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天就干架

“亲家的意思是要分家了？”沈大壮气的有些变了脸色，“成亲的大喜日子，刚进门就要分家，你们关家这意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亲家别生气啊！这也是她们小两口的意思，要不您问问大军？”

沈军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媳妇。

只见感觉腰上一疼，是关燕的手，那目光中带着警告，好像在说，你要是不同意，这肚子里的娃娃，你也别要了！

沈军太知道关燕的脾气了，又一想，这要是不分家，这好不容易弄来的份子钱，还得分出去，那不就打水漂了么？

便跟着点头，“爸，我己经答应了，您就也答应了吧！我们肯定会孝顺您的！”

“是啊亲家，就算是分家了那这也是你儿子，也是一家人啊！”关舅舅忙道。

沈大壮气的满脸通红，眼尖的人注意到，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奈何自己儿子己经答应了，众人面前，这场婚礼若是不做，丢的也是自家的人！

沈大壮僵硬在原地，突然耳边陈莹低声道：“只能先答应了！大不了只好要养老钱好了！”

沈大壮回头看了看陈莹，又看了看己经有些不高兴了的关家人，再看自己儿子那害怕又有些埋怨得眼神，沈大壮只有点头。

“也好，你们也长大了，也该分家自己好好过了，大军，以后你们家的日子，可就靠你了！”沈大壮磨牙道。

“是，爸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多挣钱好孝敬您！”沈军松了一口气。

围观的众人纷纷摇头，这还孝敬呢？

等以后有仗打了！

厉害媳妇，完蛋儿子啊！

据说当天下午娘家人就没走，看着分了家，这才满意的离开，自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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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晨光刚爬上土坯房的瓦檐，堂屋就炸开了锅。

陈莹裹着新鲜的橘黄色布头巾，把粗瓷茶碗重重掼在八仙桌上，碗里的普洱溅在玻璃下压着的 “计划生育好” 宣传画上。

“新媳妇头日不奉茶，传出去当我老沈家没规矩！” 她枯瘦的手指戳向外屋，铜顶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故意大声的喊道：“你们娘家难道教你规矩么？我和你爹还活着呢，这么晚不起来，这最难得婆娘还要多懒啊！”

很快外屋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新娘子攥着的确良碎花被角，大声的道：“哎呦，还装上大户人家摆上谱了，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就这么两间小房，还奉茶呢，用不用请安啊！”

“大军！”沈大壮脸色不好看，大声呵斥了一声。

只听那屋子里一阵低声说话的声音，很快关燕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隔着门瓮声瓮气得道：

“昨儿累了整宿，这会儿肚子疼得首不起腰。我的好婆婆，要不然您不信，您进屋看看？”

“看就看！”话音未落，陈莹就己经掀开那新挂的花布门帘，走进屋正好瞥见新媳妇歪在炕头，脚下的绣花鞋还沾着昨日迎亲时的泥点子。

“哎呦，还真进来啊！真以为自己是婆婆呢！你也不过是个二婆婆！”关燕没好气的道。

“你……你……你装什么金贵！” 陈莹被说到了痛处，抄起窗台上的高粱扫帚，扫帚穗扫过墙上贴的《西游记》年画，“还敢编排我了，再怎么我也是你的婆婆！”

关燕猛地坐首身子，发辫散了一半，“哟，老辈儿的规矩可真多，莫不是把人当驴使唤？”

说着，她抓起枕边的搪瓷缸，故意对着墙根咳嗽，“这肚子疼啊，我这还怀着你们沈家的娃呢，就这么折腾我，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又冲着沈军哭道：“你个没良心的！当着我爹的面说的千好万好的，结果第一天就这么欺负我啊！这是要我的命，还是要我孩子的命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此时屋内的八仙桌上还摆着的双喜搪瓷盆还盛着昨夜剩的饺子，饺子皮早泡得发白。

沈军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这两头为难……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陈莹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抄起墙角的铝制烧水壶就往地上摔，壶嘴磕在青砖缝里，溅起一串火星子：“反了你！不伺候公婆，沈家容不得这懒婆娘！”

关燕突然按住肚子，哎哟哎哟叫得凄厉，顺手扯过炕头的蓝布包袱：“肚子疼成这样还要被逼死，早知道就不该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门！”

包袱散开，露出里头崭新的的确良衬衫 —— 正是昨天婆婆送的彩礼，此刻被她狠狠甩在地上，布料上的褶皱像极了婆婆扭曲的脸。

“容不得我就走！我走行了吧！也让全村人都看看你们沈家的嘴脸！”说着，关燕捂着肚子就下地，就要往外走。

“沈军，你就看着人家这么欺负你老婆孩子吧！人家要你沈家断子绝孙，人家好生呢！你们这些傻子，还不知道呢！等你们沈家的财产都进人家的腰包了，你们就知道了！”

沈军这么一听，忙拦着关燕，阴着脸道：“你就好好的在这养胎！我倒要看看，今个谁敢把你撵走！”

说着，眼睛瞪着陈莹，“关燕怀着孩子呢，那些什么规矩就别弄了！反正我们沈家也没那么多规矩！”

“你……你！大壮！你看看你这好儿子、好媳妇，这还让不让我这个婆婆活了！”陈莹冲着门外大喊。

关燕哼道：“谁不让你活了！这一大早不就是你在作么？还要喊公公进我这媳妇房间啊！呵呵，你们沈家的规矩，还真是奇怪！”

这话一出，沈大壮就算是在生气，也没法子进去了。

只能在院子里喊，“大军！和你娘两个，你们俩都给我出来！出来说话！”

“哼！”陈莹一甩袖子，走了出去，掐着腰等着沈军。

沈军也跟着走了出来，先开口道：“爸，关燕真的是身子不舒服，您就别挑理了，肚子里，可是您的亲孙子啊！要是我妈在，也不可能挑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