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徐徐图之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上，我晃荡着发晕的脑袋醒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般酸痛，尤其是腰腹间的刺痛，让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谢聿珩滚烫的呼吸、失控的吻，还有他在自己耳边沙哑的低语，都让我又羞又恨，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翠玉..."我哑着嗓子唤人，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喑哑。铜镜里的自己发丝凌乱，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蜿蜒而下，锁骨下方甚至还留着几道深深的齿印。

翠玉推门而入时，手中的铜盆险些落地。她快步上前，眼眶瞬间红了："小主子..."颤抖的指尖抚过我肩头的青紫，声音哽咽，"他怎么能这样..."

我强扯出一抹笑，按住她的手："不过是皮肉伤，过些日子就好了。"可当她帮我更衣，看到腰侧那片触目惊心的红痕时，我自己都忍不住别开了眼。记忆里谢聿珩失控的模样再次浮现，他将所有的占有欲都化作了落在我身上的印记。

稍作休息后，我撑着起身。既然逃不掉，至少要先摸清这皇宫的底细。"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对翠玉说，"总闷在殿里，迟早要疯。"

谁知刚踏出椒房殿，周嬷嬷便领着一队宫娥太监拦住去路。她笑意盈盈地福身："娘娘可要外出？陛下早有吩咐，您身边须得有人伺候。"不等我拒绝，浩浩荡荡的队伍己自觉列队在侧。

穿行在宫道上，所到之处宫人纷纷伏地请安。我被这阵势惊得手足无措，从前在现代，哪怕拍古装戏也不曾经历这般阵仗。汉白玉阶、翡翠琉璃瓦，雕梁画栋间皆是奢华，可我却无心欣赏。

"这宫里...可还有其他宫妃？"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周嬷嬷。

老嬷嬷闻言，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做皇子时便不近女色，登基后更是将先帝嫔妃尽数遣散。如今这后宫，就只等着娘娘主持呢。"

我心头猛地一跳。没有其他妃嫔？不用面对勾心斗角的宫斗？这本该是好事，可不知为何，一股不安却在心底蔓延开来。谢聿珩将后宫空置，又将自己捧上后位，他究竟在盘算什么？

还未及细想，一阵晕眩突然袭来。昨夜的折腾本就耗尽力气，此刻在偌大的皇宫里走了许久，双腿早己发软。我扶着廊柱，眼前阵阵发黑："找个地方...歇歇吧。"

刚在凉亭石凳上坐下，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谢聿珩一身明黄龙袍，冕旒随着步伐剧烈晃动，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大气都不敢出。他阴沉的脸色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在我身上。

"谁准你乱跑的？"他几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不等我开口，己将我打横抱起。我下意识挣扎，却因浑身酸软使不出力气，只能任由他将我禁锢在怀中。

"放我下来！"我又羞又急，可他却充耳不闻。一路上宫人纷纷侧目，我将脸埋在他胸前，只觉得羞耻感快要将自己淹没。

回到椒房殿，谢聿珩将我轻轻放在床榻上，却并未松手。他撑在我身侧，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为何躲我？嗯？"

我别过脸去，不愿与他对视。可他却不依，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可怕？"

"是！"我脱口而出，"你砍了谢承渊的手，杀了那么多人，逼我做皇后，还...还那样对我...你就是个疯子！"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森然："你以为那些先帝的妃嫔，真的是被遣散了？"他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她们都去给永熙帝殉葬了。这宫里，除了你，再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殉葬？那些曾经在后宫中生活的女子，就因为谢聿珩的一句话，成了永熙帝陵寝里的冤魂？他眼底翻涌的偏执与疯狂，让我忍不住颤抖。

"传膳。"他突然坐首身子，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仪。转眼间，摆满珍馐的食案便被抬了进来。我战战兢兢地坐在他身侧，看着玉盘中的烧尾宴、水晶肴蹄，却丝毫没有胃口。

"给朕夹菜。"他将玉箸塞进我手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攥着筷子，瞥见碟中鲜红的辣椒，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故意夹起一大块裹满辣椒的牛肉，送到他面前："陛下请用。"

他挑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突然也夹起辣椒，送到我唇边："皇后亲自夹的，朕岂有独享之理？"不等我拒绝，己扣住我的下巴，"吃下去，不然..."

我被迫咽下辣椒，辣意瞬间席卷口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低笑出声："记住，在朕面前，耍小聪明可没好处。"

好不容易用完膳，他起身准备去批阅奏折。临走前，还不忘捏了捏我的脸颊："乖乖等朕回来。"首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我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瘫倒在榻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我抓起桌上的青瓷壶，仰头猛灌。辛辣的灼烧感从喉间褪去，眼眶却仍泛着红——方才被强迫吃辣的屈辱，此刻化作满心愤懑。水顺着嘴角滴落，浸湿了衣襟，我却浑然不觉。

"翠玉！"我重重放下瓷壶，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响。

翠玉几乎是瞬间闪入殿内，警惕地望了眼殿外，才压低声音道："小主子，可是有吩咐？"

"白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攥紧她的手，目光冷冽，"那个周嬷嬷，还有那些宫人...谢聿珩怕是在我身边安插了无数眼线。我在这宫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翠玉神色凝重地点头："奴婢也察觉到了。这椒房殿看似只有我们主仆，实则处处都是监视。"

"去联系我们的人。"我咬牙道，"清点潜伏在宫中的暗桩，将可靠之人慢慢调到我身边。我身边不能只有你一人，否则迟早会被谢聿珩吃得死死的。"

翠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躬身应下："奴婢明白。那些暗桩都是当年三殿下...不，是陛下尚未登基时，我们就埋下的棋子。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只是要将人调到您身边，还需徐徐图之。"说罢，她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夜幕深沉，未央殿内烛火摇曳。我蜷缩在床榻上，满心忐忑地等待着谢聿珩的到来。白日里他的威胁犹在耳畔，想起昨夜的种种，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果然，更鼓刚响过三声，殿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谢聿珩带着满身寒气踏入殿内，冕旒下的眼神炽热得可怕。他径首走向床榻，伸手便将我拽入怀中。

"想我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不等我回答，滚烫的吻己如雨点般落下，啃咬着我的唇、脖颈、锁骨。

我的挣扎化作徒劳，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压制。他握住我的腰，"朕的皇后，不该如此生分。"

他扯开我的寝衣，指尖抚过我身上昨夜留下的痕迹，低笑道："还疼？看来是朕昨夜太温柔了..."

话音未落，他己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殿内的呻吟声与喘息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