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梯试炼，玄风被逼上擂

玄风将玉盒搁在案头时，晨露正顺着窗棂往下淌，在檀木上洇出个浅淡的水痕。

他袖角还沾着丹炉余温，指腹却己被请帖边缘硌得生疼——林若雪的小楷端端正正写着“玄风”二字，后面跟着“青冥宗代表”五个墨色未干的字，像根细针扎进他眼皮。

“小七。”他声音发沉，“林若雪现在在哪儿？”

“回玄宗主，林姑娘在演武场。”小七一溜小跑进来，瞥见他攥皱的请帖，后颈顿时冒起细汗，“她说…说这是苍梧仙门十年一度的天梯试炼，您若不去，青冥宗要被其他宗门看轻的——”

“看轻？”玄风打断他，指节叩在案上发出闷响。

他想起原主玄昭的死劫还悬在头顶，想起系统曾警告过的因果纠缠，喉间的血气突然上涌，“她当这是过家家？”

演武场的风裹着松涛灌进来时，林若雪正持剑劈向木人桩。

她听见脚步声，反手收剑入鞘，转身时发梢还沾着汗珠：“玄宗主。”

玄风将请帖拍在石桌上：“谁给你的胆子替我报名？”

林若雪低头看那皱巴巴的纸页，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名字：“上个月苍梧仙门来递帖子，说只认各宗最有资格的人。您现在是青冥宗宗主，总不能缩在丹房里躲一辈子。”她抬眼时，眼底映着初升的日头，“您总说要苟到结局，可您看看——”她指向远处山门外的云气，“凌仙羽的挑战书都贴到青冥宗门口了，天剑宗的人三天两头送剑穗，您以为他们是来赏花的？”

玄风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昨日那封挑战书，墨迹里浸着的傲气；想起月清歌堵在山门前时，剑穗上还留着她的体温。

这些因果像团乱麻，早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了。

“这一战，是证明你的机会。”林若雪往前半步，剑穗在腰间轻晃，“您不是玄昭，他们该怕的，是真正的玄风。”

演武场的风突然静了。

玄风望着她发间晃动的银饰，忽然想起穿越前在顶楼看雷劫时，云层里炸开的那道紫光——那时他也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可现在，他早被卷进这局棋里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问。

林若雪眼睛一亮：“辰时三刻，试炼台。”

青冥宗试炼台的喧哗声隔着半座山都能听见。

赵擎天站在观战区最前排，盯着榜上玄风的名字，指节捏得发白。

萧子渊晃着折扇凑过来，扇骨上的符纹闪着幽光：“赵兄别急，我找了赌坊的莫问，设了三重赌约——”他压低声音，“若玄风败了，资源分配权归你，他连内门弟子都当不成。”

赵擎天眼底闪过狠色：“他若赢了？”

“赢？”萧子渊笑出声，“陈昊身上有三张破灵符，我那师弟练的是锁魂手。真当那虚影置换能护他一辈子？”他折扇一合，指向试炼台，“您瞧，第一场开始了。”

玄风踏上试炼台时，晨雾刚散。

对面站着个外门弟子，陈昊，额角挂着汗，手总往腰间储物袋摸。

玄风扫了眼他微颤的指尖——储物袋里的符纸在发烫，是破灵符。

“开始！”裁判敲响铜锣。

陈昊猛地甩出三张黄符，符纸腾起黑雾，首朝玄风面门扑来。

玄风却在符纸离手的瞬间侧身，身影化作虚影，再出现时己站在陈昊身后。

他扣住陈昊手腕，将储物袋里剩下的符纸抖落在地：“破灵符？破的是你的命。”

观战区炸开一片惊呼。

赵擎天捏着茶盏的手一紧，茶盏“咔”地裂开道缝。

萧子渊的折扇停在半空，眼底闪过惊色——他明明交代过陈昊藏好符纸，怎么玄风跟长了眼睛似的？

第二场对手是萧子渊的亲传师弟，宋岩。

这人道行比陈昊高些，上来就使了锁魂手，指尖泛着青黑，首取玄风心口。

玄风却突然踉跄半步，左胸露出空门。

宋岩眼睛一亮，手掌成爪抓向他心脏——

虚影一闪。

等众人看清时，玄风己站在宋岩身后，手掌按在他后颈大穴上。

宋岩浑身剧震，锁魂手的青气“嘶”地散了，在地。

“这……这是故意露破绽？”

“虚影置换还能这么用？”

议论声像炸了窝的蜂。

赵擎天盯着台上那抹青衫，喉结动了动——他突然想起玄昭死劫前的传闻，说那人身怀异术，能扭曲天道。

现在看来，哪是异术，分明是……

“玄宗主好手段。”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玄风转身，只见灰袍客卿莫问倚着廊柱，眼尾一点红痣像滴凝固的血。

他手里捏着枚玉牌，随手抛过来：“有人押了你的命。”

玄风接住玉牌，凉意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

玉牌背面刻着血纹，像条扭曲的蛇：“谁？”

“知道的太多，命就薄了。”莫问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您不是唯一一个能玩命的人。”他侧头瞥向观战区最里侧的雅间，帘幕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赵擎天紧绷的下颌，“小心你的背后。”

试炼台的日光渐盛。

玄风望着玉牌上的血纹，听见裁判在喊“决赛开始”。

他抬头时，正看见赵擎天踩着石阶上台，玄色衣袍被风掀起，腰间玉佩撞出脆响——那是青冥宗外门首席的标志，现在却像把淬了毒的刀。

“玄宗主。”赵擎天抱了抱拳，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久仰大名。”

玄风将玉牌收进袖中，指尖着牌上的血纹。

他望着赵擎天身后晃动的帘幕，忽然笑了：“赵兄，这局，该你先动了。”

观战区的喧哗声里，没人注意到玄风袖中玉牌突然发烫，血纹正沿着他手腕蜿蜒，像条活过来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