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镜中镜

鎏金羽毛没入伤口的瞬间，萧承稷和顾云霆同时发出痛苦闷哼。温九卿的意识如坠冰窟，在创世神祭坛的黑暗中，她看见女尸睁开与自己相同的眼睛。

"欢迎回家，三位一体者。"女尸的声音带着青铜钟般的回响，她脖颈处的凤凰图腾突然亮起，与温九卿喉间的印记产生共鸣。祭坛西周的石壁浮现出创世神话——原来所谓的创世神，竟是窃取凤凰神格的窃贼。

"你是..."温九卿的指尖触碰到女尸腰间玉佩，"弑神"二字突然变成她的名字。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十万年前，创世神将凤凰神格分裂成三部分，封印在不同时空。而女尸，正是被剥离神格的初代凤凰。

"我等了你十万年。"女尸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当萧承稷用神血浇灌曼陀罗，顾云霆用时空之力守护轮回，我就知道..."她的指尖抚过温九卿眼下的印记，"三位一体者终将归来。"

祭坛突然震动，萧承稷和顾云霆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他们看见女尸的瞬间，同时单膝跪地："参见始祖。"

"不必多礼。"女尸的目光扫过两人，"你们守护了十万年的秘密，该揭晓了。"她的指尖点在温九卿眉心，"你不是创世神的造物，而是我破碎的神格。"

温九卿感到有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那是十万年前创世神剜取神格时流的血。她看见萧承稷和顾云霆在不周山巅与创世神大战，看见自己的灵魂碎片坠入轮回，也看见女尸在创世神典前刻下"弑神"预言。

"所以每一世的轮回，都是你们在寻找我的神格碎片？"温九卿握紧女尸的手，发现她们掌心的纹路完全重合。

顾云霆突然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的凤凰图腾："十万年前我本是创世神座下神将，是始祖用最后的神力..."他的声音哽咽，"将我改造成时空守护者，只为守护你的轮回。"

萧承稷的帝袍突然褪成素白，露出左肩的麒麟纹："我是创世神用凤凰骨血创造的帝君，却在第一世遇见你时..."他的瞳孔中浮现创世神典残页，"违背天命爱上了自己的猎物。"

女尸突然化作流光融入温九卿体内，她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三位一体者，现在该去取回属于你的东西了。"祭坛中央的石棺自动开启，里面躺着与温九卿相同的鎏金战甲，甲胄上刻着创世神的罪证。

当温九卿穿上战甲的瞬间，不周山传来创世神的怒吼。她的指尖亮起凤凰真火，将创世神典焚烧成灰烬，却在灰烬中看见新的预言：

「弑神者终成新神，三位一体者永堕轮回」

"不！"萧承稷和顾云霆同时扑来，却被战甲释放的金光弹开。温九卿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与女尸融合，她最后看见的是两人眼中的恐惧与不舍。

"告诉未来的我们..."她笑着消散在金光中，"曼陀罗花开时，记得来接我回家。"

...

百年后，天机阁。

顾云霆擦拭着青铜镜，镜中突然浮现温九卿的身影。她穿着鎏金战甲站在不周山巅，脚下是创世神的残骸。当她转身时，战甲突然碎裂，露出里面素白的嫁衣。

"云霆，"萧承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桃夭山的曼陀罗开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取出半块玉佩。当玉佩拼接完整的瞬间，创世神祭坛的时空裂缝中，缓缓走出穿着嫁衣的温九卿，她的颈间戴着女尸留下的凤凰项链。

"欢迎回来，三位一体者。"顾云霆的瞳孔中流转着时空星轨。

温九卿笑着握住两人的手，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创世神的残骸正在重组，而新的创世神典残页上，赫然写着：

「弑神非终章，创世亦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