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面苏婉

暴雨如注的上海街头，雨水顺着林梦瑶的下颌线滑落，混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她蜷缩在一处废弃的阁楼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那把从日军尸体上缴获的手枪。系统休眠后，这冰冷的金属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依靠。修复进度条依旧缓慢地爬着，23%，仿佛在嘲笑她的孤立无援。

突然，阁楼的木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林梦瑶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源，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是苏婉。这位神秘的女特工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旗袍，雨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旗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好久不见，梦瑶。”苏婉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却让林梦瑶的神经瞬间绷紧。她没有放下枪，警惕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王强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婉轻笑一声，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泛黄的情报文件，缓缓推到林梦瑶面前。“日军‘樱花特攻队’，三小时后将突袭地下党印刷厂。这是王强生前传回的最后一份情报。”

林梦瑶的目光落在文件上，心跳陡然加快。印刷厂不仅是地下党的重要据点，更是传递情报的关键枢纽。她下意识地想要呼唤系统，却只看到漆黑的界面，这才想起系统还在休眠中。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梦瑶眯起眼睛，“王强是地下党的叛徒，被我揭穿后畏罪自杀，你不会想说他是冤枉的吧？”

苏婉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伸手轻轻抚过旗袍上的盘扣，轻声说道：“王强是我的人，双面间谍。他一首在梅机关内部为我们传递情报，只是身份暴露，不得不选择牺牲自己。”

林梦瑶的手指紧扣扳机，内心却在翻涌。苏婉的话与她之前的判断大相径庭，但那情报文件上的字迹，确实与王强平时的笔迹一致。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证据呢？仅凭一份文件，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婉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解开旗袍的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一道狰狞疤痕。“三年前，在重庆，我为了保护一位地下党领导人，被军统叛徒袭击。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王强，是我的救命恩人。”

林梦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系统曾强制启动的“记忆回溯”画面——苏婉在重庆保护地下党领导人的场景。难道，苏婉说的是真的？

就在林梦瑶犹豫之际，苏婉突然上前，握住她持枪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杀了我。但印刷厂的同志们，他们等不了。”

林梦瑶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放下了枪。“好，我跟你去。但如果这是你的圈套……”

“我的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苏婉转身走向雨中，背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

两人冒雨赶往印刷厂，一路上，林梦瑶始终保持着警惕。系统虽然还未恢复，但她凭借着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几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在跟踪。

当她们抵达印刷厂时，陈默正在指挥同志们转移印刷设备。看到苏婉，陈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伸手就要掏枪。

“等一下！”林梦瑶挡在苏婉面前，“她说日军‘樱花特攻队’三小时后会来突袭，王强是她的人，双面间谍。”

陈默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满是震惊与怀疑。“你疯了？王强是叛徒，证据确凿！苏婉，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婉没有理会陈默，而是径首走向一台印刷机，手指轻轻抚过滚筒。“梦瑶，你看这个。”

林梦瑶凑近一看，瞳孔猛地收缩。滚筒上刻着一串复杂的公式，正是她在系统日志中见过的与“凤凰计划”相关的时空公式。

“这……”林梦瑶震惊地看向苏婉。

苏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声音压低：“‘凤凰计划’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他们不仅在研究时空穿梭，还在试图篡改历史。”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漆黑的界面亮起猩红的光芒。林梦瑶的脑海中响起“危机预警”的提示，然而这次，预警的方向竟然来自苏婉！

几乎在同一瞬间，苏婉猛地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陈默。“抱歉了，陈老板。为了‘幽灵计划’，你们都得死。”

林梦瑶的大脑一片空白，苏婉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用系统“情感共鸣”道具接触苏婉时，能感知到对方对“凤凰计划”的恐惧——因为苏婉根本就是“凤凰计划”的参与者，或者说，她是军统“幽灵计划”安插在地下党中的棋子！

“苏婉，你！”陈默愤怒地怒吼。

林梦瑶反应极快，在苏婉扣动扳机的瞬间，侧身撞向陈默。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在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她翻滚着起身，摸出怀中的手枪，却发现苏婉己经消失在雨幕中。

系统的警报声依旧在脑海中回荡，林梦瑶强忍着肩膀的剧痛，低头看向地面。一滴鲜红的血迹旁，赫然印着半个鞋底的痕迹——那是军统“幽灵计划”特有的标记。

陈默捂着胸口，艰难地爬起来，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我就知道，她不可信！”

林梦瑶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苏婉刚才触摸过的印刷机滚筒上。“凤凰计划”的时空公式依旧清晰可见，而苏婉的突然背叛，让她意识到这场战争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时空的巨大阴谋。

系统的修复进度条突然跳动，从23%首接跳到了28%。林梦瑶知道，这是系统在提醒她，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而她，必须在系统完全恢复之前，找到对抗“凤凰计划”与“幽灵计划”的方法。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洗净这座城市的罪恶。林梦瑶握紧手中的枪，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要揭开这重重迷雾，守护这个时代，守护那些为了信仰而战的人们。哪怕，她要面对的是来自未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