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黑影·暗潮初现

玄风的靴底碾过青冥宗祖地的青石板时，凉意顺着足尖往上窜。

他仰头望了眼被古松枝桠割裂的夜空，腰间剑穗在风里轻轻晃——那是月清歌用天蚕丝混着星陨沙织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像在提醒什么。

"系统说过，原反派的死劫被延迟，但不代表消失。"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穿越时被雷劫灼出的淡疤，"可最近连天道都在倾斜...祖地的气运碑，该不会也出问题了？"

祖祠的门轴在他推过时发出吱呀轻响。

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照得墙上刻着玄昭一脉历代修士名讳的青石碑泛着冷光。

玄风的指尖刚要触到碑身，掌心的混沌之气突然翻涌——那是虚影归零阵启动的征兆。

"来了。"他瞳孔微缩，转身时袖中银纹己在地面铺开，阵法泛起的银光像活物般钻入虚空。

异状出现在供桌正上方。

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揉皱，先露出半片衣角，接着是模糊的肩线，最后一张扭曲的脸从阴影里挤出来。

那东西半边脸是影煞的轮廓，眉骨处还留着玄风当年斩出的剑痕，另一半却泛着诡异的银白，眼球是两团没有焦距的灰雾。

"想跑？"玄风屈指一弹，混沌之气凝成细链缠向那道身影。

他这半年来早己摸透混沌之力的特性——专克天道规则下的"既定轨迹"，那东西刚要撕开空间裂缝，链上突然爆出刺目银光，首接将裂缝灼成碎片。

"你连气息都藏不住。"玄风欺身上前，指节扣住对方手腕。

触感冰得惊人，像握着块冻了千年的玄铁。

他能感觉到那东西体内流转的能量，和影煞的死气不同，带着某种机械般的精准，"说，谁派你来的？"

"我...不是影煞。"那东西的嘴咧到耳根，银白半张脸的嘴角裂开渗血的缝，"是复制品...真正的影煞，早被你斩了。"它的声音像两块石头互相摩擦，"他们...在复制关键人物...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谁？"玄风的指尖刺入对方腕骨，混沌之力如毒蛇般钻进去撕咬，"是北方荒漠那东西？"

一道半透明的虚影突然从玄风识海浮起。

梦魇的声音比平时更沙哑，尾音带着几丝裂痕："它说的是真的。

我在梳理你因果线时，发现过几处'重叠的记忆碎片'——比如苏九璃去年送你的驻颜丹，原剧情里该是给凌仙羽的；月清歌的剑穗，本该在她与凌仙羽剑心共鸣时碎裂。"它的虚手按在那复制品额间，"这些异常，都是复制体在干扰天道轨迹的证据。"

复制品突然发出尖锐的笑，银白半张脸的灰雾开始沸腾："你以为...只有影煞？"它的手指猛地戳向玄风眉心，却在触及混沌之气的瞬间化作黑灰，"下一个...是她——"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时，它的指尖方向正对着月清歌所在的问剑峰。

玄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想起方才在剑台边缘闻到的腥气，想起月清歌用剑锋挑开赵擎天喉管时，眼底那簇比剑更烈的火。"清歌..."他喉结滚动，转身时带翻了供桌，长明灯摔在地上，灯油溅在气运碑上，映出碑身新浮现的裂痕——那是玄昭一脉的气运正在崩解的征兆。

夜风卷着松针掠过他发梢。

玄风提气跃上屋檐，青冥宗的飞檐在脚下成了残影。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混着远处灵池传来的虫鸣，突然变得刺耳。

月清歌的居所就在前方，竹影在院墙上摇曳，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窗纸蠕动。

他的脚步在院门前顿住。

窗内的烛火突然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