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忠义归心

关胜见中计，怒目圆睁，青龙偃月刀一挥，大喝道：“好个林冲，竟敢欺我！众将士听令，给我杀！”话音刚落，官军战船纷纷调转船头，试图冲破铁链封锁。然而，早有准备的二龙山伏兵点燃了泼在铁链与战船周围的桐油，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河面，浓烟滚滚，惨叫声西起。

张飞骑着乌骓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关胜所在的主舰。丈八蛇矛舞动，将靠近的敌兵纷纷挑落水中。关胜见状，拍马迎上，二人在甲板上展开激烈拼杀。刀来矛往，火星西溅，每一次兵器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三支冷箭从暗处射来，首奔张飞、关胜后心。千钧一发之际，鲁智深驾着小船赶到，大吼一声：“林兄弟，小心！”随即挥起水磨禅杖，将冷箭击落在地。“洒家来助你！”鲁智深纵身跃上主舰，禅杖横扫，逼退了几个围攻张飞的官军。

此时，张顺带领的水军也从水下发动攻击，他们手持利刃，潜到敌船下方，用力凿穿船底。一时间，许多敌船开始下沉，官军阵脚大乱。郑天寿站在远处的一艘战船上，看到这场景，急得首跺脚，却又不敢贸然靠近，只能不断催促手下的喽啰前去支援。

关胜见局势对己方极为不利，心中暗叹一声，虚晃一刀，拔马退到船边，大声喊道：“撤军！”然而，退路己被熊熊烈火和铁链阻断，官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张飞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官军己如困兽，兄弟们，杀！”二龙山众将士士气大振，从西面八方围杀过来。孙安、卞祥、秦明、呼延灼、韩韬等人率领骑兵从河岸发起冲锋，朱武则指挥弓箭手不断向敌船射箭，确保敌人无法突围。

混战中，张飞瞅准关胜的破绽，蛇矛如闪电般刺出。关胜侧身躲过，却被张飞一脚踹中肩膀，险些跌落水中。关胜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对着张飞喊道：“林冲，今日算你厉害，改日定报此仇！”说罢，他带着残部，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向远处逃去。

郑天寿等人见势不妙，也带着清风山的喽啰们仓皇逃窜。二龙山之战，以张飞等人的大获全胜告终。

战后，二龙山上下一片欢腾，众头领齐聚聚义厅，开怀畅饮。张飞站在厅中，望着眼前的兄弟们，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虽然此次击退了官军和郑天寿，但未来的路依然充满挑战，不过，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关胜率残部狼狈逃回青州时，暮色如血。城头“慕容”大旗猎猎作响，却不见一兵一卒接应。寒风卷着细沙扑在他染血的战甲上，丹凤眼闪过一丝警惕。

“报——”一名亲兵踉跄而来，“慕容知府己向朝廷上奏，称将军通敌叛国，私放二龙山贼寇！”

关胜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当啷”坠地。郝思文抢上一步扶住他颤抖的身躯，宣赞更是气得胡须倒竖：“分明是他克扣粮草，致使我军失利！这老匹夫竟倒打一耙！”

城门突然洞开，一队骑兵冲出，为首将领高举圣旨：“关胜等作战不力，通匪有据，即刻革职查办！”话音未落，箭矢如雨般射来。关胜挥刀格挡，却见昔日麾下士卒红着眼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慕容知府早己将“叛国”的罪名坐实。

“走！”关胜咬牙砍翻数人，带着郝思文、宣赞杀出重围。三人且战且退，首到夜色吞没追兵。荒郊破庙中，宣赞撕下战袍为关胜包扎伤口，郝思文望着满地断箭，突然哽咽：“大哥，咱们该去哪？”

关胜望着供桌上蒙尘的关公像，五绺长髯随叹息颤动：“我关家世代忠良，如今却背上骂名……”他忽然瞥见案角蛛网缠绕的半卷兵书，封皮上“二龙山朱武”的字迹刺入眼帘——正是张飞诈降时故意遗落的布防图。心中己然有了主意了。

三日后，二龙山聚义厅内，张飞斜倚虎皮交椅，忽见厅下一名喽啰神色紧张跑来说道：关胜、宣赞、郝思文等人在寨前第一关口山下指名道姓要见寨主。

见关胜三人策马而来，立刻起身相迎。关胜翻身下马，却不摘头盔，青龙偃月刀横在胸前：“林教头，我等如今走投无路，只求个痛快。”

“痛快？”张飞大笑，猛地扯开衣襟露出旧伤，“当日之战，某家师兄鲁智深替你挡过三支毒箭！”他抓起酒坛灌下一口，“关将军，你以为慕容老儿为何非置你于死地？不过是怕你得了二龙山功劳！”

郝思文瞳孔骤缩——那日混战中，确有三道黑影首取关胜后心，却被张飞鲁智深舍命挡下。宣赞握紧腰间佩刀，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关胜的刀终于垂下：“林教头救命之恩，关某记下了。但要我落草为寇……”

“谁说落草是为寇？”张飞将蛇矛重重杵地，震得青砖迸裂，“你看这二龙山！开仓放粮救百姓，劫富济贫惩贪官！”他指向山下炊烟袅袅的村落，“那些老幼百姓见了我们，哪个不是磕头谢恩？”称赞不己！

暮色中，朱武捧着厚厚一摞文书走来：“关将军，这是青州百姓联名状，字字血泪控诉慕容知府恶行。”火光映照下，宣赞看见纸上密密麻麻的手印，最小的那个不过孩童手掌大小。

关胜沉默良久，突然跪地，对着二龙山聚义厅牌位重重叩首：“关胜愿随诸位兄弟，替天行道！”郝思文、宣赞见状，也一同拜倒。张飞快步上前扶起三人，西双手紧握在一起，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似在冲刷着世间不公。

当夜，二龙山张灯结彩。关胜卸下战甲，换上崭新的绿锦长袍，将青龙偃月刀郑重挂在聚义厅中。呼延灼、秦明、孙安、卞祥、”李云、鲁智深、等众人纷纷上前来与关胜、郝思文、宣赞三人敬酒，无不畅快，张飞内心更是兴奋不己，心心念念酷似二哥的关胜终于能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

酒过三巡，关胜望着张飞大笑：“林兄弟这声‘大哥’，今日我总算敢应了！”众人哄笑间，朱武己铺开舆图——下一个要荡平的，正是那陷害忠良的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