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椒香暗涌

顾云南斜倚在朱漆廊柱旁，折扇轻敲掌心，眼睁睁看着凤九卿将整只鸡腿连骨咬断。晨光穿过葡萄架，在她沾着红油的嘴角投下细碎光斑，映得那抹朱砂痣愈发妖冶。

“摄政王妃这般吃法，传出去怕是要吓坏京城贵女。”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石桌上狼藉的空盘，“莫不是王府膳食委屈了侧妃娘娘？”

凤九卿头也不抬，指尖蘸着椒盐在青瓷盘上画了朵莲花。昨夜香雪咽气时，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恰好也是这般纹路。她突然将沾满辣油的银针戳向顾云南咽喉，却在触及衣料时骤然转向——银针刺入石桌三寸，尾端嗡嗡震颤。

“八皇叔对臣妾的吃相这般感兴趣？”她抽出银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不如尝尝这辣子鸡的滋味？”

顾云南瞳孔骤缩，看见针上凝结的油花里浮着细小的蛊虫。他突然抓住凤九卿手腕，折扇抵住她腰间药王鼎：“你可知这是往生蛊的变种？中蛊者会在七七西十九日内化作血水。”

“放开她。”清冷的嗓音从廊下传来。顾云霆握着染血的绷带，苍白的脸在晨光中泛着青灰。他的指尖还残留着黄金棺椁的寒意，方才正是这枚银针，从他心口吸出半碗黑血。

“七哥来得正好。”顾云南松开手时，袖中滑出半块青铜令，“你书房暗格里的画像，画的可是司空尧？”他突然将折扇甩向石桌，扇骨撞碎青瓷盘，露出下面刻着的骷髅纹，“这是往生蛊的召唤阵，而阵眼……”

顾云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凤九卿裙角。凤九卿看见他颈间的莲花印记正在疯狂蔓延，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她将残片按在他心口，鼎身浮现出母亲的字迹：“双生血祭，噬心蛊现。”

“九卿，快走！”顾云霆突然掐住她脖子，指尖传来的力量大得惊人，“我控制不住……”他另一只手抽出机关弩，箭矢擦着顾云南耳边射向葡萄架。藤蔓突然炸开，露出里面蜷缩的红衣女子虚影。

红衣女子虚影发出尖锐的笑声，“顾云霆，你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噬心蛊的控制！”凤九卿心急如焚，她深知此刻必须找到破解之法。顾云南眉头紧皱，迅速思索着对策。

就在这时，凤九卿突然想起药王鼎上的另一句提示，“以心换心，破蛊重生”。她咬了咬牙，看向顾云霆，眼中满是决绝。就在顾云霆的手即将掐断她脖子时，她猛地用力，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顾云霆体内，试图以自己的心去换他的蛊。

顾云霆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的疯狂逐渐褪去。红衣女子虚影见状，尖叫着想要阻止，却被顾云南的折扇挡住。

随着凤九卿灵力的注入，顾云霆颈间的莲花印记慢慢消散，他松开了手，一把将凤九卿搂入怀中。而那红衣女子虚影也在一阵光芒中消散，只留下空中淡淡的诡异气息，仿佛预示着这一切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