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夜突围

火光冲天而起，热浪裹挟着木屑扑面而来。秦安本能地护住头脸，待烟尘稍散，只见中军大帐己成一片火海。王龁的青铜面具在烈焰中若隐若现，蒙武的嘶吼声混着兵器碰撞声从帐内传来：“保护将军！”

“秦安！快走！” 王猛一刀劈开李通的攻势，“咸阳尉府的人要灭口！” 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来，王猛猛地将秦安扑倒在地，利箭擦着他耳畔钉入土墙。

秦安挣扎着爬起，却见李通带着十余名死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交出密函！” 李通的刀刃抵在王猛颈间，“赵大人说了，宁可错杀千人，也不能让春平君的密信落入他人之手！”

“春平君？” 秦安瞳孔骤缩，握紧怀中密函后退半步。记忆突然闪回 —— 春平君乃赵国公子，十年前入秦为质，传闻与咸阳尉府往来密切。难道王龁让他找的春平君，竟是赵国细作？

爆炸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楚军的战鼓声。李通狞笑逼近：“看来项云那小子掐准了时机。秦军大乱，楚国铁骑一到，你们谁都活不了！”

千钧一发之际，西北方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什长！我们来接应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竟是秦安麾下的士兵。他们举着染血的盾牌，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护住王大哥！” 秦安大喊着冲向李通。两人兵器相撞，秦安突然压低声音：“赵朔到底是死是活？” 李通眼中闪过慌乱，招式却愈发狠辣：“你没机会知道了！”

混战中，秦安瞥见咸阳尉府的队伍己冲入火场。为首之人手持玄铁令，正是赵朔的父亲赵元。他心头一震，突然想起王龁的话：“有人不想让秦国灭楚”—— 原来咸阳尉府暗中勾结楚国，竟是为了维系六国制衡！

“往树林方向撤！” 王猛踹开一名敌兵，拉着秦安狂奔。身后追兵紧咬不放，箭矢不时擦过衣角。待他们躲入一片竹林，却见前方人影闪动，竟是楚军的斥候小队。

“是秦军残部！杀！” 楚军将领举刀高呼。秦安刚要迎战，腰间突然传来剧痛 —— 李通不知何时追来，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右腰。

“把密函交出来！” 李通压在他身上，“你以为王龁真信你？春平君的密信里，记载着他当年通敌的证据！”

秦安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密函不放。千钧一发之际，王猛的大刀破空而来，将李通劈飞出去。“走！” 王猛背起秦安，朝着相反方向奔去。

夜色渐深，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秦安靠在一棵老树下，看着王猛为自己包扎伤口。“王大哥，春平君的密信……” 他咳嗽着说，“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王猛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月光下，一队秦军骑兵缓缓逼近，为首之人身着玄色长袍，腰间玉佩刻着 “春” 字。

“秦安什长，别来无恙。” 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听说你有东西要交给我？”

秦安强撑着站起身，握紧染血的密函：“阁下究竟是春平君，还是赵国的……”

“嘘 ——” 那人抬手打断，月光照亮他脸上的疤痕，“有些话，等你跟我回咸阳再说。毕竟，我们都想知道，当年丹阳之战的真相，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