼻腔，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尸味——那是往生蛊发作的前兆。她看着苏悦儿瘫坐在青砖上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这女人往她碗里夹菜时，指尖还戴着与红衣女子相同的翡翠护甲。

"七哥，你听我解释......"苏悦儿的哭腔带着破音，"我、我也是被母亲逼的......"她突然抓住顾云霆的衣角，却在触及他颈间莲花印记时尖叫着缩回手，"这蛊毒不是我下的！是大夫人......"

顾云霆的机关弩突然抵住她咽喉，锈迹斑斑的箭头映出苏悦儿扭曲的面容。凤九卿看见他握弩的手指在发抖，那是寒毒发作的征兆。昨夜他为救她强行催动内力，此刻后颈的绷带正渗出黑血。

"王爷，留活口。"凤九卿突然按住弩身，指尖擦过他掌心新结的薄茧。她从袖中掏出半块青铜令，令身上的骷髅纹与苏悦儿颈间玉佩严丝合缝，"苏小姐既然知道活死人墓的秘密，不如带我们去见见司空尧？"

苏悦儿瞳孔骤缩，突然咬住舌尖。凤九卿眼疾手快地甩出银针，却见黑血从苏悦儿七窍涌出，在青砖上凝成诡异的图腾。顾云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凤九卿裙角，其中漂浮着细小的蛊虫。

"九卿，快走！"顾云霆突然掐住她手腕，指尖传来的力量大得惊人。他另一只手抽出机关弩，箭矢擦着苏悦儿耳边射向黄金棺椁。棺盖缝隙渗出的黑血突然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映得葡萄架上的紫藤花妖异非常。

凤九卿被他拖进王府密室时，闻到熟悉的铁锈味。她突然意识到，这味道与黄金棺椁中的黑血如出一辙。顾云霆将她抵在石壁上，鼻尖几乎相触，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别靠近我......我怕伤到你......"

凤九卿看着他瞳孔中扭曲的竖线，突然想起药王鼎残片上的记载："双生蛊者，阴阳同体，可互换生死。"她突然撕开他衣襟，露出心口与自己相同的莲花印记。两朵莲花正在疯狂旋转，花瓣脉络分明是黄金棺椁的机关图。

"王爷，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凤九卿将残片按在他心口，鼎身浮现出母亲的字迹，"三蛊同体，黄泉路开。"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十二根青铜柱从地面破土而出，柱身上的饕餮纹吞噬着月光。

顾云霆的瞳孔突然恢复正常，他惊恐地松开手："九卿，你的眼睛......"

凤九卿摸向眉心，指尖触到的血迹。她对着青铜镜一看，只见自己右眼变成了诡异的金色，瞳孔中映出红衣女子正在给太后喂服丹药的画面。

"妹妹，这可是你亲自下在王爷身上的蛊毒啊。"红衣女子的声音从镜子里传出，带着一丝戏谑，"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救王爷，还是救这个贱人？"她猛地甩出十二枚青铜钉，如流星般钉入顾云霆的西肢百骸，"用他的血来祭鼎，就能唤醒先帝了。"

凤九卿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滴落在残破的碎片上。突然，鼎身闪烁起微弱的光芒，母亲的字迹若隐若现："以身为引，破阵还阳。"凤九卿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顾云霆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