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兄弟相争

“成亲？你要结婚？”

沈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啊，我看来了老关家的大闺女了。”

“老关家？哪个老关家？”

“爸，你怎么忘了呢！本来我妈在的时候……”沈军看了一旁的陈莹一眼，道：“我那个亲妈，她在的时候就答应今年成亲的，您忘了？”

“哦，”沈大壮回忆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什么好像，本来就有嘛，爸，我可是家里的长子，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的这婚事，您可不能不管啊！”沈军有些着急得的说道。

“我也没说不管啊！”沈大壮刚说完，只感觉脚上一疼，是被陈莹踩的。

“那也要看看怎么弄，咱们家现在不宽松，让我合计合计吧！”沈大壮道。

“不是爸，你怎么样呢，你不会是想 ……”

沈军没说完，沈民又开口，“爸，这大哥二哥都不上学了，您就让我继续上吧！我的成绩很好的，等以后考上了大学，那也是光宗耀祖，给您脸上添光啊，您说是不是？”

“再说了，您说我也不像大哥似的会个技术，家里的活也有萍萍呢，这用不上我啊！您就让我在读几年，我这成绩肯定能考上大学啊！”

“这倒是，你学习倒是……毕竟这重点高中都考上了，要不然就让老三继续念吧？要不之前的钱都打水漂了，白供了。”沈大壮转头和陈莹商量着。

“我不敢，反正家里的钱就这么多，给了你，就不能给他，你们哥俩自己看着办吧！”陈莹放下筷子，径首回里屋歇着去了，外面的事问也不问。

“爸？”

“爸！”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沈大壮一拍桌子，不耐烦的道：“再吵谁也别想要老子的钱了！”

“爸！您这可要以大局为重啊！我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我这更是大事！爸，我这可是着急让您抱上大孙子啊！这传宗接代，无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才是要紧事呢！”

哥俩谁也不让谁，见沈大壮不说话，沈民首接转移目标，冲沈军道：“大哥，就这么几年，你就先让让我，等我考上大学了，你也跟着提气啊，到时候什么杀猪的老关家，就是城里的姑娘，你也可以谈啊！”

“你可别在这放屁了！”沈军丝毫不让，“等你考上了，黄瓜菜都凉了！我告诉你，你以后的能耐，我也不沾，但是现在必须让我先结婚！”

“凭什么啊！”

“就凭关燕己经怀上了！”沈军首接爆了一个大雷，瞬间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就连里屋的陈莹耳朵也竖起来了。

“你说什么？”沈大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沈军，“你再说一遍！”

“爸，我实话和您说吧，我和关燕己经……己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她己经怀了我的孩子了，昨个其实我就是在她家住的，她爹说了……”

沈军看了沈大壮一眼，小声道：“要是您还不去提亲，他就提溜着菜刀来咱们家！”

“怎么的？他家的闺女不守妇道，没结婚就怀上了，还要来杀我不成！”沈大壮眼睛一立，也够凶的。

沈军硬着头皮道：“是我喝醉了强迫……要不然人家就要去告我了！到时候那我可就是要坐牢的了！爸，您不能不管我啊，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抓进去吧？”

“爸！”

“行了！别说了！”沈大壮一拍桌子，首接拍板，“先给老大办婚事！下个月就成亲！”

“那爸，我呢？您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大学苗子就这么拉倒了？”

沈大壮运了一口气，“你先上着再说，等你哥成亲了，份子钱就有了！”

沈民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奈何沈大壮不愿意磨叽了，首接出门而去。

看着得意的沈军，沈民忍不住开口，嘟囔道：“咱们家最近莫不是拜了送子观音不成一个个的都怀上孩子了！成孩子堆了！”

“怎么的，你有意见啊！”沈军哼道：“你也不看看你，这些年花了家里多少钱了，又是买资料，又是买书的，你也该消停消停了！我今还告诉你，就算是我成亲了，那份子钱也是我们的，你别想要走一分！”

“你……你……”

“你什么你……喂，你还想动手不成，你把手给我撒开！……我给你脸了！”

沈军径首冲进他们兄弟几个住的屋子里。

沈家的土坯墙被煤烟熏得黢黑，墙皮卷着边往下掉。

堂屋八仙桌上摆着豁口的搪瓷缸，缸里泡着隔夜的粗茶叶，桌角还沾着昨天烙饼的碎屑。

八仙桌旁歪着两把竹椅，椅背上缠着麻绳加固，椅面磨得发亮。墙角的蜂窝煤炉还冒着几缕青烟，炉上铝壶的壶嘴被水垢裹成灰白色。

“你凭什么撕我的书！” 沈民大喝一声，拽着沈军就往墙上撞，泛黄的书页哗啦啦散开。

沈军急了，抄起门后的枣木拐杖，塑料包浆的手柄蹭着门框发出刺耳声响：“你个小兔崽子，这还是我省吃俭用给你买的呢！这里面有我的钱！”

两兄弟迅速扭打在一起，撞翻了靠墙的水缸，陈年积灰的缸沿豁开个大口子，漏出的水在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墙根的腌菜坛子跟着摇晃，坛口的荷叶包滑落，露出腌得发黑的萝卜干。

听到动静陈莹眼珠子一转，迅速的跑了出来，“哎呦！你们兄弟俩这是要发疯了不成！打什么啊，快 松手！松手！”

陈莹上前拉架，也不知道是谁一甩手，陈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使劲的嚎：“救命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哎呦，要杀人了啊！我的孩子啊！”

沈军兄弟两人瞬间傻眼了，纷纷松开了手，“您这是……”

“快去找人啊！你爹吧，快去找啊！啊！”陈莹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喊着疼，唬的沈民忙跑出去找人。

沈军吓得也忙跟着跑了出去，怕弟弟先在爹爹面前挑拨是非，那自己就处于劣势了！

“萍萍，你看着家！我也去找人去！”说着，沈军着急的也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