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果

地下祭坛的剧变震动了整座城市，但官方的解释迅速跟进，声称是由于废弃地下设施老化导致的结构性坍塌和能量泄露，伴随而来的局部停电和网络波动也被归咎于此。沈巍的特别行动组在第一时间接管了现场，配合官方进行掩盖工作，同时秘密收集残余的能量数据和“永昼”成员遗留的痕迹。

李瑶的手臂伤势严重，骨骼受损，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恢复。其他队员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这场突袭战虽然阻止了“创世熔炉”的启动，代价却极其惨重，尤其是林夏的消失，让沈巍的心情无比沉重。

苏九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凭着他灵活的身法和对地下通道的熟悉，在废墟中找到了那枚闪烁着微弱金色光芒的血红色鳞片。此刻，他正和沈巍一起，在临时的秘密研究室里研究这枚鳞片。

鳞片只有拇指大小，静静地躺在特制的能量屏蔽盒中。它表面是赤鳞特有的血红色，但在内部深处，却流动着如同液态黄金般的微光。这光芒温暖而稳定，与林夏之前展现出的生机之力如出一辙。

“能量等级非常低……几乎无法被常规仪器检测到。”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操作着设备，“但它内部的结构……极其复杂，远超我们对己知物质的理解。”

苏九用一个微型能量探测器靠近鳞片，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奇异的波形图。“它就像是一个……信息核心。包含了大量的、加密的能量数据和意识烙印。”

“意识烙印？”沈巍看向苏九。

“是的。”苏九点头，“我能感觉到，里面有林夏的精神波动。非常微弱，像是余烬，但确实存在。”

沈巍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她还活着？”

“物理意义上的‘活着’，恐怕很难界定。”苏九说，“祖父的笔记里提过‘生机契约’的最高境界是‘身化契约’，将自身彻底融入契约目标中。林夏可能不是消散了，而是将自己，将她的意识和强大的生机之力，全部浓缩进了这枚赤鳞中。她用自己的存在，成为了赤鳞的生机核心，最终引爆了创世熔炉。”

“她成为了……赤鳞本身？”沈巍看着鳞片，心情复杂。他失去了并肩作战的伙伴，却得到了一枚蕴含她意识和力量的古老鳞片。

“不仅仅是赤鳞。”苏九的表情变得凝重，“这枚鳞片，吸收了创世熔炉崩解时的部分能量，以及祭坛遗迹中的古老力量。它现在是一个全新的存在，是林夏的意识、赤鳞力量、龙骨遗迹能量以及创世熔炉技术残余的混合体。它可能连接着比我们想象更深远的东西。”

“连接什么？”

“烛龙契约。”苏九说出这个新词，“我在青铜迷局的资料中看到过一些线索。赤鳞是烛龙契约的钥匙或媒介。而林夏，作为纯粹的赤鳞血脉继承者，在身化契约后，可能真正触动了烛龙契约的某种机制。这次事件，很可能将昼夜博弈，甚至人类文明，推向了新的危机。”

危机……林夏的牺牲，虽然阻止了眼前的“创世熔炉”计划，但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引出了更深层次的古老契约。

沈巍看着鳞片，又想起城市地下那场无声的能量风暴。暗潮，正在城市数据流的深处涌动。而他们手中这枚承载着林夏印记的鳞片，是希望，也可能是新的危机的引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