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镜渊回响：中州秘辛与齿轮诡阵

金色光芒裹挟着江照坠落星璃城时，他怀中的天道本源突然化作流光，没入观星塔顶端的星轨罗盘。十二座琉璃塔同时爆发出天摇地动的共鸣，原本黯淡的星轨竟重新勾勒出上古混沌图腾——那是与深渊熔炉废墟中相同的齿轮阵法，只是此刻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纯净的天道金光。

“宿主！生命体征严重异常！”林雀的电子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混沌本源与净化天道正在你体内发生...熵变反应！”江照勉强睁开眼，只见自己的指尖正渗出金色光点，那些光点在空中凝聚成微型齿轮，又迅速崩解成星芒。星璃的惊呼从远处传来，她琉璃裙摆上还沾着未及清理的深渊黏液。

“先...先别管我...”江照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在看到星璃完好无损的琉璃心口时，终于松了口气。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听见的是昭璃冷静的指令：“立刻将公子安置在琉璃心脉池，用星辰露稳定本源。林雀姑娘，请共享江公子的识海数据，我需要解析他体内的能量结构。”

再次醒来时，江照正躺在泛着微光的琉璃池中，西周漂浮着细碎的星芒。他下意识运转灵气，却发现经脉中涌动的不再是单纯的混沌之力，而是夹杂着天道韵律的金色流体，每一次呼吸都能带起空气中的齿轮虚影。

“你醒了？”昭璃的声音从池边传来，她向来整齐的马尾此刻有些松散，琥珀色眼眸中布满血丝，“整整三天，你的体温忽高忽低，体内的齿轮纹路还险些侵蚀心脏...”

“三天？”江照惊觉识海竟异常清明，林雀的系统界面焕然一新，原本灰色的【天道重构】图标旁多了个警示标记：【警告：过度使用可能导致规则反噬】。他抬头看向观星塔，只见塔顶的罗盘正投射出全息星图，南境之外的中州区域被大片阴影覆盖，阴影中隐约可见齿轮状的黑色纹路。

“中州出事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昭璃递来一件崭新的齿轮纹道袍，袖口处绣着星璃城特有的琉璃麦穗：“深渊裂隙关闭后，各地陆续出现‘天道失语’现象——修士无法调用法则之力，灵器自发崩解，甚至连凡人的生老病死都开始混乱。”

江照穿好道袍，指尖轻抚袖口纹路，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这些刺绣中暗含的时空稳定术法。【天道解构】能力似乎在进阶，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就像一座巨大的齿轮工坊，每一片砖瓦、每一缕灵气都有其运转规律。

“更诡异的是...”星璃抱着琉璃匣子走进来，匣中躺着半块染血的镜面碎片，“三天前，星轨罗盘捕捉到中州镜渊的空间波动，我们派去的探路修士传回了这个。”她打开匣子，碎片中突然映出模糊的画面——暗红色的瞳孔、齿轮状的睫毛，以及背景中若隐若现的祭坛。

“是他...”江照的声音陡然低沉。碎片中瞳孔的主人，正是他在深渊裂隙崩塌前看到的神秘存在。那目光不似深渊首领的癫狂，反而带着上位者的冰冷审视，仿佛在观察一件有趣的实验品。

林雀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紧急通知：【检测到中州镜渊出现规则漏洞，建议立即前往干预】。江照站起身，金色齿轮在背后凝聚成披风，这次披风边缘多了星璃城的琉璃纹章：“看来摆烂的假期结束了。两位姑娘，南境的天道修复就拜托你们——我去会会这位镜中观棋的棋手。”

镜渊位于中州极北，传说中是上古修士封印镜像世界的地方。当江照的齿轮飞舟抵达时，却见往日平静的湖面翻涌着黑色泡沫，每一个气泡破裂都会传出齿轮摩擦的尖啸。他刚落地，鞋底就被地面的黏液黏住——那是凝固的暗紫色齿轮残骸，与深渊裂隙中的材质完全一致。

“混沌睡仙，久仰。”空灵的声音从湖底传来，湖面突然竖起无数镜面，每一面都映出不同角度的江照。最后说话的镜面中央裂开缝隙，走出一个身着墨色道袍的男子，他腰间悬挂的不是灵器，而是一串由人骨磨成的齿轮念珠。

“你是...”江照启动【天道解构】，却发现对方周身笼罩着与自己同源的混沌迷雾，根本无法解析。男子抬手轻挥，所有镜面同时翻转，映出中州各地的惨状：修士在街头化作齿轮尘埃，城池被黑色藤蔓缠绕，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倒计时齿轮。

“我是镜渊之主，也是...深渊的守门人。”男子微笑着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与江照体内同源的金色齿轮，只是齿轮表面布满裂痕，“混沌睡仙，你以为净化了一个天道熔炉就赢了？看看这些裂痕——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被深渊渗透的天道核心。”

江照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为何每次摧毁深渊装置，总会有新的威胁出现。那些堕落的天道核心就像癌细胞，早己在修真界扎根，而深渊首领不过是冰山一角。

“你想怎样？”江照握紧拳头，体内的金色流体开始沸腾。镜渊之主却摇摇头，抛来那枚裂痕齿轮：“我不想怎样，只是来给你送个提醒——真正的深渊，从来不在地底，而在...”他的身影逐渐被镜面吞噬，最后一句话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天道的缝隙里。”

湖面突然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江照捡起齿轮，发现裂痕中竟渗出自己的血液——那是本源共鸣的迹象。识海中，林雀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宿主...根据最新扫描，你的混沌本源与这些齿轮的契合度高达97%。或许我们一首搞错了...不是深渊在窃取天道，而是...”

“而是天道在利用我？”江照望着手中的齿轮，想起每次使用【天道重构】时，识海深处那若有若无的窥探感。他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几分释然，“也罢，既然天道想让我当这枚棋子...那我就做最锋利的那枚，把这盘虚伪的棋局，彻底掀翻！”

当他将裂痕齿轮收入乾坤袋时，镜渊湖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正是深渊熔炉中的神秘图腾。而在千里之外的中州皇宫，某位身着龙袍的修士望着掌心的齿轮印记，嘴角勾起与镜渊之主如出一辙的笑意：“混沌睡仙，欢迎来到真正的‘天道游戏’。”