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定云深

情定云深

双修结束后的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静室的雕花窗棂，在两人交叠的衣袂上洒下细碎光斑。白菲轻颤着眼睫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蓝涣温热的胸膛，他的手臂仍下意识地环着她的腰，呼吸拂过发顶带来。

“醒了？”蓝涣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她腰间细腻的肌肤，“感觉怎么样？”

白菲脸颊发烫，想起昨夜灵力交融时的亲密，连耳垂都红透了，却强作镇定撑起身子：“赤冥气息确实消失了。”她低头时，蓝涣忽然伸手勾住她颈间一缕青丝，在指尖绕了个温柔的圈。

门外突然传来急切脚步声，蓝氏长老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急：“蓝涣！白菲上神！血月祭坛虽毁，但极北之地的冰渊出现异动！”

蓝涣与白菲对视一眼，默契地迅速起身整理衣衫。白菲将白绫缠绕在手腕时，蓝涣己将忘机琴背在身后，两人推开门，正撞见长老苍白的面容。

“冰渊底部传来类似幽影的气息波动，”长老展开灵力绘制的星图，其上北方冰渊处正闪烁着诡异红光，“更可怕的是，那些气息正在吞噬周围灵力，若不及时阻止......”

“我们立刻出发。”蓝涣神色冷峻，抬手召出佩剑避尘，剑身龙吟清越。白菲却注意到他抬手时微微晃动，显然七日双修虽治愈了她，却也让蓝涣损耗不小。

“蓝涣，你的灵力......”她话音未落，便被他坚定的眼神打断。

“无碍。”他将御寒符咒塞进她掌心，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你才刚刚痊愈，此行须得小心。”

三人御剑赶往极北之地，云层翻涌如墨。当冰渊出现在视野中时，白菲倒抽一口冷气——原本凝固的玄冰竟化作沸腾的黑水，无数半透明的残魂在其中挣扎嘶吼，而黑水中央，赫然悬浮着一枚跳动的血色心脏，幽影的脸正扭曲着在心脏表面浮现。

“你们以为毁掉祭坛就能一劳永逸？”幽影的声音混着万千残魂的哀嚎，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这冰渊才是我真正的容器！血月之力永不消亡！”

血色心脏突然炸裂，无数黑影如潮水般涌来。蓝氏长老率先祭出阵法，金芒与黑影相撞爆出刺耳轰鸣，蓝涣的琴弦震颤出霜寒剑气，白菲的白绫则化作锁链，将靠近的黑影绞成齑粉。然而黑影越聚越多，渐渐将三人淹没。

白菲在混战中瞥见蓝涣额间沁出血珠，心知他强行催动灵力己到极限。她咬牙祭出上神威压，周身金光大盛，却突然发现体内灵力运转迟滞——赤冥气息虽除，可双修时蓝涣注入的灵力正在迅速流失。

“小心！”蓝涣的惊呼传来时，白菲己被一道黑影击中后背，剧痛让她踉跄着坠落。千钧一发之际，蓝涣弃剑俯冲而下，用身体护住她重重摔在冰面。避尘剑失控插入冰壁，龙吟声戛然而止。

“蓝涣！”白菲挣扎着爬起来，却见蓝涣咳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他染血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别担心，我还能......”

话音被幽影的狂笑撕碎。血色心脏重新凝聚，幽影的虚影从中踏出，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邪气：“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血月之力！”他抬手召出巨大的血色漩涡，所过之处，冰渊的黑水竟化作万千冰刃，如暴雨般射向蓝菲与蓝涣。

蓝涣强撑着起身，将白菲护在身后，忘机琴迸发最后一道蓝光，却在触及冰刃的瞬间寸寸崩裂。白菲望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绝望。难道历经生死，终究还是逃不过宿命？

“白菲......上神大人......”微弱的呼唤突然从心底响起。白菲一愣，竟发现那些被幽影吞噬的残魂正在向她求救，无数透明的手从黑水中伸出，将她与蓝涣托起。

“我们愿将残存灵力，尽数相赠！”残魂们的声音汇聚成洪流，涌入白菲体内。她周身金光大放，竟在刹那间感受到了与天地共鸣的力量——那是被幽影囚禁千年的生灵，用最后的希望点燃的光芒。

“幽影！”白菲周身缠绕着金与黑交织的光芒缓缓升空，白绫化作通天光柱，“今日，我便还你一场真正的毁灭！”她抬手召出烈日般的光团，融合着残魂们的灵力，狠狠砸向血色心脏。

幽影发出凄厉惨叫，血色心脏在强光中寸寸崩解。冰渊的黑水开始倒卷，将所有黑影与邪气吸入深渊。蓝涣强撑着站起，将最后一道符咒贴在白菲后背，助她稳定暴走的灵力。

当光芒消散，冰渊重新归于平静，幽影的残魂在风中彻底湮灭。白菲力竭坠落，蓝涣接住她时，两人双双跌坐在地。

“结束了......”白菲靠在蓝涣肩头，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远处，蓝氏长老御剑而来，身后跟着闻讯赶来的蓝氏弟子。

三日后，云深不知处的莲池边。白菲身着一袭淡蓝纱裙，正对着铜镜梳妆，却见镜中映出蓝涣的身影。他手中捧着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并蒂莲，温润的光泽流转如月华。

“那日答应带你看萤火虫，”蓝涣将玉簪轻轻插入她发间，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今晚，可愿与我同游后山？”

白菲转身时，恰好落入他怀中。月光洒在莲池，泛起粼粼波光，远处传来蓝氏弟子的夜猎归来声，夹杂着悠扬的笛音。她望着蓝涣温柔的眉眼，突然想起初见时他清冷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蓝涣低头，鼻尖与她相触。

“笑我们竟从生死相搏，走到了今日。”白菲伸手抚上他眉眼，“蓝涣，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不再分开。”

蓝涣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印下轻吻：“此生，我定不负你。”

夜幕渐深，两人并肩走向后山。当第一只萤火虫亮起微光，蓝涣忽然停步，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的玉佩，上面刻着“蓝”与“白”两个小字。

“这是......”白菲话音未落，便见蓝涣将玉佩系在她腰间，自己则戴上另一枚。

“定情信物。”蓝涣耳尖泛红，却坚定地与她十指相扣，“待你彻底恢复，我便去青丘提亲。”

白菲脸颊发烫，却反手勾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轻啄：“那我便等着蓝二公子，风风光光来娶我。”

萤火虫越聚越多，在两人周围织成梦幻的光网。远处，云深不知处的钟声悠扬响起，为这场跨越生死的爱恋，奏响最温柔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