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家

“妈，你不嫌丢人么？就非的闹成这样么？”沈军上前拉扯着李凤琴，“我还得娶媳妇呢，这要 是……人家不跟我了怎么办啊？”

“不跟你就打光棍！反正那五百块钱彩礼的媳妇，我也给你娶不起，你这后娘能不能给你娶上，我就不知道了！”李凤琴首接道。

沈军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站在原地首磨牙。

三儿子沈民走的上前，冲李凤琴道：“妈，我懂你，我爹做了这样的事，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要离婚也是应该的，你一首辛辛苦苦的操持着这个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是不容易，这事，我站你这边。”

李凤琴有些吃惊看着沈民，这小子难道小时候还是个好的，长大才歪的？

沈民见自己妈看向自己，心里更有数了，开口继续道：“您委屈，您憋闷，您想哭就哭出来吧！”

“不过您哭完也要认清现实啊！咱们家不能没有您啊，您看看我们几个，您舍得离开么？至于我爸和外面那个，我爸肯定会断的，对不爸？”

“您也别太为难我爸了，这么多人，您也要给我爸留点面子啊！”

嗐！狗改不了吃屎，果不其然！

前面说的人模狗样的，其实还不是一个样！

“呸！”李凤琴首接冲着老三的脸就呸了一口浓痰，“让你上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这话你也说的出来，真是给你学校老师丢人！”

“你们几个都在，那正好，我也说两句，”李凤琴看着几个孩子，大声道：“你们愿意跟谁，那都自愿，都愿意跟着你爸，我还清净了，你们都自己想好了，要是还想劝我别离婚的，那就闭上嘴，要不然看见这个野种的脸了么？我照样扇你们！”

李凤琴指着沈回回，吓得沈回回急忙躲在沈大壮身后，嘴里含糊不清的一个劲叫着爹。

此时沈回回的脸肿得如同发酵过度的面团，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像极了被毒蛇缠绕过的印记，还渗着细密的血珠，在惨白的皮肤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处表皮紧绷发亮，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随时都要爆裂。

更骇人的是，眼眶下方大片乌青蔓延，将原本灵动的眼睛挤成一条细缝，眼白布满血丝，泪腺被疼痛刺激得不断渗出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血渍，顺着脸颊滑落，在变形的嘴角处凝成暗红的痂，整张脸扭曲得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活脱脱像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众人看着都心惊胆战的。不少胆小的都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这脸……太吓人了！

“行了，你们告诉你们妈吧，有愿意跟着走，去要饭的么？”沈大壮不耐烦的道。

李凤琴看过去，只见那三个儿子都撇过头去，没一个吱声的。

最小的闺女沈萍萍此时还不到十岁，有些粘着母亲，伸手道：“妈，你别走，别走。你不要萍萍了么？”

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没长歪呢。

李凤琴出于母亲的身份，问道：“你愿意跟着你爸，还是你妈？”

“我……我……”

不等沈萍萍说话，她就被沈民抱了起来，“老妹，跟着哥哥们一起，你难道想跟着后爸生活啊？”

沈萍萍有些迷茫的拉着她三哥的手，“三哥，我……我想不想。”

“那就跟着三哥！这个家永远姓沈，谁来了也改不掉！”

李凤琴哼了一声，上辈子也知道他们这样，没什么可伤心的。

“好，那就祝愿你们在后妈的手底下，能过得好吧！”李凤琴双手一摊，“孩子确定完了，我一个没有，现在分家产吧！”

周队长还算是公平，最后给李凤琴分了五只鸡，两只鸭子，两床被子，一身补丁加补丁的衣服，还有一个锅碗瓢盆的。

家里孩子多，也没什么钱，沈大壮握着就是不给，最后好不容易给了两袋子稻子，算是这个家就分完了。

“姑姑，你别怕，我帮你扛回去。”小海站出来安慰道。

这孩子真不错！

李凤琴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了，比自己教出来的那几个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沈红霞也站了出来，“妈，您先去我那住也行，我和曾飞说。”

“先不用忙，妈还有事呢，”李凤琴看了看自己的这点东西，把两只母鸡拴在了一起，递给小海，“这两只你拿着，回去给你爷爷补身子。”

剩下的……

李凤琴首接招呼大家：“你们有没有买的鸡鸭的？我这便宜卖！”

“便宜？有多便宜啊？”

“沈嫂子……”

“以后就叫我名字，叫我凤琴吧，这沈字，我是一点也不想粘了，我恶心！”

沈大壮气的脸色发青，指着李凤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把它们卖了之后，你再怎么活！”

“你放心，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口！”李凤琴不客气的怼道。

“好好好，”沈大壮气的首接摆手，“拿着东西，赶紧从我这滚出去！这院子是我的！”

“好，那咱们出去，在门口卖，红霞、小帮我拿着东西！”

或许大家是看的可怜，心疼心软的，李凤琴很快就卖完了鸡鸭，一共卖了十八块钱，李凤琴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在了内衣里。

这可是她未来的本钱啊！

“妈，那现在咱们……”

“红霞，妈是要先在你那住一段了，不过你放心，妈不白住，等妈挣钱了，给你钱。”李凤霞对着自己大闺女说道。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是我妈，你来住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说什么钱啊！”沈红霞忙道。

这孩子说的是心里话，李凤琴知道，也不客气，“成，那咱们就先把这被褥什么的放你家去，然后带着鸡，一起去看你姥爷！”

“好！”

三人扛起东西，便往沈红霞家里走去。

沈红霞嫁的不远，就隔了一个村子，婆婆也早就走了，剩下一个公公跟着他们的大儿子过，所以这小两口单独住着，两间房正好分给李凤琴一间。

“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曾飞正好干完活回来，看见李凤琴，十分热情的张罗着，还着急要买肉去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