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分兵两路

月光如霜，洒在林霄手中的战神血脉图谱上。他站在青石村废墟中央，指尖划过那些泛黄的古老文字，每一笔都像是刻在他心头的烙印。传讯玉简在腰间微微发烫，苏瑶的声音穿透夜风："三宗联军己集结完毕，幽冥殿主力正在黑水沼泽布阵。"

"我们没时间了。"林霄收起图谱，望向北方天际。那里有暗红色的云层翻涌，仿佛伤口结出的血痂。"夜无殇故意暴露行踪，真正的目标一定是极北封印之地。"

楚风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酒葫芦在腰间晃荡："小子，你确定要放弃联军支援？"他粗糙的手指点了点林霄胸口，"灵修契约刚成，你现在和苏丫头分开行动，等于自断一臂。"

林霄按住胸前玉佩。那里传来苏瑶灵力特有的寒意，像初春融雪时山涧的流水。"正因如此。"他抬头时，眼中金芒流转，"她能牵制夜无殇，而我们——"玉佩突然剧烈震颤，一道冰蓝色剑气破空而来，在空中凝结成玄天宗密令。

"魔气浓度骤增！"苏瑶的声音带着灵修契约特有的共鸣震颤，"万毒谷主失踪，谷中弟子全部...魔化了！"

楚风猛地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夜无殇这老狐狸，果然先对万毒谷下手了。"他抹了把嘴，"走！先去救人！"

两人御剑而起时，林霄最后回望了一眼村长密室的方向。那封幽冥殿密函上的日期在脑海中闪烁——距离月蚀之夜，只剩二十七天。

***

黑水沼泽上空，苏瑶的冰魄剑划出千米冰痕。她白衣猎猎，身后三百玄天精锐结成的剑阵如星河垂落。沼泽深处，幽冥殿的黑袍修士们正在催动某种古老仪式，暗紫色符文从泥沼中浮起，组成巨大的骷髅图案。

"圣女阁下。"幽冥殿左使阴测测地笑着，"您那位小情郎怎么没来？"他袖中突然射出九根噬魂钉，"该不会是怕了吧？"

冰魄剑轻吟，九根黑钉瞬间冻成冰渣。苏瑶剑尖轻挑，漫天冰晶化作暴雨："他的战场不在这里。"剑气突然暴涨，"而我的任务，就是让你们谁都走不出这片沼泽！"

剑阵轰然压下时，没人注意到苏瑶左手始终按在腰间玉佩上。那里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双修契约缔结时，林霄识海中那片上古战场的记忆碎片——金色巨人持剑劈开混沌的身影，与此刻北方天际隐隐浮现的血色光柱竟有七分相似。

***

"再快点！"林霄催动玉佩中储存的灵力，脚下飞剑速度又提三成。楚风在后面骂骂咧咧："臭小子！你以为谁都像你有战神血脉护体？"话虽如此，老酒鬼还是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遁光瞬间追上林霄。

极北之地的风雪中开始夹杂腥臭味。当两人冲破云层时，下方山谷里的景象让林霄胃部抽搐——数百名万毒谷弟子像提线木偶般围成圆圈，中央祭坛上躺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七根刻满魔纹的黑钉将那人钉在祭坛表面，每根钉尾都连着扭动的血肉锁链。

"是万毒谷主！还活着！"楚风甩出酒葫芦，葫芦在空中化作青铜巨鼎，"我去破阵，你救人！"

林霄俯冲而下时，祭坛西周突然升起十二面幽冥幡。夜无殇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本座等你好久了，战神血脉的继承者。"那些血肉锁链突然暴长，"正好用你的血来完成最后一件祭器！"

战神铠甲在林霄右臂具现，金色光纹顺着手臂蔓延。他一拳轰碎最近的三面幽冥幡，却发现破碎的幡面化作毒雾缠来。耳边响起楚风的怒吼："小心！是万毒谷的七绝腐心毒！"

剧毒沾到铠甲的瞬间，林霄胸口玉佩突然迸发蓝光。苏瑶的冰魄剑气隔空而至，将毒雾冻成冰晶。借着这瞬息空隙，林霄冲到祭坛前，发现万毒谷主竟还清醒着。

"夜...无殇..."老人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集齐了...六件祭器..."他突然抓住林霄手腕，"第七件...在玄天宗...禁地！"

十二幽冥幡突然合拢，化作遮天黑幕。夜无殇的真身终于显现，他手中托着的六角轮盘正在吞噬万毒谷主的生命力："多谢你们送来最后一把钥匙。"轮盘转向林霄时，上面的六个凹槽己经填满五块血色晶石，"战神之血比万毒之体更适合当祭品呢。"

楚风的青铜鼎撞在黑幕上发出震天巨响。林霄趁机斩断所有血肉锁链，背起奄奄一息的万毒谷主。战神铠甲在左肩显化的瞬间，他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极北之地的冰川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隐约组成某种巨大生物的轮廓。

"快走！"楚风喷着血撞开一道缺口，"这老怪物在拖延时间！封印要破了！"

夜无殇的笑声追着他们冲出山谷："跑吧！月蚀之夜，本座会亲自来取最后一件祭器！"

暴风雪吞没了逃亡者的身影。林霄怀中的万毒谷主突然剧烈颤抖："玄天宗...有叛徒..."老人沾血的手指在林霄掌心画了个残缺的符文，"禁地里的...是战神...头盔..."

当最后一丝温度从老人体内流失时，林霄发现掌心那个符文正与自己铠甲上的纹路缓缓重合。北方天际的血色光柱突然暴涨，将整片夜空染成不祥的暗红。腰间玉佩传来苏瑶急促的灵力波动，但这次传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三个字：

"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