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轮船？机甲？

次日清晨，镇口的河岸边聚满了人。我咬着老板娘送的蜂蜜面包，看着阿刺用尾巴卷着卢卡斯的风筝跑圈，铁砧则蹲在码头边，用矿镐敲着生锈的铁锚哼小调。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个戴着破草帽的探子冲进镇子，帽子上的羽毛掉了一半：“大事不好！精灵族的翡翠方舟出现啦！”

“早就知道啦——”铁砧头也不抬地抛光块捡到的矿石碎片，“他们连传送阵都能送反，露个脸算什么？”阿刺立刻用黏液在岸边石头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精灵族传送阵，阵中央标着大大的“×”，惹得围观农夫们哄笑。探子傻眼了，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还有龙族！有人看见龙息把影藤老巢炸出个天坑！”

我差点被面包屑呛到，阿刺的尾巴尖却兴奋地甩出烟花状雷光——它大概在脑补烛阴炸虫子的场景。铁砧突然指着河面上的黑点惊呼：“快看！那是不是魔能轮船？”

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艘三层高的铁壳船正缓缓驶来，船头的烟囱吐出淡蓝色烟雾，螺旋桨搅起的浪花里竟有细碎的魔光。甲板上站着几个穿齿轮背心的技师，正在调试架青铜炮台，炮口镶着块菱形水晶，和谷地防御塔的引雷水晶有几分相似。

“这船用的是魔能水晶核心！”铁砧的胡子都在颤抖，像发现新矿脉的矿工，“看那螺旋桨的齿轮咬合度！比矮人锻炉的次品还粗糙！”阿刺立刻用刺尖在沙地上画出改良版齿轮图，尾巴卷着卢卡斯的风筝线当比例尺。岸边的渔夫们交头接耳：“听说贵族老爷的邮轮能在甲板上跳舞！”“那算啥，我表哥见过能飞的魔能马车！”

我望着轮船龙骨上刻的贵族纹章——麦穗缠绕齿轮，突然想起昨夜海报上的国王。铁砧突然捅了捅我，眼神飘向船尾的储藏室：“你说，他们的魔能水晶矿是不是和红披风抢的那批有关？”阿刺的刺尖瞬间亮起警戒红光，却被卢卡斯的风筝线缠住，变成个会动的雷光毛球。

轮船靠岸时，甲板上的技师扔下条粗绳，绳头砸在阿刺旁边，惊飞了它尾巴尖的萤火虫。铁砧突然指着船上的蒸汽管道大笑：“这管道啥布局呀！我奶整的都比他们整的好看！”周围的农夫们愣了愣，突然爆发出哄笑——他们或许听不懂魔能理论，但调侃他们还是懂滴。

“男人的浪漫应该是……”我望着轮船烟囱喷出的烟雾，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巨型机甲！会喷火会挥剑的那种！”铁砧立刻接口：“还要有能捶爆影藤的大拳头！”阿刺却用尾巴尖卷起块木板，上面用蜂蜜写着：男人的浪漫是蜂蜜自由，谢谢。

岸边的孩童们开始模仿轮船鸣笛，“呜——”的声音此起彼伏，惊得河面上的水鸟扑棱棱飞起。铁砧从背包里摸出块谷地产的雷鸣石，偷偷和码头铁匠换了袋铁钉——他说这些“带闪电脾气”的钉子能卖个好价钱。阿刺则用黏液在轮船上画了只卡通刺猬，扛着蜂蜜罐踩在影藤头上，惹得甲板上的技师们吹起口哨。

夕阳给魔能轮船镀上金边时，我们终于晃回镇子。铁砧的工具袋里多了本《人类魔能机械入门》，书页间夹着酒馆女招待给的小费——朵风干的野蔷薇；阿刺的背包里塞着半块技师送的魔能巧克力，包装纸上印着“贵族专供”字样；而我，兜里揣着从轮船上捡的指甲盖大小的魔能水晶碎片，碎片上还沾着阿刺的黏液，在暮色中一闪一闪。

“明天去铁匠铺看看？”铁砧摸着胡子上的新铃铛——不知何时从哪顺来的，“说不定能买到缩小版魔能炮台。”阿刺立刻在他胡子上粘了片树叶当“瞄准镜”，自己则趴在我肩头，尾巴卷着那块巧克力，刺尖的雷光把包装纸烫出个小窟窿。

镇子里的灯火次第亮起，面包房的烟囱又飘出香味，某个窗口传来卢卡斯的歌声，跑调得像被踩了尾巴的鸡。我望着远处河面上的轮船剪影，突然觉得——男人浪漫果然还得是机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