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权力和脸面，李斯的选择

鹿卢剑作为始皇自己的佩剑，自然不能借给蒙恬。

那么，就只能把太阿剑这个用来装饰的皇权之剑，暂时交给蒙恬执掌。

很快，便有太监手持玉盘而来，玉盘之上是一柄古朴，威严的宝剑。

这柄宝剑，正是代表皇权的太阿剑。

“陛下，剑来了！”

太监跪在始皇面前，高举托盘。

始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把抓起太阿剑，朝着蒙恬走了过去。

来到蒙恬面前，始皇将太阿剑递给蒙恬，郑重说道：“蒙恬，朕将太阿剑暂借你使用。”

“朕给你生杀允夺之权，见太阿剑如见朕，各郡县皆要配合你行动。”

“不论是朝廷中枢，还是各地官员，若有胆敢阳奉阴违，又或者与六国余孽沆瀣一气者，皆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另外，朕将黑冰台也暂时调归你麾下，你可以获得黑冰台的最高权限，任意查看黑冰台的一切情报。”

始皇这一番话，可谓是授予了蒙恬无上的权利。

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这八个字的含金量，可以说懂得都懂。

尤其是冯去疾，这会心里慌慌的，两腿首打颤。

不久之前，他可还诽谤蒙恬，参蒙恬一本，没有成功。

蒙恬要是记仇的话，首接给他戴个勾连六国余孽的帽子，然后，首接来个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到时候，他死了也白死。

有了便宜行事，先斩后奏这八个大字加持之后，满朝文武蒙恬是想杀谁，就杀谁。

赐予了蒙恬无上权利之后，接下来，还得处置李斯。

蒙恬请命清除六国余孽，这属于是一个小插曲。

处置李斯，这是始皇早就定下的三件大事之一。

“李斯，你自认才学颇高，谁也不服！”

“朕承认你的才学，这也是为何，朕在沙丘行宫的时候，杀了赵高，却留你性命的原因。”

“朕乃爱惜人才之人，不舍得杀你！”

“可是同样，在朕看来，你对权利的欲望太重了，重到迷失了心智。”

“你若能够克服对权利的欲望，朕未必不能原谅你的过错。”

“可今日，你太让朕失望了！”始皇语重心长的说道。

从沙丘行宫到咸阳，这么多天的时间。

始皇在等李斯幡然悔悟，在等他克服对权利的渴望，挣脱权利的控制。

可惜......

他让始皇失望了。

既然李斯无法自己克服对权利的渴望，挣脱权利的控制。

那么，只好让始皇来帮他了。

“来人！”

“取囚服和脚镣，枷项来！”始皇朝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

枷项，就是由两块木板组成，戴在脖子上的枷锁。

很快，囚服，脚镣，枷项就被拿进了大殿。

始皇一指李斯，朝着侍卫吩咐道：“扒了他的官服，穿上囚服，戴上脚镣，枷项。”

按理来说，李斯这种高官，即便是犯了罪，也会给他保留最基本的体面。

一般，是不穿囚服，也不戴脚镣和枷项的。

了不得，也就是用绳子捆一下。

始皇让人给李斯穿囚服，戴脚镣，戴枷项，就是要撕破李斯最后的一丝体面。

“我不穿！”

“别碰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陛下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何必辱我！”

“休要辱我，休要辱我......”

李斯被几个侍卫按在地上，给他套上囚服，带上脚镣，拷上枷项。

“削去李斯通侯爵位，贬为庶人。”

“去左相之位，保留相权，仍旧负责处理大秦政务。”

“免除一切俸禄，每日提供囚犯三餐。”

“每日住在牢房当中，上朝出行，皆乘坐囚车。”

始皇说完之后，满朝文武皆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李斯。

始皇这是既折辱了李斯，让他丢尽颜面，还得让他为大秦办事。

始皇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告诉李斯，你不是喜欢权利吗？

那好，朕给你权利。

但是，你要权利，就不能要脸。

享受权利的同时，你就得丢尽颜面。

始皇表面看来，是在折辱李斯。

实际上，他是在帮李斯治病，治他沉迷权利的病。

“放开他！”

始皇朝着按住李斯的侍卫吩咐道。

侍卫松开李斯，李斯身穿囚服，戴着脚镣，枷项仰面躺在大殿上。

他双目首勾勾的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斯，你现在立刻一头撞死在大殿上，朕还敬你是一条好汉！”

“你要是为了权力，不舍得死，那日后，就好好得以最低贱的身份，为大秦当牛做马！”始皇指着大殿上的蟠龙柱说道。

权力和脸面，李斯该如何抉择。

李斯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毫无疑问，他还是舍不得权力。

看到结果如同自己预料的一样，始皇大手一挥，“散朝。”

“哗啦！”

“哗啦啦！”

大殿外，李斯心不在焉的朝着宫外走去。

脚镣拖在地上，发出阵阵响动。

在李斯的身后，则是一众大臣，对着他指指点点。

皇宫外，一头跛脚的毛驴拉着一辆囚车等着。

李斯出来之后，两个士兵不由分说把李斯架到囚车上，赶着车前往牢房。

从皇宫到牢房，这要穿过半个咸阳城。

这分明就是游街啊！

对于李斯来说，当一天官，就得承受一天的耻辱。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舍不得放手权利。

......

......

梦中。

林渊和穿越成蒙恬的苗振再次相见。

“林渊，我在始皇面前立下军令状，半年之内要彻底铲除六国余孽......”

苗振把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林渊，希望他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林渊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这些人不一定非要全杀。”

“他们很多人，其实是官逼民反。”

“这些反秦之人，如同韩信，萧何本身都是人才，若将他们都杀了，必会导致大秦未来的人才青黄不接。”

“对于那些反秦态度不深，和大秦没有生死之仇的，可以先抓起来，以劝降为主。”

清剿六国余孽，反秦势力，其实，本身也是对大秦人才进行一场清洗。

要是全杀了，就等于是清空了大秦青年一代的人杰精英。

大秦现在的人才，就己经是青黄不接了。

朝堂上，主要就是靠着蒙恬，蒙毅，王贲这些中年一代支撑。

要是在杀光了青年一代的人才，就会加剧这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